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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阿弗洛尼的野兽
francoischang
2020-09-28,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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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尼的野兽
The Beast of Averoigne
克拉克·阿什顿·史密斯
Clark Ashton Smith
《诡丽奇谭》1933年5月刊
(初稿于1932年投稿,遭拒)

年纪就如褪色挂毯上的蛾子一般,啃噬着我的记忆;人人都是如此。因此,本人,吕克·勒·肖德罗尼埃(Luc le Chaudronnier)——曾以占星家、术士闻名——将在此记录阿弗洛尼的野兽真正的起源,以及其被斩杀的始末。我写完后,这篇手稿将要封存进一个黄铜盒子,而盒子将存放在本人位于西姆(Ximes)的家中的密室里,因此大众只能在多年后了解这一真相。的确,如此邪恶的事迹,在部分参与者仍在地面上的炼狱(Purgatory)生活之时,实在不便泄露。目前,仅有我和其他发誓恪守秘密的人才知道真相。
世人皆知,野兽来临的时间,与红色彗星在天龙座(Dragon,也许是指星座)后升起的时间大抵相近,即发生在1369年初夏时分。彗星就如撒旦燃烧的头发一般,携着欣嫩谷(Gehenna)中吹出的风,冲向世间,于夜间划过阿弗洛尼,将邪恶与疫病的恐怖散布四方。一桩在各类传说中均毫无记载的恶行,不久在人群中传播开。
对佩里贡的本笃会的热罗姆修士( Brother Gerome of the Benedictine Abbey of Perigon )而言,他注定在人群前显现之前,目睹这桩恶事。热罗姆从圣芝诺比(Ste. Zenobie)办事归来,在返回修道院的路上,陷入了黑暗。月亮没有升起,因此未能照亮森林中的道路;但是,透过奇形怪状的橡木那粗糙的枝干,他看到了彗星那仇恨的火光, 就如一路追随他一般。热罗姆在漆黑的阴影中感到森森的恐惧,因此匆匆走向修道院后门。
他穿过佩里贡后浓密的古林,觉得似乎看到窗子里露出灯光,因此高兴了起来。但他走着走着,他注意到灯光就在手边,就从低垂的枝条下发出。那灯光就如鬼火一般掠过,颜色变换着,一时苍白如圣艾尔摩的火焰(corposant,指圣艾尔摩的火焰这一现象),一时红润如流淌的鲜血,一时润绿如环绕月色的蒸腾毒气。
之后,热罗姆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怖;灯光黏着在其上,就如同地狱的雨云一般;它随着灯光移动,显露出漆黑可怖的头部和肢体,全然不应是神的造物。那个恐怖的事物直立着,比一个高大的男性还要高;它如同大蛇一般摇摆着,肢干不住起伏,如同滚烫的蜡一般弯曲着。扁平的黑色头颅连在蛇一样的颈子上。它的眼睛很小,没有眼皮,就如同巫师的火盆中的煤炭一般闪亮;它的眼睛在那张没有鼻子的脸孔上位置很低,相距很近;锯齿般的牙齿就如同巨大蝙蝠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那事物从热罗姆经过的时候,他只看到这么多,没有其他了;那雨云一般的事物,从剧毒的绿色变为狂怒的红色。具体的形状,有多少条肢体,他没有概念。它迅速滑行着,消失在古老的橡树之中,热罗姆再没看到那地狱般的色彩。
热罗姆吓得要死,来到修道院门口,请求放他进去。门房听说他在没有月亮的林中的遭遇,没有责备他回来晚了。
第二天,在九时课前(before nones),佩里贡后的森林中发现了一头死去的雄鹿。它的死法是主所不容的,而且不是被狼、偷猎者或者猎人杀害的。除了从脖颈至尾部,从脊柱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外,公鹿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脊柱被粉碎,白色的骨髓被吸干了;但是其他地方没有被吞噬。没人说得上什么野兽会这般杀戮掠夺。但是善良的修士们倾听了热罗姆的故事,认为某种生物从地狱的深渊中,来到了阿弗洛尼。热罗姆感谢主垂怜,让他避免遭遇公鹿的厄运。
