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译自由Chris Phoenix创作的He Comes (Zalgo)，译者死之都市，“eeee3333都重名”进行了部分校对，本译文遵守原文的CC 3.0的“署名-相同方式共享”模式进行转载，如该转载行为违背原译者意愿请联系本人，本人将会将此贴删除。

本文中虽无重口画面，但含有不适合用餐时阅读的情节，请慎重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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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这篇信息的长度介怀，这是我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使用电脑。因此我想我最好在我能够使用电脑的时候把这一切写下来并让应当知晓这一切的人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远走高飞，我不知道应当去往何处，我只是在尽量远离先前的一切。

好了，你们有些人可能知道多年前我利用贷款创办了属于我自己的汽车店。生意蒸蒸日上，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十分感激自己的回头客——天晓得，在这个城镇中建立着如此之多经营项目相同且经营历史悠久的地方。

我尽自己所能地工作，我在几个月前雇佣了自己的好友尼奥，他努力工作并且扮演重要角色——正如我说知道的那样。

嗯，上个月我需要花时间与贝利卡到产前辅导班，因此我在大部分时间中都将商店托付给尼奥打理。

事实上，在我看来那一天成了一切的开端。

当我返回商店便看到他被石油覆盖并且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他的脸上遍布污渍，似乎他正在设法喝下这些污渍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东西。我告诉他尽快回家并把自己收拾干净因为此时此刻店里没有顾客光顾，而我能够暂时独自应付一会。

45分钟后他返回了商店，但他比往常更为安静。他的工作效率一如往常，但是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对他造成了影响。我询问他当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摇着头否认了。当我询问他那段时间内有多少顾客时，他只是低声咕哝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要求他重复自己刚才所说的东西，他转过身对我瞪视——我可以发誓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完全是黑色的，没有虹膜，没有白膜，有的只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我跌跌撞撞地向后跌倒并撞到了架子，因此还摔落了不少东西。当我重新看向他，他依然看着我，但他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再使用之前可恶的方式瞪视着我，他似乎……有点儿从先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只有一对夫妇”他回答道“几位女士，还有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纹身家伙。”我假设是在他们之中有谁要求更换汽油的时候尼奥打翻了汽油。因此我询问尼奥是否碰上了麻烦，而他仅仅对我耸了耸肩。当他离开的时候我在汽车修理间内四处查看了一番，我并没有发现石油溢出的痕迹，因此在没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只能是尼奥自己一个人弄的。但尼奥看起来并不愿意提及，因此我不能强迫他说出问题所在，更何况我们整天都在一起工作。那一天以及之后的一天都相当地正常，除了仍然因感到尴尬而沉默的尼奥。当我照料店铺的时候我询问他是否想要出去吃午饭，他说“当然”。

当他返回的时候我正忙于为一名客户做诊断，因此他将脚搭在办公室的柜台上一边继续吃午餐一边等我。我完成了与客户的诊断工作，我们不得不将她的轿车整晚留在这里以找出为什么这辆轿车不断在她使用的时候熄火，因此我要求尼奥送她回家，在此之后我拿起了自己的午餐。他给我买的是一些中式食品以及一杯冰茶，当我打开酱包将酱汁倾倒在我的食品上时我立即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些酱料犹如某种有生命的东西……当它们掉进炒饭并将自己埋没在炒饭中的时候它们四处蔓延的模样看起来就如同一大群挪动着的蛆虫。我拿起餐叉开始舀出那些餐盒深处的饭粒，在这个过程中偶尔会有纤细如同触须般的黑色烟雾从中升起并消散。那时候我已经我十分饥饿，但是对于那些可怕的米饭我十分抗拒；因此我将那盒米饭与冰茶一并丢弃，我已决定等到回家后再给自己弄些吃的，我只相信自己的双手所准备的食物。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像那样的事情，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向尼奥核实他是否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一旦我那么做，迎接我的将是他的冷漠与疏远；我十分肯定的是他会将我当成疯子看待，因此我决定对此事闭口不提。

那个星期五我们到我们经常光顾的老酒吧喝东西以及看当地的乐队演出，整个星期中尼奥仍然保持着安静和疏远的状态。他并不是一个难看的人，尽管如此，他也不会真的要去和别人说些什么，一个女人走向他所坐的位置并开始与他交谈，晚上他们以一起离开做为交谈的结束。

