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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意面翻译]迪斯尼遗弃之地, 原译者LADT
阿希巴尔德1
2023-05-18,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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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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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由SlimeBeast创作的Abandoned by Disney译者LADT,转载请标明原作者与译者。原译名作“迪士尼的弃儿”,这里修改为常见译名。原译者提供的原文链接经查已被creepypasta wiki撤下文章,故更换链接。原译注均以角括号形式列出。

另特别提醒,本文内容虽涉及现实中的公司,但情节均为虚构。

某些人可能对此有所耳闻:在世界上所有真实存在的“鬼镇”中,迪士尼公司至少要对其中一座的存在负责。

迪士尼曾经在巴哈马群岛的贝克湾修建了“金银岛”度假中心。当然,那个地方在竣工之初远非“鬼镇”。迪士尼的客轮时常在那里停泊,以便让游客们在岛上尽享奢华。

这是真事,不信的话尽管去查。

迪士尼往这个项目里砸了30,000,000美元……你没看错,整整三千万。

然后他们就彻底放弃了这个项目。

迪士尼的官方解释是这处海湾的水深不足,会影响船只停泊时的安全。他们还将矛头指向度假中心的职工,指责他们那些巴哈马人生性懒惰,做不到准时准点上班。

在这件事上迪士尼显然没说真话。导致项目被抛弃的原因不是滩涂,更不是什么“当地人的懒惰天性”。这些仅仅是迪士尼随随便便找来的借口。

没错,我对这些官方解释的真实性深表怀疑。为什么我不买账呢?

这得从“莫格利宫”说起。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迪士尼开始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海滨小城绿宝石岛兴建“莫格利宫”。这项宏伟的计划是一整座以丛林为主题的度假中心。而在度假中心的心脏地带——不用说你也知道——有一座“宫殿”。

你可能对莫格利这个人物不甚了解,但你一定听说过《森林王子》。如果你不曾在别的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那么你对它的唯一印象只可能来源于迪士尼几十年前拍摄的那部同名动画。

莫格利是一个流落在丛林中的弃儿。他既被森林中的动物抚养长大,同时林中生物也给他的生命带来威胁。

在兴建之初,莫格利宫的建造计划便争议不断。为了这个项目,迪士尼投入巨资购买了一大批价格昂贵的地皮,其中一些交易还掺杂了见不得光的细节。当地政府借“支配权”之名强行索取一些居民的居住用地,转手便将这些地皮兜售给迪士尼。甚至于有一段时间,房屋刚刚建好便遭废弃,却无人出面对此负责。

回到正题,我想说的就是那篇关于金银岛的博文勾起了我的思索:虽然莫格利宫已经停业了那么多年,去那儿探一次险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照几张照片、就自己的经历写两句话,没准儿还能找到点能拿走的小物件留个念想。

我可不敢说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探险。因为从我看到那篇写金银岛的博文算起,我真正动身前往绿宝石岛市已经是一年以后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试图从各个渠道了解莫格利宫的背景资料,可努力全打了水漂。

我从迪士尼的官网乃至任何官方资料上都搜刮不到半点信息,这倒在我意料之中。让我奇怪的是,在我之前似乎根本没人在网上提到过这个地方,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当地的新闻媒体也对莫格利宫讳莫如深,不过现在想想,这大概是迪士尼收买他们的结果。小弟们怎么能背地里说老大的坏话呢,对吧?

