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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译][NoSleep]险恶勿近
lq1588
2019-04-26,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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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发几篇煎蛋上面的nosleep翻译。同时作为一个多年旁观者对于煎蛋网此番遭受之磨难致以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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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由 Bodhi 投递
翻译自reddit,帖子原标题:我妹妹觉得她儿子天赋秉异。但我害怕其中危险涌动…
原文URL
正文:

他名字叫马修(但我们更常叫他马蒂),现年八岁。马蒂生来天资聪颖异常,几乎到了怪诞的程度,我不确定是否有过像他这样的小孩。也许现在正在读这则帖子的网友遇到过一些极有天赋的孩子,你们可以把自己的经历分享在评论区。我真的很想多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我妹妹苏珊,在马蒂生下来后的几个月就知道了他有些与众不同。在马蒂满13周的时候他就已经会讲一些基本词汇比如 “是” “不是” “麻麻”,然后5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能简单地造句。我在儿童智力发展方面不是专家,但我已经从旁听到无数次说马蒂习得这些能力的时间远早于常人,几乎是超自然的。有些人则完全不信。想象一下:一个才五个月的小婴儿(你意识到他们这才多小了吗)看着他妈妈说:“我不想用尿布,我要用盆盆。” 然后马蒂就这样学会了如厕。那之后马蒂再也没尿过床。之前有人告诉过我说大多数婴儿在差不多10个月的时候才开始叫妈妈,学会如厕则要到一岁半的时候。

然后事情变得愈发奇怪了。马蒂在他不满两岁的时候就莫名地学会了认字。一开始他只会认街上的路标或者广告牌,但满了两岁后他就开始读那些他能在家里找到的杂志和报纸。此时马蒂说话已经达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水平。在学前班里,当其他孩子还在磕磕碰碰地学习如何不尿裤子、如何造一个三个单词的句子的时候,马蒂就已经在纠正老师的拼写错误了。午餐的时候马蒂和老师们坐在一起吃饭,因为他说其他孩子 “太过无聊”。

自马蒂进学前班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差不多五年前。那段时候我妹妹遇到了一些不幸的事,我就去了她家安慰她。马蒂的父亲(他一直都是一个可靠、值得信赖的人)突然就离开了家并再也没有回来。我问过我妹妹事情发生前他丈夫是否表现过一些征兆,比如整天闷闷不乐。她说没发现过任何征兆,日子一直都过得很美满,他就那样走了。那男人依然会定期寄钱回来(大笔大笔地寄),也会偶尔给我妹妹写信。但… 他从未提及过马蒂,一次也没有。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搬去了这个国家的另一头。我跟我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不喜欢像现在这样不能时常见到她,特别是在她丈夫把她抛下不管之后。我们都很忙。我时常会想 “明年我会回老家去看看”,不过你们都懂,总是这有点事那有点事,就一直没回去。我妹妹反正也有父母好友在身边,我知道她会没事的。

我们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一般都是聊马蒂的事。比如妹妹告诉我他跳级跳过了一二年级;在三年级的时候学会了微积分,会讲简单的西语,还写了本小说;还跟我讲他在学校表现很好,从来不惹麻烦。通过跟我妹聊天我才察觉到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我都错过了,于是我开始想理由请假,请假回家把这些统统都补上来。现在,就这时候,我总算请到假回了老家。然后我想告诉你们… 我后悔回来了。

几个小时前我到了我妹妹家,准备和她还有马蒂一起吃晚饭。我妹妹给我开门,见到对方我俩都很兴奋。我跟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进了门有说有笑,互相问了很多那种几年没见的亲人都会的嘘寒问暖的话。
然后马蒂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瞬间如芒在背。他不是像在看我,而是看透了我。我们每个人应该都遇到过那种气场十分强大的人,在他们面前会被那种气场压得有点生畏。我自己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时刻… 但没有一次是在一个八岁小孩面前。