每晚,彗星愈发频繁,燃烧着,就如同混合了血与火的邪恶浓雾一般,和群星混为一体。每一天,农民、主教、伐木工和其他人回来到修道院,向本笃会的修士讲述可怖而神秘的掠夺行为。他们发现死去的狼,脊柱暴露在外,脊髓被吸干;一头牛、一匹马也是如此。似乎那神秘的野兽愈发大胆——亦或是其厌倦了农田和森林上那些寒酸的猎物。
一开始,它没有袭击活人,而是像邪恶的食尸鬼一般袭击了死人。有人发现两具刚刚下葬的尸体暴露在圣芝诺比的墓园,那个事物将尸体挖出坟墓,抽出了脊椎。每次事件中,只有一点脊髓被吃掉了;但是,就跟出于愤怒了失望一般,尸体都被撕碎了,腐肉和陶瓷的碎片混在一起。自此,似乎只有刚刚杀掉的动物的脊髓能满足这只怪物了。
之后,死者没有再遭到玷污。但是那次坟墓亵渎事件的后一天晚上,两位在离佩里贡不远的森林中工作的烧炭工,在他们的小屋中遇害。住在附近的其他烧炭工听到尖锐的惊叫声戛然而止;他们从紧缩的门缝中战战兢兢地往外窥视,看到星光下,一个黑色、淫邪的身影从小屋中离开。到了黎明,他们才有胆量查看伙伴命运如何——他们和公路、狼和死尸一样。
这生物选择在距离修道院不过数小时远的地方横行作恶,因此佩里贡修道院院长泰奥菲尔(Theophile)更为忧心不已。院长因为过于勤俭,而且虔诚,现在苍白不已;他召集全体修道士,在演讲的时候,空旷的眼中燃烧着对抗阿斯莫太(Asmodai,或作Asmodeus)手下爪牙的热诚。
他说道:“的确,我们之中有个可怕的恶魔,随着彗星从恶囊(Malebolge)中升起。我们,佩里贡的修士,应当带着十字架和圣水前行,追猎那恶魔隐藏的巢穴,而那巢穴或许就潜藏在我们门口。”
那天午前,泰奥菲尔连同热罗姆和其他六名勇敢的修士一同出发,在林中搜寻了数英里。他们点起火把走进森林,高举十字架深入洞穴,但是找到的,除了狼或者獾,再无更为凶恶的动物了。此外,他们搜寻了福斯弗兰姆(高原)(Faussesflammes,源自法语,直译约为“虚假的火焰”)上城堡中那些坍圮的金库,因为据说里面有吸血鬼侵扰。但那是他们没发现怪物的踪迹,也没有其巢穴的迹象。
在彗星燃烧下,夜间恐惧横行,就这样仲夏已过。多达四十余名男人、女人、孩子都惨遭野兽杀害。尽管野兽似乎主要在修道院附近活动,但有时甚至能到伊索勒河( river Isoile)岸边,以及拉弗雷奈(La Frenâie)以及西姆的门口。有人在夜间看到过它,那是个黑色的蠕动的鳞片状邪恶事物,身上色彩多变;但是没人在白天遇到过它。那事物总是很沉默,不发出任何声响;而且要比毒蛇更为迅捷。
一次,有人在夜间修道院的花园看到了它,看到它经过一排排豆子和芜菁,滑行进了森林。之后,它在黑暗中潜行,来到墙壁之中。它没有惊醒任何人,也许是施了“遗忘咒”(Lethean spell),带走了热罗姆修士;热罗姆修士当时在寝室最后一排的草垫子上沉睡。这一恶行直到天明才有人发现;睡得离热罗姆最近的人醒来,发现了热罗姆面朝下,袍子和后背血肉模糊的遗体。
一周后,它对奥古斯汀修士(Brother Augustin)也下了这般毒手。尽管进行了驱魔仪式,在所有门窗上洒上了圣水,但之后还是有人目睹其在月光下的修道院的门厅中滑行;它在礼拜堂中,留下了难以言说的亵渎印记。很多人认为其已经威胁到了院长本人;管窖人康斯坦丁修士(Brother Constantin)从维昂内(Vyones)回来的时候晚了,就着星光,他看到她攀爬在通向泰奥菲尔窗户的外墙,面朝着森林处。它一看到康斯坦丁,立刻想一只巨大的猿猴一般掉在地上,消失在林中。
这些丑闻情节严重,修士们不知所措。据说这件事对院长影响很大,他现在待在房间中,不停地祈祷守夜。他愈发苍白消瘦,就如同濒死的圣人一般;他的肉体深受折磨,虚弱到步履蹒跚;明显热病感染了他。
