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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TMA]马格努斯档案馆S02E11文本翻译, MAG051-#0080701 高压
NancyGrim
2022-04-23, 12:09
Pos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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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档案员
来自安东尼亚·哈雷的陈述,内容有关于2006年8月在新斯科舍省塞布尔岛的一次深潜。原始陈述给于2008年1月7日。音频由乔纳森·西姆斯,伦敦马格努斯档案馆首席档案员录制。
陈述开始。

档案员(陈述中)
我应该已经死了,真的。这感觉很奇怪。你有过濒死体验吗?我有过几次。濒死体验在我这行中不算稀奇,但这次……感觉不一样。不是说我故意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然后努力存活下来——我确实应该死了。几乎没人能在那样严重的减压症下存活,我也本该患上栓塞。为什么我仍然健在?纯粹走运罢了。清楚地知晓自己逃过本该到来的死亡时,你是很难调整心态的。如果还有和我一起的其他人没活下来,如果我把写下来的这些当作幸存者的负罪感,但……我孤身一人。

你能明白这些吗?你当然不,抱歉。

总之,我不是来这谈论减压症的。我是个潜水员,半是天生半是训练出的。我在新斯科舍省的哈利法克斯市长大,几乎在走路之前就学会游泳。我第一次水肺潜水时才八岁。尽管那水并不比游泳池深,但足以灌输我对潜水一辈子的激情。我一长到法律上允许的年龄就立刻拿了所有的资格证。我几乎要被大学劝退,因为我总是逃课去潜水和干其他的。到头来我逃的课肯定比我听的多得多。我混着日子,但最后看来,即使我没这么干,对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是潜水,而不是我修的心理学专业让我在毕业后找到第一份工作。

当时我在新斯科舍省海岸线边的一家打捞公司工作。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给出他们的名字;我还抱着哪天还能回去工作的希望。如果我损害了他们的名誉,我会感觉自己是个混蛋,就算只是对你和你“严格的保密程序”。如果你特别想知道,确认他们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和发生的事真的没什么太大关联。

你听说过“大西洋坟场”吗?可能没有,这名字也够迷惑人,因为它其实指的是北美东海岸沿线两个不同的地方,都是因海难而臭名昭著的危险地带。我想说的是在新斯科舍省塞布尔岛的那个。那是最棘手的水域之一,在那里墨西哥暖流与拉布拉多寒流相碰。依据你相信的到底是哪方面的资料,有四百到六百之间任意一个数字那么多的船在那沉没。那还只是从欧洲殖民者来到这算起的。

正常来说,我们不会接受这一块区域的工作。把一个打捞小队送入不可预测的水域太危险了。但这一次不一样。也许是那个老人太会说话了——也许是他收买了船长,那个叫莫恩·肯普的油滑坏家伙,给得够多就足以让他把免责表上的地点含糊掉。不管是哪样,消息传来说我们要到塞布尔岛那里潜水。

不是说船长是个蠢人。我们仔细盯着气象报告,在十分确定有一个相对平静的海洋窗口时才动身前往那片坟场。好天气让工作相对容易了些。那个老人,西蒙·费尔乔德,对我们声明他锁定了目的地,他曾祖父的游艇约一百二十年前沉没的地方,还说对寻回祖传遗物还是古董十分感兴趣。唯一有趣或者说不寻常的地方,是他愿意为支撑这一计划砸入的钱。这笔钱足以让我们在一个八月末炎热的晴朗早晨里向离岸百里的地方抛下锚。

去往那里的路程略微无聊。我和小队里的另一个潜水员胡里奥·埃尔南德斯一般会聊聊天,打打牌什么的,有一次还在骂街,虽然我们通常不讲这些。这一次,我们得照顾好坚持与我们同行的费尔乔德先生。

再说一次,我们通常不允许这样,但这家伙毫不吝啬拿钱四处洒。他一定得快一百岁了,像一副粉红皮肤包裹着的骷髅,在整场旅途中都坐在角落看着我们。任何友好的聊天在他那样秃鹫一般的监视下都不大可能进行下去。有几次我试着跟他说话,但他只对讨论那艘沉船和我对那些东西保存得有多好感兴趣。我告诉他我不知道,因为这真的不是我的专业领域——我只是搬东西的潜水员而已。那之后他便不怎么和我说话。

当我们到达坟场时,海面几乎是静止的,哪怕结合我们一直在研究的天气预测,也比我期待的程度更甚。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只以为是对工作的意外帮助而已。初步检查设法找到了一艘似乎符合老人描述的残骸,一艘1890年左右的蒸汽游艇。游艇外形完好的程度令人惊讶,以及在摄影机配置的手电筒灯照下,我们恰好能看清上面刻的字:玛丽亚·费尔乔德号。老人几乎要在喜悦中跳起舞来,我还真心替他担心心脏病风险。

我们穿好装备,准备好下潜。沉船在一百六十英尺深的地方,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是高压环境。但我们不需要低氧气瓶或者全压服,这倒是轻松一些。胡里奥做了祷告,肯普船长给我们一个坚定的点头,就这样我们潜下水。