透过马蒂的眼睛,他似乎在说:“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内心的缺陷,所有。” 这跟他以前的声音和语调完全不一样。“你好,菲利普舅舅。你看起来挺不错。” (过去五年我减了不少重。)就像是认同我的改变一般,马蒂点了点头。我不得不承认… 这种被他认同的感觉我很喜欢。

接下来的晚餐就如同上述一样十分窘迫地进行着:一个成年男性渴求着一个小屁孩的认同。你听到一个八岁男孩讲话竟然会是像马蒂这样的,这实在是十分诡异。我记得那天晚上他看着我(几乎是看透了我)问道:“舅舅,告诉我… 你喜欢哪种口味的 kool-aid?红还是蓝?[注释]” 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我说:“嗯… 我平时其实不喝 kool-aid。”
[注释:搜了下 kool-aid 似乎有隐喻,意思是问你站哪边。黑客帝国里是矩阵和现实,这里呢就不透了。]

听到我这样说,马蒂看起来挺失望。我妹妹笑着对我说,“我觉得他是问你2016大选你投谁。” 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马蒂摆了摆手,表示他已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晚餐就这样结束了。我还记得马蒂起身去收拾餐桌的时候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我想帮他们洗洗盘子,我妹妹和马蒂都说不用。

在他们洗盘子的时候我坐在客厅玩手机。我当时坐的那个位置可以看到厨房里的一面镜子,马蒂在水槽那儿洗盘子就正好映在镜子里。我盯着镜子里的马蒂,想着晚上他对我讲的那些话。

接着我听到我妹妹对他说:“好了马修,洗完这些盘子,你就该上床睡觉了。”

“啊--不是吧--” 他答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马蒂的反应像个正常的孩子。

“但菲利普舅舅在这儿,我以为….”

“你知道规矩” 她打断马蒂,然后离开了厨房。

然后就在那时,我看到了镜子里发生的事情。马蒂的脸开始变形,剧烈地在变形!他的脸变成了亮红色--我向你保证这就是我亲眼所见,他的头变得越来越大,眼珠也鼓胀了出来,他的耳朵则开始慢慢变尖。他从水槽里抓起一把很大的菜刀,然后往他母亲离开的方向上狠狠地刺了过去。

马蒂以为厨房就他一个人,没人看到了这一幕。接着他想起了厨房里那面镜子,他猛地回头,和我四目相接。

他知道我看见了。

我努力想把目光移开,不过似乎有一种力量迫使我盯着他。他依然保持着那副令人发狂的非人样貌,冲我微笑起来。接着,他举起了手里的刀,在镜子里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会切到自己吗?他会冲到客厅来袭击我吗?
他没这样做。他飞快地把刀举到脖子处,对着脖子深深地切了下去。他刺穿了自己的颈动脉,喷出的血撒满了整个厨房。全程他都带着那副笑,在镜子里死死盯着我。

下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拍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看到马蒂正站在我跟前。他脖子上没有伤口,也没看到任何血迹。他开口了。

“妈咪说我该上床睡觉了。拜拜,菲利普舅舅。” 接着他走出客厅,上了楼。

当我妹妹回到客厅的时候,我随便编了个借口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她家。我还记得当我走向自己的车,一路上都感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我飞快地回头,看向马蒂的窗户,我十分确信他肯定在看着我,脸上挂着笑。但他窗户那什么也没有。

我钻进车子,开车去我住的旅馆。全程我都摆脱不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到了旅馆,我坐在床上开始整理思绪。我几乎就让自己相信了这一切都是脑子里的幻觉,在镜子里看到的马蒂,那都是脑子不清醒才弄出来的幻觉。
然后房里的电话响了。

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打我旅馆里的电话。谁会知道我在这?我拿起电话放到耳边,说了声,“喂?” 我又疑神疑鬼地确信电话那头肯定是马蒂。

但不是。电话那头是个成年人的声音。

“你在那房子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对吧?”

我知道这声音,但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他再次开口了,“告诉我实情。马蒂干了些什么,是不是?”