这一恐惧越来越广,不仅在修道院附近,甚至入侵了城墙保护的城镇。8月中旬,彗星开始下降了一点的时候,特蕾莎修女(Sister Therese)不幸惨死。她年纪尚轻,是泰奥菲尔挚爱的侄女;她在西姆本笃会的房间中被那只怪物杀害。这一次,夜间的行人看到了它,有些人看到它爬上城墙,就跟什么巨大的甲虫或是蜘蛛一般跑过陡峭的岩石,离开了西姆,回到隐藏的巢穴。
据说,虔诚的特蕾莎修女遇害时,手上握紧了泰奥菲尔写给她的信;信上详细写了修道院可怕的事件,并坦承自己无力应对这魔鬼的罪行,为之悲痛而绝望。
这些事件在夏天都传到了我在西姆的家中。一开始,因为我从事玄妙事物和黑暗力量行业,那头未知的野兽让我很是担心。我知道她不是世间的生物,也不是从地狱来的;但是其实际特性和起源,我在一开始也不了解多少。我徒劳地研究星象,利用探地术(geomancy )和死灵法术(necromancy);我咨询的熟人自命不凡,坚称野兽源自外星,绝非月下灵魂所能理解的。
之后我想起了从父辈——他们也是巫师——那里继承的奇怪的神谕戒指。这枚戒指来自远古的许珀耳玻瑞亚(Hyperborea),一度为术士艾本(Eibon)所有。这枚戒指由纯金铸造,比地球在这一轮回产出的金子都为纯正,并且镶嵌着一枚很大的紫宝石,这般阴郁而闷烧的色泽再难寻觅。宝石中困着一个古老的恶魔,这一灵魂比人类还要古老,而它会回答术士的质询。
因此我从一个鲜少打开的木匣中,取出了这枚戒指,为质询坐好充足的准备。在装满燃烧的琥珀的小火盆上,紫色的石头倒转方位,恶魔回答了,它的嗓音颤抖着,就如同火焰歌唱的声音。它跟我讲述了野兽的起源;那个野兽来自红色彗星,属于一支星际恶魔种族,它们自从亚特兰蒂斯创立以来,就没有拜访过地球;它和我讲述了恶魔的属性:在其正确的形态下,对人类而言是无影无踪的,仅能以极为可怖的形态出现。而且,它告诉我能抓住野兽的实体,就可以击败它。就连我这位黑暗的学徒来说,这些揭晓的事情也很惊悚。因为很多原因,我认为驱魔仪式可疑而危险。但是恶魔发誓别无他法。
我思索着刚才了解到的知识,在书本和蒸馏器中等待着;因为星象告诫我,需要在恰当的时机介入。
元帅说道:“您,勒·肖德罗尼埃阁下,以了解玄妙法术闻名,其中也包括召唤和驱逐恶魔的法术。因此,在对付这头野兽的问题上,其他人会失败,而您能够成功的。我们本不愿请您帮忙,因为教会和法律寻求巫术援助总不妥当。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因为野兽仍有可能继续害人。如果您提供帮助,我们会支付您一笔丰厚的金子,并且保证您终生不会因为所作所为受到质询。西姆的主教和维昂内的大主教私下里也知道这个提议——这事必须保密。“
我回答道:”我不要求报酬,如果我能为阿弗洛尼除掉这个祸害的话。但是你们派给我一个艰难的人物,而且风险很高。”
“尽可能向您提供一切援助。”元帅说道,“如有必要武装人员也会支援。”
之后泰奥菲尔低沉而断断续续地向我保证道,所有的门,包括佩里贡修道院的,都会应我需求开放,并且会尽可能帮助我处理这个恶魔。
我思索片刻,说道:
“现在先走吧,但是在日落前一个小时请派给我两个武装人员,他们需要骑马,并要带上第三匹马。请选取勇敢而慎重的士兵,因为今晚我要去似乎是恐怖中心的佩里贡。”

我回忆起困在宝石中恶魔的建议,没有为旅行做好多余准备,除了在食指上戴上艾本的戒指,并且在腰间别上的武器是柄小锤子而不宝剑。之后我等待约定时间,等到人和马按照约定的那样来到我家。
那两人身材粗壮,是经受过考验的勇士;他们身穿锁子甲,带着剑和斧枪。我骑上第三匹马——那是一匹精神的黑色母马,从西姆出发,选择一条径直然而少有人用的路——因为路上经过狼人出没的森林——前往佩里贡。
我的伙伴沉默寡言,仅对一些问题作答,回答都很简短。这让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对黎明前可能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的。我们骑得很快,太阳逐渐下山,高耸的林木上,就如同洇出的血一般殷红;不久黑暗顺着枝干编织起厚厚的网,就如同不可阻挡的黑暗一般笼罩着我们。我们愈发深入阴郁的林中;就连我,法术大师,对黑暗中潜藏的事物都未免颤抖几分。