最近,我又得知了一个事实:财大气粗的企业可以向诸如谷歌之类的网站施压,要求他们屏蔽一些特定的搜索结果——无非是因为某些见不得人的原因。现在想来,可能确实有人发表过有关莫格利宫的内容,只不过他们的文章被网站屏蔽掉了。

基于上述种种原因,寻找莫格利宫可谓难于上青天。我手里唯一剩下的线索是一张老掉牙的地图,它是九十年代我收到的邮件之一。说是地图,实际上那是一张发给最近去过迪士尼乐园的游客的宣传单。我倒是在八十年代末去过一趟迪士尼乐园,说“最近”仿佛也没什么不对。

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靠这玩意儿顺藤摸瓜。原本它夹在一堆我小时候看过的旧画报和旧书中间。我查了几个月的资料才想起这回事,又花了个把星期才搞清楚我爸妈把它塞在了哪个文件柜里。

万万没想到,我还真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从当地人嘴里我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儿要么是才移居到那里没几年的移民,要么就是我还没说全“莫格利宫”这个名字就满脸不屑地跟我比划手势叫我滚蛋的老街坊。

我开着车穿过一条植物疯长的小径。那里无人打理的热带植物毫无节制的生长。它们和当地的植物混杂在一起,互相争夺地盘。

我到达度假中心的大门口时不由得肃然起敬:两扇高大宏伟的木门矗立在我的面前,门轴粗壮无比,想必是以高大的红杉树为原材料制成。不过大门早已经被啄木鸟凿出了几个洞,底部也因蛀虫而残破不堪。

门上挂着一块铁板,上面除了几处刮痕之外就是一句用黑颜料歪歪扭扭写上去的话:“迪士尼抛弃了这里。”明显是哪个丢了饭碗的员工或者当地居民想出口恶气,才有了这幅大作。

大门打开的程度刚好够一个人通过,可对于汽车而言实在太窄。所以我拿上数码相机和折页上印着度假中心布局图的宣传地图,开始徒步行进。

往度假中心深处走,植物疯长的情况丝毫不亚于之前的车道。没人修剪的棕榈树叶子长得乱七八糟,呆立在一堆又一堆掉下来的椰子里。旁边的香蕉树也了无生气,脚下是一堆臭气熏天,蛀虫乱爬的烂香蕉。早先曾被精心修剪的一排排多年生植物和杂乱无章的野草混杂在一起,其间还有不少腐臭发黑的菌类,这些使得这个地方成了某种秩序和混乱的古怪混合体。

原本的户外设施如今只剩下了腐朽的木块和一些焦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块。其中有一堆杂乱的碎片可能是一个问讯处或者露天酒吧的遗骸,也同样因为曾经的破坏和常年的风吹日晒而面目全非了。

废墟中最有意思的东西当属一座巴鲁[1]的塑像,矗立在主楼前面的(应该是)庭院里。雕像傻呵呵地露齿而笑,定格在了一个快活的挥手姿势上,殊不知它面前空无一人。鸟粪经年累月的堆积已经掩盖住了它的“皮毛”,雕像的底座也被藤蔓缠的密不透风。
QUOTE
[1]《森林王子》故事里的角色,形象是一只熊。
我向主楼——也就是所谓“宫殿”——走去,发现外墙油漆还没有剥落的地方已经成了杂乱无章的涂鸦墙。前门大开着——因为有人卸下了铰链把门整个搬走了。

在大门——或者说原来的大门正上方的墙上,我又见到了熟悉的词句:“迪士尼抛弃了这里。”

相信我,我也想在这里和你们畅谈我在宫殿里的奇妙见闻。我希望我能大谈特谈那些被遗忘的雕塑、没人动过的收银机、甚至于流浪汉们的秘密结社……可惜我不能。

主楼里空无一物,连墙上都是空空荡荡的,搞得我以为贼们连墙上的装饰品都没放过。只有几样诸如柜台、桌子和假树之类太过于笨重的东西幸免于难,孤苦伶仃地站在原来的位置。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听起来就像慢放的机枪射击声。我看了看主楼的平面图,然后开始逐个查看那些可能比较有趣的地方。

厨房的模样和大家想象的差不多,是那种流水线式的食物加工间。宽敞的房间内各种设备不一而足,看得出来建造者为了这个地方没少花钱。现在这里每一块玻璃都是碎的;每一扇门都从门轴上被暴力拆解了下来;金属制成的台面上也被砸的坑坑洼洼。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陈年老尿的骚臭,令人反胃。