我想起来了。“乔恩?” 我问道。乔恩是我妹妹的前夫,也是马蒂的父亲,也就是他抛下了这两人。“等等,我从房子里出来后是你一直在盯梢?你跟了我这一路?”

“很多年前我就见过了,菲利普。今天我看到你离开那里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发生了。”

我打算开口,被他打断了。

“你应该离那里远一点菲利普。你根本就不该回来,你…”

“等下,”我打断他,“你离家就是因为这个?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恶,菲利普。”

他停顿了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接着他继续讲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我看到了纯粹的恶。”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lq1588: 2019-05-14,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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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26,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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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晚和马蒂的父亲的一番对话之后,我的思绪马上转到了我妹妹那里。她安全吗?我是否应该停止胡思乱想,马上跑去她家确认一切安好?
我没这样做。鲁莽冲过去会让我看起来是个疯子,而这也恰恰可能正中马蒂下怀。我该怎么办?闯进我妹妹家然后大喊:“苏珊!你在这儿不安全!马蒂他是个… 他是…” 他是什么?到底他是什么鬼的东西?而且我也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脑抽出现的幻觉。对了,他父亲五年前也是看到了些什么。那东西把他给吓坏了,这让他再也没回去过。但是可能,只是说可能,我俩都脑抽了,我们看到的那东西并不是真的。也许马蒂就只是一个天赋秉异的孩子,仅此而已。当我上床入睡的时候,我差不多都快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一切都很好,很正常…
但那晚我做了个梦。
我担心那并不是普通的梦境,它可能是个预知梦
QUOTE
天色已晚,我在道路上朝着我妹妹家的前门走去。事实上我是小跑着的,显得非常慌忙。前门没锁,我径直走了进去。
血光映入眼帘。到处都是血迹。屋子里没有挣扎的迹象,这更像是某种[gray]仪式[gray]。我马上就知道了这是谁的血。我向房间角落走去,然后看到了我妹妹。或者应该说… 我妹妹的某些部分。她被惨不忍睹地撕成了碎片。我无法想象当马蒂对她进行这类仪式的时候,她承受了多大的恐惧。
我听到了马蒂在走廊里的声音。如果这是现实,我肯定就拼了老命逃离那鬼地方。不过这是梦境,我顺着马蒂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可以听到他咀嚼、吸食的声音。他在进食,不难想象他正在吃什么。
马蒂就站在楼梯口那,他的样子跟我那天在镜子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正啃食着我妹妹从手到手肘部分的残肢。这时他停了下来,对我微微一笑:“噢你好啊,菲利普舅舅。” 他说道,“这可真是个惊喜。”