星期一的早晨我试图以询问他周末会去哪里来打破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僵局，他对我点了点头“好吧”。当我询问他与那名我所看到的女士是否足够幸运时他对我露齿而笑。那个笑容是我在一周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笑容，他说“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我没有强迫他说出细节部分，我知道，如果他乐意他便会主动拿出来分享，他的笑容足以缓解我的担忧并使我对他能迅速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有了希望。

星期一的早晨我试图以询问他周末会去哪里来打破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僵局，他对我点了点头“好吧”。当我询问他与那名我所看到的女士是否足够幸运时他对我露齿而笑。那个笑容是我在一周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笑容，他说“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我没有强迫他说出细节部分，我知道，如果他乐意他便会主动拿出来分享，他的笑容足以缓解我的担忧并使我对他能迅速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有了希望。

在我意识到那些卷须正在缓慢地蔓延前我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然后，每一个角色的脑袋都以无比缓慢的方式扭向我；我迅速将自己的身体从公告板前抛开、避开自己的办公桌跳到地板上。我迅速跑出办公室冲进车库大声呼唤着尼奥，我必须让别人也看到这一切！令我惊讶的是，他已经离开……因此我只得踌躇地返回办公室门口警惕地盯着里面。漫画依然保持着它们不同寻常的模样，但是角色们不再向我移动脑袋。 当我意识到那些漆黑的卷须开始沿着漫画的小方框逐渐延伸出纸张的边缘向着我的手指所在的位置爬行时我正缓缓逼近那些漫画并疯狂地撕下其中之一， 我以至少比那些卷须快三倍的速度迅速拉开了自己的手。

再没什么能比得上没让那些墨渍沾染上我的手。

当然，我将公告板整个撕了下来并在锡制垃圾桶后焚烧殆尽。并再也没有提及这一切。那天晚上当我回到家时我的妻子已经进入梦乡。整个晚上我都思绪如飞甚至无法让自己吃晚饭。我无法向任何人宣泄自己的担忧，我陷入了令人不安的睡眠之中，直到我彻底放弃睡眠前我几乎每个钟头都在被噩梦所侵扰。

那个星期五我再次来到酒吧，我的妻子由于怀孕而不能喝酒；在尼奥身上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我的朋友之中没有人能来到我的身边。我想，自己需要嘈杂的环境来使自己感觉好些。在喝了几杯啤酒后，我发现自己醉醺醺的状态已经超出自己的预计程度时我找了借口去洗手间，当我正俯身往自己的脸上洒水时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如同一片织物被拖曳在地板上，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安静而迅速地从耳边溜走。它听起来就像一声冗长的呼气，最后我终于辨认出了隐藏其中的词语“H̬͔͚͎̫̜̹̠̺̣̘̙̳̖̙̠̥̱e̟̝͇̬̭̗̳̝͎̤͖̘͓̖̱̩ͅe͙̣̪̞͖̜̼͚̞͈̗͉̩͍̙̻ͅͅe̻̟̺͖̯͙̱̬ͅe̜͙̘͙̗͍̫̞͔̤͎͓̮̲̞̣̗̤ ̬͕̝͖̲͕̰̠̩c̩͈̥̪̣̖͈̥̝o̮̳͓̺̝̥o͔̱̬̥̲ͅo̱̱͖͕̠͙̤̻o̟̝̙̤̪̮̞̟͉̲͉̤̱̦̥̪̲̠o̠̹̺̻̺̩͓͖m̞̦͚̼̜̠̲̻͙̰̝̜e̲̠̟͈̩͙͍͍͇̪͎s͎̭̻̠̠͖̦̳̰͇͉̜ͅ！”



裂纹在瓷质洗手盆上迅速蔓延并沿着排水管蜿蜒盘旋。至少，它们在一开始看起来还像是裂纹……但是几秒钟后我忽然意识到它们与这周早些时候我在漫画上看见的腐烂般的卷须别无二致……现在它们继续沿着自己的路径缓缓爬行着。我跌跌撞撞地走出洗手间甚至还撞上了别人的胸膛。我转过身便撞进一双漆黑一片的双眼，因此我只得盯着被自己撞到的六英尺半的机车骑手裸露在外的被纹身覆盖的皮肤，除了他的手和头部。我跌跌撞撞地迅速离开他的身边，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他邪恶尖锐的目光一直紧随身后，这奇特的遭遇迫使我不得不从酒吧逃离。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在那里，每当你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处境都感到如履薄冰。