在我入水时我感觉听到西蒙,那个老头,喊了几句什么,但我没听出来是什么。

然后世界只剩下寂静的蓝色。考虑到水面温度,我预估水温会高些。但寒意一下子袭来,我花了点时间才适应。我看到胡里奥在我旁边几码远的地方。我们互相比了个拇指,就向着沉船潜去。

大多数人不知道在水下环境变黑得有多快。在到你想象的深度之前,阳光就只是周边水色变化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了。如果你不小心,很容易忘记哪边才是上方,就这样迷失在浑浊的深渊里。但胡里奥和我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小队,我们也不会下到手电筒照不亮的深度去面对黑暗。

下降途中,当唯一在动的只是我们手电筒的光束时,我才注意到生命迹象的缺席。我并不是特别为此忧心,要说起来我还松了一口气。任何有过几年潜水经验的人会告诉你自己至少与鲨鱼有过一次近在咫尺的照面,而我目前碰到过两次,所以对我来说动静越少越好。但在我们接近海床的过程中,连一只鱼也没有看到过,海床更是什么也没有,这倒是让我惊讶。我向胡里奥做手势表达我的迷惑,但他只是耸耸肩,就向遗骸游去。

在水面下如此深邃的地方,我有时会进入一种几乎是……冥想的状态。你可以感受到世界的重量,一个你从来不是其中一份子的世界,从四面八方朝你挤来;还有自己呼吸生压倒性的存在感,你与对你只有敌意的周遭空间少得可怜的距离。危险是真实的,潜藏在你的勇气里微弱但坚硬的恐惧也是。但我清楚这一切有时会让我陷入一种与直视火焰无异的感觉——让人着迷。除了肾上腺素随血液搏动的模糊感觉,我的脑海里再无其他思绪。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我差点完全游过玛丽亚·费尔乔德号。胡里奥已经在里面了,我也迅速找到了船体上的一处足够大的裂缝,游进船内。这艘游艇在里面看比想象的要大,但布局并不复杂。我们对在何处寻找西蒙想要的古董和遗传宝物已经有了几个不错的主意。胡里奥去卧室,我则从舰桥开始。

这景象挺不错——一艘19世纪晚期的蒸汽游艇,在海床上随着时间流逝缓慢腐蚀,但惊人地保存完好。我的视线越过椅子和各种仪表盘和控制器,但找不到可以被轻易搬动的传家宝——尽管我在心里默默记下,舰桥保存得那样好,也许值得搬动。我们手头可没有带能进行这种操作的工具,但如果我们空手回到西蒙身边,我会这么向他提议的。

我去找胡里奥,但他仍忙着洗劫卧室,所以我决定去引擎室看看。是在那里我发现了那个洞。

它很大,半径大约有七尺,和我一开始穿过的裂缝并没有不相像之处。但它有些特性立刻让我不安起来。它的形状太规整了,外面的海水也太黑了。我花了几秒意识到这点,但这洞撕裂的方向暗示它是从内向外形成的。

我放下正在检查的生锈扳手,让它缓慢地坠到地上,自己向那个洞游去。我抓住边缘,向其中看去。

探头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变化冲刷着我。压力突然剧烈增加,我在惊讶和疼痛中喊叫出声,痛苦在脑袋中爆发。现在这股压力蔓延到我全身,重量碾压过我身体的每一部分,我很难移动。我的眼睛在我瞪向前方时膨胀突出,而我看见两个东西。

第一是在这洞下面没有海床,只有深邃无尽、一望无际的空荡海水,尽管这艘船坐落在海崖边缘。

第二是这太黑、太黑了。人类在海洋中能够生存的最深处是中层带,自海面下大约六百五十尺处。这在海洋学家中被称为暮光带,因为阳光穿透到这里只留下最微弱的光芒,海水也只以不同浓度的黑暗示人。任何成功下去那么远的光辉会弥散得如此微弱,完全不能作为判断哪里是向上的可靠依据。但当我在恐惧中瞪眼时,我绝对确信这里没有向上这个方向。我大可以朝着喜欢的方向游尽可能远,但除了海水不会再有其他东西。

然后我看到了它。

这只是黑暗中的一股阴影,但它就在这。而且它很大。它从我视野的一侧延展到另一侧,当我强忍着压力扭动我疼痛的头时,我仍然看不到它的尽头。只有它模糊的轮廓在周围昏影般稍亮的海水环绕下对比明显一些。

我无法看到它的尽头。它太大了,仅仅是想想将自己放在一种可信的尺度上去与它对比就让人头晕眼花。

我觉得那是一只手,但我看到的东西还不足以确信这点。然后它移动了,缓慢但明显,我才意识到它仍然是那么远。它变得更大、更大、更大,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然后我尖叫。