然而我们没有耽误,毫发无损地在月升时分抵达了修道院;所有修士,除了上年纪的门房,都回到了宿舍。院长在日出的时候从西姆返回,通知门房我们将会过来,要他放行;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不是我计划内的。我说我认为野兽今晚会重新回到修道院,我和门房说打算在墙外拦阻它,仅仅请他带我们在建筑外部参观下,指点下房间位置的。他照办了,在参观期间,他指了二层的一扇窗户,说那是泰奥菲尔的房间。窗户面向森林,我评论说院长匆忙到连窗户都没关上。门房和我说院长习惯如此,尽管恶魔反复侵袭修道院也是如此。窗户后面,我们看到了锥形蜡烛的烛光闪烁,好像是院长在做晚祷。
我们将马匹托付给门房照料。他带领我们参观完后离开了,我们回到泰奥菲尔窗户外的地方,开始漫长的守候。
月亮就如死尸的面孔一般苍白空洞,升到更高的地方,在阴沉的橡木之上漫游着,将银白的光线倾斜到修道院灰色的石墙上。西方,彗星在暗淡的群星中燃烧着,在落下时映出了天蝎宫高举的毒刺。
我们在橡树越来越短的阴影中等了数小时,窗户中没有人能看到我们。月亮升到最高处,慢慢向西滑去,阴影逐渐投向墙壁。万籁俱寂,我们没看到任何动静,除了光影缓缓地变化。泰奥菲尔房间中的烛光熄灭了,也许是烧到底端了吧;因此房间内一片漆黑。
两个手握武器的军人没有质疑晚祷。他们清楚在天明前将要面对的恐怖的恶魔;但是神色没有丝毫恐惧。我知道他们不会注意的,戴上了艾本的戒指,准备做恶魔指引我做的事。
更接近森林的人,听从我下的严格指令,直直面对着森林。但是那阴郁的林中什么也没发生;夜晚缓缓消逝;天空变得更苍白,似乎是暮色。之后,日出前的一小时的时候,一棵巨大橡木的影子投到了泰奥菲尔的房间,我意料之中的东西出现了。它来得很迅捷,毫无预警;它就如地狱的火光一般赤红,迅速地如同顺风燃烧的火焰,从阴郁的林中一跃而出,越到我们守夜的所在;我们已经站得浑身僵硬而疲惫了。
一位士兵被击倒在地,我看到他身上那团飘忽如幽灵一般的血红中,有个漆黑的、半蛇形的野兽。它长着扁平的蛇一般的脑袋,没有耳朵或者鼻子,正在用尖锐的锯齿般牙齿撕咬着士兵的盔甲,我听到牙齿在锁子甲上碰撞的声音。我迅速将艾本的戒指放到准备好的石头上,用带来的锤子敲开深色的宝石。
从微微碎裂的宝石之中,被囚禁的恶魔以黑烟的形式升起,一开始闻上去像是烛火的味道,之后气味更浓烈,就像是堆叠的柴草爆燃的气味。恶魔用火焰的声音轻声嘶吼着,身上现出愤怒可怖的金色,它跳了过去,和野兽搏斗,就像它承诺的那样战斗,以换取囚禁数个轮回后的自由。
恶魔斜着复仇的火焰冲向野兽,就如同信仰审判(Auto-da-fé)的火刑一般高,那野兽放过了身下的士兵,跟烧伤的蛇一样后退。野兽的身体和肢干令人厌恶地抽搐着,似乎和蜡一般融化,在火焰下变得暗淡可怖,变化十分巨大。就跟从兽性中恢复的狼人一般,那野兽颤抖着,现出类似人形的样子。那污秽的漆黑流动着,旋转着,在变化中露出了布料,现出了黑色的袍子和兜帽,就跟本笃会修士穿的那种一样。之后,兜帽中现出一张面孔;尽管面孔阴翳,表情扭曲,仍看得出那是泰奥菲尔院长的面孔。
瞬间,我看到了这一奇景;士兵也看到了。但是,火焰形态的恶魔依然可怖地攻击变形的事物,面孔再次融化,变为蜡状的黑色,一大股乌黑的浓烟升腾,随之而来一股肉体燃烧的气味,混合了一股剧烈的恶臭。升腾的烟气和恶魔嘶吼之间,传来泰奥菲尔的叫声。但是烟气越来越浓,将二者都遮蔽起来;除了火焰歌唱的声音,别无其他声响。
最后,深黑的烟气升起,消失在枝干中;还有一阵舞动的金光,如同鬼火一般,翱翔过漆黑的林木,飞向群星。我知道戒指中的恶魔遵守了承诺,回归遥远而超凡的深渊中;艾本曾将其从深渊中拉到了许珀耳玻瑞亚,将其变为紫宝石的囚徒。
燃烧的恶臭和那股强烈的污秽气息升向天空;野兽所在的地方,现在全无痕迹。我知道红色彗星上的恐怖魔鬼,已经被火焰恶魔驱逐走了。倒地的士兵已经站起身,因盔甲保护没有受伤,他和伙伴站在我身边,一语不发。但我知道他们看到了野兽的变化,推测出一些真相。因此,随着黎明将近,月色愈发黯淡,我让他们发毒师保密,命令他们证实我将对佩里贡的修士们做出的声明。