当我穿过房间，我意识到摩托车骑手并不是唯一一个盯着我的人。似乎每一双眼睛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而这些眼睛的大半部分似乎完全被黑暗覆盖，没有一丝虹膜或巩膜。有几双嘴唇动了动，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如同自动点唱机般的声音，我依然可以轻易地猜出他们在说什么。

事实上，由于那些你我都能猜出的情况在过去几周中我一直都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

我无时无刻都能看到那些漆黑一片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我十分害怕每一个我所遇到的人都会转变成那种恐怖的面容并带着深深刺入灵魂的邪恶视线盯着我向我悄声低语。而每当我靠近水槽或者狼吞虎咽时我都十分害怕我会看到那些蜿蜒盘旋的漆黑卷须蠕动着向我蔓延。没过多久，妻子对我的态度已经变得冷漠与疏远。

今天晚上我下班开车回家，正当我尽力保持不让自己的眼皮阖上而不至于使自己被卷入滚滚车流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对方是我的妻子贝丽卡。她正在去医院生下我们的孩子的路上，这是两周以来首次让我感到开心的时刻！

当我赶到时她正在待产室里与一堆显示屏捆在一起静待宫缩。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匆忙赶到她身边的我，但是当我坐到她身边并拉过她的手与自己交握时她看起来并不感到惊讶。我试着与她说话，但是她看起来毫无反应。

我是如此的疲倦以至于我正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一个半小时后护士进入待产室开始将她转移到产房我才清醒过来。

当她开始咒骂和尖叫时我穿上自己的防护服带上发套进入产房中按照他们指导我们的无痛分娩法流程握住她的手并指导她。

当她扭紧我的手时我早已对此有所准备，但是当我看着她的肚子的活动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医生说婴儿是至高无上的并教导她开始推挤婴儿，于是我对用着我所难以描述的语言向我尖叫的贝丽卡重复着医生的命令。

当我俯视她时却发现她正用那名摩托车骑手般漆黑的眼睛盯着我。

我曾在一周前在尼奥身上见到过于此相似的眼睛。

我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抽离但她依然死死地抓着我的手。

漆黑如石油般污渍像血迹一样散布在医生的防护服上，但他似乎并未加以留意。当我再次看着她的肚子时，黑色的静脉看起来就像从她的皮肤下凸起并搏动着。

她不再尖叫，仍然死死盯着我，露齿而笑……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深刺入我的灵魂。

“向Nezperdian，混乱之巢祈祷吧。”她用刺耳的声音对我低语。

“He who waits behind the wall”[1]医生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婴儿——我的孩子，他正静静地躺在医生沾染血污的手中。

医生举起婴儿的同时抬起了头，婴儿似乎被包裹在一大团不断渗出的浓黑如墨的液体中，与我几周前在尼奥身上看到的情况十分相似。婴儿并没有哭泣，但他确实还活着——当医生举起他的时候他开始活动起来。

当他睁开双眼，那是一双与我的妻子的双眼一无二致的漆黑眼睛。当然，也和医生的眼睛一模一样。

他们都在轻声重复他的名字——

“ZALGO！”


我奋力从妻子铁爪般的手中挣脱，跌跌撞撞的逃出这个恐怖的房间，迅速将自己的身影融入外面经过的一群护士中。当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房间，我能清楚地看到漆黑的卷须似乎正从医生与我的婴儿身上蔓延开来，那些卷须穿过地板向我所在的地方蔓延。

我转身跑下大堂冲进电梯，拼命锤击电梯按钮。当我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那些卷须已经来到了大堂，在那些卷须席卷大堂窜入他们脚下之前似乎没人意识到这些卷须的存在。

当人们终于注意到那些卷须的时候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而统统转向了我，用相同的，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放弃了之前在电梯中所做的一切努力，转而惊恐万分地冲入楼梯。我跑了15层楼梯来到一楼大厅，如同屁股冒烟般冲向停车场。跳入自己的汽车迅速发动汽车。我不知道自己他妈地要去哪，我只要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我要疯了，当然，我确实如此。

但我现在不仅仅是不能拜访任何一个自己所认识的人。他们所有人都会用相同的眼睛注视着我，用同样的，呆板、如同提线木偶般没有任何生命力的视线注视着我，乃至我的宝贝……天哪，我的宝贝。