是构成那洞的锯齿状金属最后救了我。我在恐惧中叫喊时,我感受到它尖锐的边缘挖入并紧握着我的手,这股未曾意料到的疼痛将我从让我定在原地的东西中猛地拉出来。一股力量突然爆发,我将自己推回船内,那股压力就突然全部消失了。
当然,这也带来了相应问题,但我不在意。眩晕感已经存在,我以模糊的视野游出沉船,全力向海面游去,忽略了所有的减压程序。我在距离海面三十尺时昏迷过去。

我对于返程有模糊的印象:时不时的清醒和昏迷,我这辈子有过最糟的感受。然后我记得有直升机,喊叫,最后在医院的床上彻底醒来。肯普船长在那里,他立刻趴到我脸前,叫着各种恐怖至极的名字,最后才告知我症状有多严重,我存活下来有多幸运。我应该已经死了,他告诉我。我知道他是对的。

我之后很快离开了那家公司。我仍旧计划着哪天回去,但那得等到我在水里感到自在很久以后了。

胡里奥从没有来医院看过我,在我被解雇后就再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了。我希望他一切都好。

我问过肯普船长在我离开后那份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在那个早晨后我也再也没见过那个老人。船长眼里有着奇异的神情,他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愁容看向窗外。

“大海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他说,然后走开了。

档案员
陈述结束。

对这个陈述没有什么后续追踪可做,因为这些全部发生在加拿大领土中。在那边我们没有这边有的联络关系。更别说我在互相重叠又冲突的警方、海岸警卫队、港务局文件中能收集到多少少得可怜的信息了。我们可以花上几年探究明了这一个案例,如果我们有这种心思的话——但于我而言并没有。

我们甚至不能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去追查这篇陈述中提到的任何事物,除了摩根·肯普船长。他现在温尼伯附近运营游船参观,并以可能的最强烈的用词拒绝对这篇陈述做出任何评论。

作为代替,我将专注于西蒙·费尔乔德。我记得他在案例0022010中出现,与一个年轻女人一起。我也许在之前遇见过费尔乔德,或许只是名字的巧合。2012年,在我还是研究员时,我研究的最初几起案例包括调查哈克尼区的一家珠宝商,有报告说珠宝会在夜间破裂。没有东西被拿走,但每天早晨看上去都像有重压降在它们之上。调查发现,这些珠宝在1930年代属于一个引起当地人不满的骗子销赃者。当一位愤怒的顾客在中午时分将他从四楼窗户扔到一条拥挤街道上时,没有人声明看到了任何事。

这或许是一个不紧要的闹鬼事件,有着明显的大众背景故事。但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我从来未能找到这个骗子的原名,他许许多多的化名之一正是西蒙·费尔乔德,这个名字也在当时的几份商业清单上出现。

然而,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巧合,在此时讨论是没有意义的。粗略的研究揭露,所谈及的费尔乔德家族是位于康沃尔郡的一个非常富有的家族。他们没有运行真正的生意,但似乎在航天技术、航运物流、水下钻探和建设方面进行了非常明智的投资。

无论起源,我认为他们值得密切关注。

录音结束。
[咔哒]

[咔哒]
档案员
补充。

今天早些时候我与萨莎进行了一场奇怪的谈话。我在……对她做一些调查,但能够起手的地方太少了,除了她在证物储藏部门工作这一点。

我决定去拜访储存室,熟悉下新近的藏品。没什么值得报告的东西:一个光线显然无法穿透的橡木衣柜;一个放在黑色天鹅绒袋子里的石眼雕刻——显然不这么做就会干扰摄像机——还有一把看上去十分恶心的手术刀,据说无论用何种杀菌或消毒手段,都无法剔除其上肆虐的疾病。那把刀保存在一个密封的塑料盒中。

我又一次发现萨沙在盯着那张该死的桌子。幸运的是,我以一种手段带上了我的录音机,并设法在她不注意时打开了它。

录音如下。
[咔哒]

档案员
这很……迷人,不是吗?字面意义上,我是说。

不是!萨沙
是的。有时我——无法把视线从它身上移开。

档案员
鉴于最近的事件,我……我一直想弄清楚这是不是一个分型体。

不是!萨沙
不……不,它不是。我一直认为它看上去更像……一张网?

档案员
——我,我想它抓住了我们,用它自己的方式。

不是!萨沙
我不认为我们是它第一个抓住的人。

档案员
不是吗?

不是!萨沙
我相信它也抓住了格雷厄姆。

档案员
我以为那是……爬过他的窗户的什么东西。除非你认为它们有某种联系?

不是!萨沙
我不觉得。它听上去不是那种想和一个物体结合的东西。

档案员
我想也是。我们也没看到任何四肢修长的跟踪者,所以……还是专注于这张桌子吧。

不是!萨沙
同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档案员
当然。
[咔哒]

档案员
奇怪,但并不让人担忧。不过我想得和伊莱亚斯谈谈,限制她对这张桌子的权限了。

哦——我发现她在超长的午休时间里都去哪儿了。这看上去足够无害,但我承认我有点困惑。每隔几天,她都会去贝克街,花上十分钟到一小时的时间呆在杜莎夫人蜡像馆里。

补充结束。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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