厨房里的大冰柜已然没有了一丁点儿制冷的意思,里面一层层的铁架子上空无一物。几个钩子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估计是用来挂切好的肉的。我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几个钩子在微微摆动。

每个钩子都在漫无目的地摆来摆去,但它们晃动得非常慢,幅度也很小,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步。我以为是自己的脚步声使然,就用手稳住了其中一个钩子,又轻轻放开它。可没过几秒钟它又开始晃了起来。

厕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和金银岛一样,有人用椰子和别的什么工具把陶瓷洗手池通通砸得粉碎。地板上一滩污浊不堪的脏水正散发着恶臭,所以我在厕所里一分钟也没多呆。

颇为奇怪的是,所有的马桶和水槽(包括女厕所里的洁身器,我进去看了)有的在滴水、有的直接漏了、还有的甚至在哗哗冲着水。按理来讲,总闸早在停业时就应该被断掉了。

酒店里房间不计其数,来不及让我全部看一遍。我造访的那几间都遭遇了同样严重的打砸抢,因此我对找到什么纪念品没报太大希望。这时,一阵微弱的窃窃私语让我一惊,以为某个房间里的电视或者收音机被打开了。

那声音至多只能算耳语,很有可能只是我的呼吸声在寂静之中产生的回音,也可能是流水的声音和我的想象力作祟。但我似乎听见了这样的词句:
QUOTE
1:“我不相信。”
2:(短促的回答,听不清楚)
1:“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2:“你爸爸告诉过你。”
1:(含糊的回答,也可能是抽泣)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多扯淡。可我只不过是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好让各位知道我为什么觉得某个房间里有东西还在运转——或者更糟,一帮流浪汉蜗居在此,时刻准备着谋财害命。

再一次站在酒店大门口时,我仍然一无所获。这趟真是白来了,我沮丧地想。

但当我向门外望去时,却惊喜地发现庭院里一样我之前没看到的东西。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上天到底给我施舍了一点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即便它最终只是一张照片。

庭院里有一座真实大小的巨蟒雕像。那条巨蛇正盘踞在庭院中心的一个底座上“晒太阳”,身子舒展开来肯定有将近二十米。这时正好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撒在雕塑上,形成了一副精美的景致,对于拍照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我走近那条巨蟒,对着它按下了快门。之后我踮起脚尖又抓拍了一张。正当我想凑近点给它的脑袋来个特写时,那巨蛇竟然懒洋洋地抬起了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然后它便溜下底座,沿着草坪钻进了树林。将近二十米的身躯从我眼皮底下滑过,蛇头已经隐秘在了树丛中,蛇尾才刚刚离开它晒太阳的地方。

迪士尼必然是就地放生了这些外来生物。我手上的平面图标注出了我现在站的地方曾是“爬行动物馆”。我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这里动物的命运和金银岛的鲨鱼们如出一辙。

然而我被吓得呆立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把嘴合拢。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就赶紧从巨蛇休息的地方逃开,撤退到了酒店里。虽然巨蛇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还是为了安全起见回到了主楼里。最后,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又扇了自己两巴掌,才让因恐惧而变得混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我双腿发软,一心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惜,大堂里并没有给我歇脚的地方,除非我愿意坐在满地的玻璃渣和枯叶上,或者找一张随时会散架的桌子坐上去。

还好,我记得靠近大堂的一个角落里看到过几级楼梯。于是我准备到那里休息片刻,等体力和思绪恢复了再继续前进。
这个楼梯间离酒店入口有一段距离,也因此显得没那么脏乱差,只是多年的废弃让它蒙上了一层厚的可怕的灰尘。我从墙上拽下来一块铁片,上面写着我烂熟于心的那句“迪士尼抛弃了这里”。我把它垫在屁股底下,好让这个地方坐起来没那么脏。

