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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 好吧…

VOS：一定要录音吗？
BOSS：（笑）哦Vos女士，我们所有东西都要录下来的。这样事情都会简单很多。
BOSS：就当是我们的一个小小怪癖。要我本人到场的一个条件吧。不用担心它，Iris。我可以叫你Iris吗？我就叫你Iris吧。名字不过是一种繁文缛节罢了。顺便，你知道这里什么菜好吃吗？我以前没来过这里，对我来说有点贵了。
VOS：试试小牛肉吧。
BOSS：那就这样，我就试这个吧。服务生？服务生？我能来一份炖小牛膝吗？还是我们来两份？
VOS：茴香沙拉。不要油醋汁。
BOSS：好嘞，给我们来一份炖小牛膝和一份茴香沙拉。
服务生： 没问题，先生。
VOS：Davenport先生——
BOSS：没关系的，Iris。我知道你这几天一定不太好过。让我先帮你把这件事情从我的角度过一遍，好吗？之后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听上去怎么样，Iris？
VOS：当然了，Davenport先生。
BOSS：在开始之前我想说，我对你脸上的遭遇感到十分抱歉。谨向您表示最深切的慰问。
BOSS：那么首先，你们现在手上有一座废墟。顺便一提，这座废墟你们清理得不错啊。各方面看来都很低调。
VOS：我们尽力了。
BOSS：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就喜欢这样的，我也懂。那么第二，你们手上还有，呃…我该怎么说呢…一件失踪案。你们曾经拥有上百个租客，还有一幢漂亮的公寓楼。而现在…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了。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了，对吧？我确信，你们现在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多少得归功于你们也见识过一些我们共存的现实破裂的情况吧
BOSS：没关系的，真的，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先和你摊个牌。现在，如果你们手上的只有这些，那么问题也不大，就清理清理废墟，然后在你们那块曼哈顿下城区的地皮上再造些什么，一切又能照旧。但是，你们手上的第三件，是不多不少三十四——
BOSS：不多不少三十四具尸体，储存在皇后区的一个恒温仓库里。不得不说，我很欣赏你们的专业水准。一具不落地都搬了出来，真是首屈一指的水准啊。
VOS：这也——
BOSS：让我说完。我真的不喜欢别人打断我说话，我最烦的就是这个了。现在，这一切指向的是你们手上最后一件东西：好几柜子的安派克斯磁带。它们在你们这里，对吧？
VOS：像我们这样体量的公司的后勤部门一般都很错综复杂。可能我们某位员工有见过你说的东西。也有可能没有。我不是很想去乱猜。
BOSS：Iris，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尊重，作为同行。Iris，我们知道你有那些磁带，我们知道。你们在我们的人到场之前把它们搬走了。不得不再说一次，你们干的不错。你们把它们也存在了皇后区的那间仓库。这我们也知道。我们甚至还知道你们仓库工人们抱怨的“让人不安”的梦。Iris，我就直接跟你说白了吧。我们想要那些该死的磁带。
VOS：就算你说的东西真的在我们这里，我们又为什么要给你们呢？
BOSS：是这样的，Iris，这就又回到那三十四具尸体上了。这可是一件麻烦事，手上有着一堆没人想得起来的人的尸体。要我猜，为此你们董事会没少在那张精品红木桌周围开过会吧，怎么把他们伪装成流浪汉，运到几个不同的城市，就这么扔在大街上。世界上总有人死去。或者直接扔海里，多捆点配重，加上强一点的洋流，你们也就用担心他们会被冲上哪个沙滩。或者你们在想要不要贿赂哪个火葬场。要是我的话我就会这么干。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人注意到你们那幢非常特殊的公寓楼之上的。要是有人，比如说，拍到有人把尸体搬上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或者，甚至知道你们在哪家仓库存放的尸体，那么你们可能就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家跨国建筑地产公司手里会有三十四具冷冻尸体了。如果你在怀疑我们能不能把那间仓库和你们联系起来，那我就直接给你剧透了吧，我们完全做得到。你们在清场的时候还是稍微操之过急了一些。