我仍然可以透过车窗看到那一双双正在凝视着自己的双眼。和一些奇怪的巧合一样，那名上星期五遇到的机车骑手在我远离医院的一小时内都尾随着我将近两英里。

他扭头看着我，露齿而笑。

此时我无法透过他脸上的太阳镜看到他的眼睛，但是这不妨碍我知晓他与那名机车骑手是同一个人。他的纹身似乎正在按自己的意志在机车骑手的皮肤上肆意蔓延，漆黑的液体如同血液般从他右边弘二头肌上的燃烧着的骷髅头上没有眼球的眼眶中流淌而出。

这一瞬间我所能做的便是猛然拉下刹车，让他迅速从我的车旁飞驰而过，我驱车向自己的左边来了个急转头。我想自己已经甩开了他，毕竟他已经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一个小时。

我在出城三小时后来到了一家汽车旅馆。

我首先找到了WIFI，我已经十分疲惫，并且不断发抖。我的妻子用指甲抓伤我时留下的创口正在发痒。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自己可以做什么。

这个故事听起来疯狂，我可能会被疯人院收容，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我最好的归宿。但我难以承受被那些眼睛注视时的感觉。

每次当我看到陌生人而当他也在注视着我的时候，我便会开始感到恐惧，因为我知道……它正在找我，不管他是什么（w̝̹̩͎͍̘h̪a͖̮͚̪͓t̩͍͎̣̱e̖̜v̪͈̹̥̟ͅe̤̖͙r̗̱̹ͅ ̲͕̳̟͓̰i͉̝̼̤̜̱t͕̼̤ ̝̱̮͕͔̤i̩̭̤̬s̩͇.̖͎̬̱）。


即使当我躺下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我仍然能听到这些话：

他来了[2]



And even when I lay down and start to drift off to sleep, I̫̮̣̜͎ͭ̽ͪ̾̀́ͯͮ ͍̻̻̞̬̞̾̍̋ĥ̥̰̲̱͙̰̖̟̔ͧ̎ͤ͆͛̚e̦̪̭̙̎͌͐̅͌̄a̼͎͈̘̰̮̹͈͇ͣͪ̐͐ŕ̞̱̤ ̞̬̲̑t̖̠̠̗̱͊̾h̪͈̭̪͋ͨͥo̮̱̺̜͖̙̘͚͌ͧs͍͔̉̽ͥ͑͐͌e̯͍͎̗͕ͪ̈ͦ ͔̮͕͆́w͔̲͕͓̩̼̗͖ͦ̽̔ͅò̭͚̼̣̼̺̰̃̿ͭ͐̈́͋̆̇r̰̪̠͎̳͚̯͚̎̋̉d͚̦̭̟̯͚̹̘ͣ͌̄͂͊ͅs̟͍̗̹͕̫͎̈́̒͑ͨͫͨ͐̓̓.͕̠͍̪̙̹̣̘̿͋ͬ.̼̖̣ͥͮ̒ͬ̓́.̺͚͔̟͚̫̮̏̑͐ͯ”̗̦͍̗̝̠̼͉͔͍̺̱̠͉͇̟̳ͭ͆ͧ̌ͦͫ͂





H̺̼̞̼͇̮̖̭̗̳̳̣̜̦̬̟̻̄͐͗̎͂ͤ̄̌͆͂ͩ͑̿͛̏͂̇̚e͓͖̰̹̯̬͙̼͇̊ͯͫ̈̊ͩ̔ͣͤ̾͂ ̮̭̙̂ͪ̏̿ͫ̇̐̆͗̐͂ͮͣ̂C͔̪̣͊͋͑̆ͪͯ̍ͩ̎͌͛͋̆͑͗ͅo͍̭̟͎͓̹̖͔̱̼͉̪̪͕͖̭͐̇ͤͯ͛͂͛̅̔̓̋͒̊̐ͩm̯̭͖͚͇̯̠̫͔̼͔̟̯̪̲͛͐̈̃̀̈́́ͨ̽̔̏ͪ̅͐͐͗̂ͮ̔ê͎͚͎͇̣̟̺͇̲͉̱̫ͬ̒̐̉ͥ̐ͭͭͫ̔͐̈́ͨ͑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