楼梯向下延伸到地下的一层。我用相机闪光灯当手电,就着光线往下看,发现楼梯尽头是一扇上了挂锁的铁栅栏门。上面有一块告示牌——一块货真价实的告示牌——写着“吉祥物准备间,谢绝入内”。

这块告示牌无疑再次激起了我的探险欲望,一是因为“吉祥物准备间”这样的办公区域里一定有点稀奇古怪的老物件;二是因为挂锁还好端端地挂在门上,这至少说明这个地方还没人进去过。也就是说,这里在打砸抢的浩劫中幸存了下来。
总算,这度假中心里有了一个可供我真正“探索”的地方。说不好我还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东西拍拍照片,再顺点儿什么回家。实际上,自打我踏进这个地方,我的良心就默许我悄悄拿点什么回去,反正这个地方也被“抛弃”了,对不。

我没费多大劲就撬开了那把锁……啊不,是撬开了墙上连着那把锁的一块金属板。时间带给它的损耗和铁锈帮我完成了绝大部分工作,我要做的仅仅是用力把它掰开,好把钉在墙上的螺丝拔出来——如此轻而易举的工作在之前竟然无人尝试,要么是没想过,要么是条件不允许。

“吉祥物准备间”与酒店其他地方的反差令我又惊又喜。首先,我头顶上的日光灯有一盏没一盏地亮着,虽然会不时地闪两下,但仍然提供了足够的光亮。其次,没有任何东西被偷被砸,时间已经在它们身上留下了印记。

桌上放着笔和便笺本,甚至还有钟。墙上挂着一个装满了填好的工时卡的打卡钟。房间里四处是四仰八叉的椅子,甚至还有个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台由于静电而劈啪作响的旧电视,柜台上则满是早就发霉的食物和饮料。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那些后启示录电影里一样,人们在赶去避难时根本来不及收拾东西。

随着我越来越深入这个迷宫一样的半地下室深处,我发现了更多有意思的东西。越往前走,桌椅就越东倒西歪。纸张四处散落,几乎和潮湿的地板融为一体。大片大片的霉菌正在慢慢侵蚀正在溃烂的暗红色地毯。

我身边一切都显得粘糊糊的。任何木质的东西一经我触碰便立刻化为一滩粘稠的渣滓。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根本摘不下来,只要我动一动它们,它们就会成为我脚边几滩湿漉漉的线团。

还有一件事让我心神不宁:那就是我越往深处走,头顶上的亮着的日光灯就越来越少,闪的也越来越厉害。凭借逐渐消逝的光亮,我一路向阴冷得让人窒息的地下室深处进发。

最终,我来到了一扇黄黑条纹相间门前。门上赫然印刷着“一号更衣室”。

一开始我没办法打开这扇门。我料想这一定是度假中心储藏道具服装的地方,我无论如何都要给里头那些变形发臭的东西拍几张照。可即便我想方设法地用力,门照样紧闭着。

最后我放弃了尝试,转身准备打道回府。可就在那时,一声清脆的“咔啪”从我背后传来。紧接着,我听见那扇门吱吱呀呀地缓缓打开了。

门后面像个无底洞一样一片漆黑。我试着借助闪光灯在门边的墙上寻找灯的开关,可是只看到光秃秃的墙壁。

正当我摸索开关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电流滋滋声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天花板上的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和之前那些日光灯的状况别无二致。

我费了不少劲终于让双眼适应了这毫无征兆的光亮,这才发现灯泡的亮光正在变得越来越强,仿佛马上就会被过强的电流击碎。就在我觉得灯泡快要扛不住的那一瞬间,灯光又突然暗了下去,恢复到了原来的亮度。

这间屋子完美地契合了我的想象:好几套迪士尼人物的戏服垂头丧气地挂在墙上,从头到脚一应俱全,仿佛是卡通人物的死尸被无形的套索吊了起来。房间深处还有一整排的缠腰布和土著服装。