BOSS：噢，Iris，你是在担心这个录音机吧。Iris，上百个人被从人类的集体记忆中抹去了。我们可不是在什么侦探剧里，我不会在法庭上放这盘磁带的。而鉴于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法庭远不该是你最担心的事情。顺便一提，我可是很欣赏你在逆境中的坚忍。
BOSS：Iris，你还好吧？我知道这些——
VOS：你对我们在那幢楼里投入的精力有任何概念吗？Liam？
BOSS：大概很多吧。
VOS：是的，Davenport先生。大概很多吧。我们签下了不少协议。我们讲究的是信用。这曾是一个互利的约定。我们都以为它会就这么持续下去。
BOSS：Iris，你我都知道擅自以为的后果是什么。
VOS：总而言之，我们在那幢大楼里投入了巨量的资源。人力资源，如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话。如果要我去和公司，和我的家人讲这次不过是一次失利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BOSS：我完全理解， Iris。那么让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们的角度吧。我觉得你也不想在美国的监狱里度过余生吧。我觉得Lars，Lotte，Finn，还有Isa也一定都是这么觉得的。虽然现在你可能觉得这不是我们办得到的事情。我就说明白了，我们可以做到。你们公司以为你们是唯一注意到我们现实中存在的漏洞的组织。这是个完全错误的假设。也行，坐牢吓不到你们，鉴于那些你们见识过的存在，我也不觉得能有什么能够吓着你们了。那么这件事还可以从一个道德上的角度，从一个慈善的角度来看。如果你们把磁带给我们的话，你们是在帮助一群关心世界安危的公民理解这个它的本质，帮助他们寻找在这个无理而残酷的世界中保护大家的方法。这听起来很重要吧？
VOS： Davenport先生，录制了这些磁带的女士知道她其实是在为你工作吗？
BOSS：当然不啦！
VOS：她以为她只是参与了一个归档项目？
BOSS：是啊，她只是一个社工，喜欢跟人聊天。一定程度上，这些档案其实也不重要。我们挑选的是能够坚持到底的人。有着想把故事写完的冲动的人。
BOSS：所以 Iris，你怎么想？
VOS：Davenport先生，你把我说服了。你们的组织会收到这些磁带，以交换保持沉默的约定。我们的律师会起草一些文件。祝你们好运，我相信你们能够充分利用这份力量。
BOSS：太好了，Iris！我就知道我们能够达成共识，你看，大家都是专业人士，我们看待事情的角度还是很像的。还有，我不是很想提这事，但我们可以把那些尸体也拿走吗？拜托了？
VOS：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的话。
BOSS：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我会和你们的人联系的。好啦，我们的午餐快要上来了。而至少我是非常期待的。炖小牛膝，嗯。我把这个关了吧。

RATTY：吱——
DAN: 闭嘴！抱歉，我需要思考一下。
DAN： 快接，快接电话
MARK：我是Mark。
DAN：Mark！嘿！
MARK：嘿Dan！最近怎么样了？能再听见你的声音真好。你终于和Tanya分手了吗？
DAN：啥？不，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MARK：哦，她这几天转发了好几条推。很多那种，伤感主流民谣。星巴克里会放的那种。所以，我终于可以吐槽Tanya了吗？因为我真的真的很想吐槽她糟糕的读书品味。她居然会觉得哈利波特比地海巫师好看
DAN：Mark，Mark。我现在不想提Tanya。
Mark：哦抱歉，我现在就闭嘴。
DAN：不不，我还是想聊聊的。你还记得，还记得前一阵子我让你查的那个乐队吗？还有——
MARK：是我还在那个大学电台工作时候的事情吗？因为我不——
DAN：不，不，在那之后了，就不久之前的事情。你没查到什么有字据的？很难找到任何相关的资料？但我还是让你去试试看，因为“你多少算个记者”嘛。
MARK：呃，哦。哦对。好的，呃，你要我试着再找找看他们的资料吗？
DAN：这非常重要。
MARK：这就有些棘手了，如果我上次什么都没找到的话，我也不知道这次能有什么不一样。
DAN：拜托你试试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再尝试一下。
MARK：好吧，我试试。Dan，你最近怎么样？你想的话，我可以叫上几个朋友过来看看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DAN：不用了，我现在就指望着这份工作能结束，但我真的需要把它干完。
MARK：好吧。我再去试试帮你找资料，好吧？
DAN：谢谢了 MARK

DAN：好啦，好啦，我们快要结束了。