解决这件事之后,享有美名的神圣的泰奥菲尔将不会受到诽谤,我们才叫醒了门房。我们断言野兽趁我们不注意,袭击了院长的房间;之后又爬出来,用蛇一般的肢干挟持了泰奥菲尔,好像要带着他飞向落下的彗星。我已经驱逐了着肮脏的恶魔,它在一团硫磺的火焰和蒸汽中消失了;最为不幸的是院长也被火焰吞噬了。我说道,院长无疑是殉教了,绝非徒劳:野兽将不会继续侵扰乡村,或者祸害佩里贡,因为我用的驱魔法术是无懈可击的。
修士们没有质疑,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们沉痛哀悼逝去的善良的院长。这故事的确很真实,因为泰奥菲尔是无辜的,并不知道晚上在房间中经受的可怕变化,而那些恶行是野兽通过变形后的形体犯下的。每天晚上,那东西从经过的彗星中降下,满足地狱般的贪欲;它本身虚无缥缈,孱弱不堪,附身在了院长身上,将院长的血肉变化为群星之外的可怖魔鬼的形象。
我们在修道院等待的那天晚上,它杀死了圣芝诺比的农家女孩。但是之后阿弗洛尼再没有人见到哪个野兽;它的恶行也没有再次出现。
随着时间流逝,那个彗星飞向了其他地方,慢慢淡去;它造成的恐怖,也逐渐变成了各种各样的传说,甚至和其他的故事一般。泰奥菲尔院长因为他那奇怪的殉教方式,被封为圣徒;未来读到这段记载的人将不会相信的,他们会说世上没有魔鬼或者恶灵能侵入真正的神圣。的确,没人相信这个故事也好,因为人和无神的深渊相隔甚近。天空被疯狂的事物侵扰着;诡异的邪恶在地球、月亮和银河之间不断传递。不可名状的事物以异星的恐惧降临到我们之中,并且未来还会继续前来。群星的邪恶,和地球的邪恶并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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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oischang
2020-09-28,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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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故事暂时没找到什么背景故事 为所谓Averoigne系列的一篇

这一篇为正式发布的版本
http://www.eldritchdark.com/writings/short...-%28abridged%29
网上另有遭拒的初稿的文本,见
http://www.eldritchdark.com/writings/short...st-of-averoigne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francoischang: 2020-09-28,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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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8,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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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

史密斯在1932年6月18日完成了第一版原稿,但被赖特毫无理由地拒绝了,这让史密斯的自信受了非常大的打击,他请德雷斯对稿子提了些意见。史密斯按照德雷斯的意见对初稿进行了大改,删了将近一万五千字,连原本的三段式结构都缩没了。但第二版还是被拒绝了。史密斯又大改了一回,又删了一片,还改了结局,这才被接受。最终刊登的版本是被弱化到的妈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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