我从床上惊醒了,一身冷汗,喘着粗气。于是我又开始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噩梦,就因为昨天看到了那一幕。或者说,我以为我看到的那一幕。
我最后还是决定了去妹妹家看看,跟她谈谈马蒂的事情。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在马蒂身上觉察到任何异常的事情,任何蛛丝马迹。
那天我早早地动身了,差不多只是午饭时候。我和我妹妹事先都没计划一天要干些什么。那天是礼拜天,我们各自没别的安排,不过外面下着雨,所以也就没太多别的选项。我心里盘算着等下得和我妹妹单独谈谈…。
但我妹妹让我进屋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有问题。我走过客厅,禁不住开始回想起那个梦,它的感觉太过真实了。这让我更加确信它是个预知梦。
接着我转向走廊,看到了马蒂。
和昨晚的梦境一样,他就站在楼梯口那,穿着和梦里一样的衣服。只是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我妹妹的断臂,而是个潜艇三明治。
他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就和梦里的举动一样,看着我,开口道:“噢你好啊,菲利普舅舅。” 他朝我笑了笑,一个会心的笑容。接下来的台词我甚至都已经知道了。“这可真是个惊喜。”
我想说,这根本不可能只是个巧合,对吧?他就在重现我昨晚梦到的内容,站在楼梯口,穿着完全一样的衣服,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我得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珊,” 我隔着走廊说道,都快喊了出来。她听出了我声音里的不安,于是立马赶了过来。“我想跟你谈谈,” 我对她说,“去外边。”
“听着,” 我和她一踏出门槛我就凑到她耳朵边悄声开始讲。我不希望马蒂听见。“你有没有察觉到马蒂怪怪的?不是指他学东西很快这事。”
我这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很快浮现出怒气。这我真没想到。“噢… 不要连你都这样。” 她恼怒地说道。
“你是说还有别人也觉得马蒂不对劲吗?”
“不对劲?” 她几乎是对我喊了出来。“他很有天赋没错,跟他在一起有时是会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看来她已经这样回应过别人很多次了。
“苏珊,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晚上我就留在你家…”
她打断了我。“不。” 她停顿了下,接着说,“你该走了。我已经受够了讲这些事。我没想到你都会这样。”
我和她又争论了一会儿。我告诉她,我大老远飞过来看她和马蒂。我一遍又一遍道歉,问她可不可以先把这些抛到脑后,把这天继续过完。
她完全没心情考虑这些,她不希望我呆在那。于是我离开了。
我没告诉她我看到的在马蒂身上发生的事。我该怎么讲?我就光提了一下马蒂她就反应过度成这样。这要让我从何讲起?“你儿子控制了我的梦境。” 或者 “他今晚会先把你杀了,然后吃掉你。” 抑或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割喉。”
不行,这些我都不能跟她说。
所以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会在老家呆个几天。她真会有危险吗?马蒂真的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吗?或者说我妹妹是对的?马蒂只是太过聪明了以至于见到他的一般人都被吓得胡思乱想?
我打算明天再给她打个电话。至于现在,我要查一查关于超自然的各类事件。民间传说、灵魂附体、神话迷信等,所有这些。
我会尽快更新。
晚安。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lq1588: 2019-04-26,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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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q1588
2019-04-2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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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坐在这儿,记述着整件事的经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活着… 但是昨晚我经历了实在太多,我的脑子里依旧充斥着悲伤错愕的情绪,还有直面死亡的恐惧。我现在也还不能消化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所以接下来要跟你们讲述的这件事的最后的部分可能会有些语无伦次,希望你们能理解。

昨天我呆在旅馆里更新了帖子,我说打算查一查类似马蒂这样的超自然事件。所以昨天回到旅馆开始我一直都在查这个,我想的是肯定会找到一些类似的信息。比如我可以去那种卖各种各样超自然神秘学书籍的隐秘小店,但现在时间不太够,我就在 Google 上查了查。让我惊讶的是能查到这么多资料。

我读到一种叫做 “换婴” 的生物,它是指一些妖精或精灵会在人类父母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孩子跟人类的孩子调包。全世界到处都有类似的传说,像英国的守宝妖精 Spriggans、智鲁神话中的异肢人 Imbunche 以及布列塔尼的矮妖 Korrigan。这些不同神话传说中的生物都有个共同点:人类的孩子被调包成某种邪恶而超自然的生物,其父母对此毫不知情。

对于这种民间传说,我觉得就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现实中它并不存在。但转念我又想到了马蒂,想到了我在厨房的镜子里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以及昨晚的梦。我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了。

我又查了一会,接着我读到了一篇文章,讲的是换婴展现的类似寄生的特性:这种生物的人类母亲会一直照料它们,直到最后一刻,它们会将她杀掉 / 吃掉,然后前往同类们的巢穴。这一刻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文章说通常是在八岁左右。而这正是马蒂的年纪。

我承受不了了。凌晨两点,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旅馆的房间前往我妹妹家。事后我还想过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要是真的惨剧发生了,打过去我预感会很危险。

我当时把车停在了远离房子的街边,这样就不会有人听到车子接近停靠的声音。我下了车,然后意识到我什么武器都没带。我面对的很可能是个某种邪物,但我连把武器都没有。想回头做准备已经来不及了。对于现在在我妹妹家发生的事情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必须尽快赶到那。