MELODY：Melody Pendrass，八月19号，17：23，八楼。
CHRIS：在我告诉你任何事情之前，你先把那句话录下来。
MELODY：我，Melody Pendrass，证实此录音不会，也不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
CHRIS：这样就有法律效应了？
MELODY：Chris，你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来抓你的。但没错，这样就有法律效应了。
CHRIS：好，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知道吧？
MELODY：我理解。现在——
CHRIS：你也不是警察吧？如果是的话你可是必须要告诉我的。
MELODY：这不…不，我不是。
CHRIS：我不会告诉你我姓什么。
MELODY：Chris，我不是警察。也不用告诉我全名。我叫你Chris就行了。
CHRIS：你能叫我Xavier什么的吗？我在写一本漫画书，里面有一个猎魔大帅逼，我叫他Xavier Katana，所以你能叫我Xavier吗？
MELODY：我还是叫你Chris吧，这样我好记一点。
CHRIS：好吧，这样也行。
MELODY：谢谢。Chris，你在Visser大楼住了多久了？
CHRIS：几个月吧，快一年了。
MELODY：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来吗？
CHRIS：行。我那次在Sound Factory那个酒吧蹦迪，DJ是Louie Vega，所以真的很刺激。我还是和我的几个老酒伴一起，然后这老兄突然跑过来，身高一米九几，长得像个维京人一样的，跳舞跳得像个疯子。他叫Frank，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话说回来，Frank给了我一颗什么药，我吃了下去，然后我直接爽飞了。就轰——，好像万事万物都在告诉我它们的故事，超赞的故事。这感觉真的特别好，那种你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的共鸣，全身上下都在聆听。于是以我拉上Greg，Tony还有Jeanette，我记得Jill好像和哪个男的在洗手间里，但之后她也过来了。我把大家凑一起，然后我说，我们真的还想要一点那东西，我要给我的朋友们试试。然后他说他这边剩下的不多了，但我们都很合得来，所以最后大家还是都尝到了。然后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就轰——，就很灵性的体验，和Frank一起。劲头过了之后，我们和Frank在他的公寓里闲着，我们几个都待在了Visser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上我们就该这样，我们都还想要Frank给我们的那东西。
MELODY：抱歉，这药的名字是什么？
CHRIS：它其实没有名字，因为用词语来描述它有些奇怪？我们都管它叫“它”。我们也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反正呃，Frank跟我们说他没货了，我们该去再搞点。然后他跟我们说这不是他买来的，是他做出来的？那时候我们一下都兴奋了，感觉像是耶稣的兄弟们一样。他的那些能见识到他超能力的朋友们？
MELODY：他的信徒们？
CHRIS：对对对，他的信徒们。于是我们异口同声，我们一起来帮做你吧。Frank就说，我刚想问你们呢。于是我们就开始了。然后发现Frank其实是个炼金师，他的第一次轰——之后他就一直在他公寓里试图复制这个药。
MELODY：他的顿悟？
CHRIS：对，顿悟。反正，他一直在调试他的配方，很多不同的绝密的化合物，然后还有这个超级激烈的过程，有好工作要做，所以他也很感激我们能帮忙。这样我们就都在Visser住下了。
MELODY：你能描述一下你在这里的体验吗？感觉怎么样？
CHRIS：可以，直到三周前，一切都非常好。我们都非常专注。就，忙着改进配方，然后嗑得非常非常非常嗨。我到这里之后就没嗑过别的。这对我来说非常罕见。但这真的很好，比我试过的其他任何东西都要强烈。我感觉我和一切，和这个世界的叙事融为了一体。
MELODY：你还好吧？
CHRIS：我会没事的。我剩下的还足够我过个几周，而且我也不是上瘾了什么的。就…这就像你是个盲人，有人把你的视觉恢复了几个月，然后又把它拿走了。我并不期待那一天。
MELODY：我很抱歉，Chris。
CHRIS：没事。就，之前什么都很好。当然破事也是免不了的，主要是因为Jill爱上了我们每一个人，但总体来讲我们只是都很专注。听听音乐，搞搞实验，再嗨一会。真的很开心，非常灵性的体验。