这时,我注意到一样奇怪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给它拍几张照。那是屋子中间一件米老鼠的戏服。它不像别的戏服那样挂在墙上,而是像一具死尸那样仰面躺在地板上。戏服上的皮毛有的已经腐朽脱落,秃了好几处。

更古怪的是,这件戏服的颜色并非一般米老鼠的配色,反而像是原版米老鼠的负片版本。一般米老鼠白色的脸颊和手套在这里是乌黑的,而原本黑色的耳朵和身子却是一片惨白。原版米老鼠身上的红衣服到它身上变成了淡蓝色。

这种诡异的场景着实令人心神不安,所以我决定先去看看其它的服装,把它留到最后再拍照。

我给挂在墙上的那排戏服拍了一张照片,又分别从不同角度给它们拍了几张全景,记录下了这些被扔在这个地方慢慢腐烂的卡通形象。有的戏服的塑料眼珠不见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眼窝。

然后,我决定挑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头套放在地板上,给它来个特写。

我挑中了唐老鸭的头套,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了下来,免得它在我手里散架。

当我正盯着正在霉烂的头套上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时,突然“啪啦”一声响把我吓出了冷汗。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我循声低头看去,地板上竟然躺着一颗人的头骨。它从头套里掉了出来,在我脚边摔了个粉碎,只剩下的脸颊骨和下颚。空洞的眼眶正和我四目相对。

正如大家所想,我失魂落魄地扔掉唐老鸭的头套,跌跌撞撞地跑向门边。可我在门廊里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地上的骷髅头。

我必须给它拍张照,真的,无论如何都得拍。这个主意现在怎么看都傻到家了,可当时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的所见所闻,更别说迪士尼曾千方百计地掩盖这个秘密。从一开始我就认定,就算这只是单纯的责任事故,迪士尼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躺在房间中央的负片版米老鼠——“负”米老鼠慢慢站了起来。

它先是坐了起来,然后挪动双腿缓缓直起了身子。就这样,这套米老鼠戏服——或者是穿着它的什么东西——站在房间中央,脸上挂着怪诞的微笑死死盯着我。

“不……不不不……”我没了喊叫的力气,只能一遍遍地咕哝。

我双手不住地颤抖,腿脚发软,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但我仍然摇摇晃晃地举起了相机,将镜头对准了那个东西。与此同时,那个玩意也在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我。

数码相机的荧屏上,那个东西所在的位置只有一片模糊不清的像素构成的剪影。我用发颤的手竭力想稳住相机,可屏幕上模糊的像素块随着米老鼠的一栋向四周蔓延开来。最后,相机屏幕上只剩下了一片白,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

相机完蛋了。

直到这时,我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把目光再次挪到那身会动的戏服身上。

“嘿。”那玩意开了口,声音低哑而扭曲,却是原汁原味的米老鼠声音。“想看看我脑袋掉下来是什么样吗?”

接着,那玩意开始拉扯自己的脑袋。它把自己戴着手套,又粗又蠢的大手指粗暴地插进脖子里撕扯着,活像一个受了重伤,还拼命想让脑袋挣脱血盆大口的人。

当它这么做时,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那血却是粘稠的、恶臭的黄色液体……

我在转身逃跑的时候,布料和肌肉被生生扯断的恐怖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我一眼都不敢看。在出口的门框上方,我看到了我在这个地方所见的最后一行字,被什么人用骨头或者指甲刻在了一块金属板上:

“上帝抛弃了这里。”

我没有从照相机里导出任何照片,也没有在博客上写我的所见所闻。我从那个地方落荒而逃,与其说是为了逃命,不如说是为了保全理智。因为我总算知道了迪士尼抛弃这个地方的原因。

他们不想让我这样的人进去。

更不想让“它”那样的东西出来。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阿希巴尔德1: 2024-03-29,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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