我赶到她家车道的时候,昨晚梦境里的感觉涌了上来。前门没锁,对此我一点也不吃惊,包括跨进房门后我所看到的一幕。

血。

我踏进房间,恍惚间没有任何真实感。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和梦境如出一辙。我知道这都是谁的血,悲痛开始在我心里慢慢蔓延开来。现场既是一场凶杀,同时也是一个仪式。但我察觉到有些东西和梦境不太一样。房间里和走廊上散落着一些古怪的神秘器具,一些用细绳吊挂在天花板上,一些摆在地板 / 桌子上,还有些则是挂在墙上。这些很明显就是马蒂行凶仪式的一部分。震惊之余我思索着为什么这些道具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走到客厅尽头,打算转身朝向走廊那边。我知道我会看见马蒂,看见他站在楼梯口。不管他是什么鬼的东西,我必须得面对他。

我转了身,楼梯那儿什么也没有。没有人。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厨房里闪过一个人影,我迅速转过头去。但那不是个孩童大小的身影,是个成年人的体型。那人影站在水槽边,它开了口。

“你好啊,菲利普。” 这不是小孩的声音。

它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看到了他。

“乔恩?” 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

马蒂的父亲看上去忧郁又沮丧,他啜泣着,浑身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我见过那把刀。乔恩不断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对我讲,“我找到了阻止他的办法,菲利普。” 他指向房里遍地的器具,乔恩正是用它们对马蒂进行了自己的仪式。

接着他抬起头,用几乎是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他对苏珊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对吧?我必须这样做,对吧?”

“苏珊!” 我叫出了声,“她还好么…”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我让她喝了镇定剂,她要早上才会醒来。” 在乔恩的抽泣声和喘息中,我真的很难马上理解这一切。他人彻底垮掉了。接着,他继续说道,“你应当马上离开,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发生在这里的事。”

我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对他说我现在就离开。走出屋子之前我看着马蒂的父亲,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乔恩,”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没看到一丝希望。

我接着说,“你没做错,这事应当被了结。”

说完我朝他点了点头,他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对我回点了头。然后我顺着走廊过道向大门走去。

走过客厅的时候我回头看向厨房,乔恩的身影映在那面镜子里——就是两天前我在这面镜子里目睹了一切。此时此刻我看到镜子里乔恩拿着刀对着自己,朝着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就和两天前镜子里的马蒂所做的一样。

我冲出屋子,奔向我的车,开车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对于这场惨剧,媒体所报导的内容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父亲精神失常离家五年,归家后举行邪教仪式残忍弑子 / 自杀。”

好几天我都和家里人一起,沉浸在那失去 ”宝贝马蒂“ 的悲痛中。马蒂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你知道的,他还有个 ”美丽的灵魂“。我妹妹自然是伤心欲绝… 整个人还没从打击中缓过劲儿来。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切得花上好久才能慢慢消退。

我的话依然在试着发掘事情的真相。这整件事的很多地方都只是基于猜测,并没有什么依据… 但这已经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我不知道马蒂到底是什么,但我确信他并不是人类。他的父亲,乔恩,五年前就和现在的我有了相同的想法。不管他那时看到了什么,乔恩被吓到没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家。

我想,乔恩从未真正 ”离开“。他依然在默默守望着这一切,打算弄清马蒂的本质。他应当是知道了,我想。他和我都知道了马蒂想杀掉他母亲。这就是为什么三天前乔恩就在房子外面观察,看到了我逃离屋子那一幕。他看到了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于是他就一路尾随我到了旅馆,给我的房间打了电话。我知道乔恩自行做了很多研究,研究如何对付马蒂,如何进行昨晚的那个仪式。

这件事还有任何遗漏?是否还有我没弄清楚的地方?当然有。但我不觉得我还有机会能查明真相了。

写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为乔恩掉泪,可怜的乔恩。

他会永远被当做一个精神失常的怪物,没人会知道… 他从一个怪物手中拯救了我们。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lq1588: 2019-04-2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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