MELODY：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CHRIS：Jeanette的父母之前一直支持着我们的，但是突然停下了，不过Frank想要继续下去。我们做出来的刚好够给我们自己用，加上几个朋友。接下来要做的只有改进比例来释放它真正的潜力。但Frank想要扩张，说不定拉几个顾客来。就几个，不搞太大动静的那种。就像他们搞时装的一样。我们正在和几个有兴趣的人谈，然后…
MELODY：没事，慢慢来。
CHRIS：然后Samuel来了，还有他那跟屁虫Jacob。说什么“我们共同的故事足够宏大，能够容忍一些支线和注脚”。我的天，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他还一直在提比尔加美食史诗还是什么的。
MELODY：吉尔伽美什？
CHRIS：对对对，特别会装样子。就，这家伙估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撸管的。我们是听说过Samuel这帮子人，但我们也没太在意。于是Frank告诉他该干啥干啥去。Samuel就笑了笑，说这幢楼不是来让你们来捡垃圾的。
MELODY：你知道Samuel指的是什么吗？
CHRIS：呃，这对没尝试过它的人有些难解释，但这药，里面有我们在这幢楼里找到的油漆。大概是五十年代的时候的老油漆吧，性质蛮独特的，也没见到别的地方还在用，我们大概90%确信它是安全的。你看上去并不惊讶？
MELODY：不，我不惊讶。
CHRIS：好吧。我们就还是继续下去了。去他妈的吧，那个混蛋。一切看上去都很好，我们也找到了几个客户，然后，就在Frank准备发货的时候，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MELODY：我想听你说出来。
CHRIS：他从楼上跳下去了，好吧？我也知道的，警察来之前我们把东西都藏起来了，然后他们就把这事情归在又是个磕了什么蠢东西瘾君子上面去了，因为警察统统都是混蛋。但，他落下去的时候四肢，指向的是我们。指向的是我们的房间。这不可能是个意外。大家也都知道！Jill，Tony，大家都知道，但没人吭声。大家都在准备搬走。这幢楼里其他人也都知道！没人站出来做任何事。我已经不在乎你把不把这盘磁带给警察了，我就，我跟你讲这件事情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似乎还真的在意这幢楼里发生什么的人。还真的在意。在意。
MELODY：Chris，你还好吧？
CHRIS：我，我…
MELODY：天啊这…
MELODY：我去找医生，待在这里不要动。
SAMUEL：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个关掉吧。

DAN：草。草草草。
DAN：草，拜托了。哦，谢天谢地。
DAN：Mark
MARK：嘿Dan
DAN：你有找到什么新东西吗，关于那个乐队的
MARK：十分艰难，那乐队真的没什么人听说过。
DAN：但是你找到了什么？
MARK：是的，我查了很多东西。有这么一个摄影师，在那个乐队经常表演的地方附近。她给他们第一张专辑封面拍过一些照片。是一座废墟。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还是没有关于这个乐队的任何记录。
DAN：所以，那些照片看上去像一幢倒塌的大楼？
MARK：是的，就像我说过的，这真的很难很难找到。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还觉得我算幸运的呢，Dan。
DAN：好的。好的，这很有用。
MARK：真的吗？我已经不清楚了，Dan，我很担心你，我希望我能很快再见到你，好吗？
DAN：我已经离什么东西很近了，我能感受到。我需要完成这个故事。我需要把自己从中解放出来。然后我会来见你的。不会很久的。再见了Mark
MARK：Dan，拜托——

MARK：我当时应该试着…我当时应该做些什么的。但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们已经接近尾声了，而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来自Dan的消息。但是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应该还有时间。拜托告诉你们的朋友们，把话传出去，在iTunes上留个评分，然后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们的Patreon捐款吧，这真的能帮助我们继续运作下去。我觉得有人在试图删了我们，而你的捐助能让我们继续下去。如果你们知道任何关于Dan的消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