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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CAS,埃多法的园庭(The Garden of Adompha), 佐希克(Zothique)系列
Cupbearer
2024-04-0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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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多法的园庭(The Garden of Adompha)


原作:Clark.Ashton.Smith
拙劣新人译者:Cupbearer

[在下新人翻译,文笔不算娴熟,本文要感谢trow上译界前辈树源,劳伦斯与Donkey老师的建议与指导,若有疏漏还请海涵]

那统御炽热与嫣绚坛花的君主,
狱火无落,辉煌映入沃硕园土!
妖木丰茂,结实累累植深林树,
万魔结颅果,层叠勃出;
根脉似游蛇,曲折穿幽,
群伦歌恶名,巴拉斯为所称;
那苍白的曼德拉草叉离舒展,
自厚土大地挣脱,往来穿梭,
于您的尊讳下轻声传说:
直至新受咒者误为魔纵,
怒吼悲叹,奇痛而呼。
-卢达尔献予萨西顿的祷咏

Adompha:埃多法 Ludar:卢达尔 Thasaidon:萨西顿

那主宰索塔尔以东,岛陵的君王埃多法,疆土内兴一座除却君王与效命王庭的巫师德鲁拉斯外,不为他者所道的隐踪奇林,根扎于他连亘无绝之宫阙御城深幽,为群伦交耳。环绕园林的花岗岩壁方正巍峨,坚实可畏犹如牢狱之墙,高耸于雄伟的木麻黄与樟树之上,及无垠万彩盛放的繁花叶间。然则,至于内里景致构造,从未外人得窥一二:因它所需的料照,唯有遵从埃多法意旨的巫师,亲自施加;二者每每言及,只留那高妙玄极的谜语相传,世间却无半人解答。厚重的黄铜之门,响应唯有两人同知的莫测机关;而君主与德鲁拉斯,无论独行亦或结伴,造访那花园之际都无他人在旁,更无人能夸下海口,亲睹那铜扉将启。

索塔尔:Sotar Dwerulas:德鲁拉斯 beefwood:木麻黄 camphor :樟树

流言相称,为蔽浩日虹光,穹庐为巨铅铜层所覆,不留缺缝分毫,乃至微若渺尘的远星亦无见之法。曾有信者言誓,每逢主人造访,隐衷都在德鲁拉斯降入周遭的忘川沉眠之艺下遁藏。

此等显绝的神秘,自难免引来好奇者瞩目,关乎花园本质的各异信念由而萌生。有信者断言,园林植满昼伏夜出的邪恶秘植,迅而有速泌出猛毒,供埃多法驱使,还留有比那毒于阴险和邪恶更胜的精华,结予术者用于巫法。流言蜚语似并非虚无缥缈:自封园完工,王庭宫阙内,可咎于猛毒而死者甚多,乃至许多显为术士加难的灾祸,甚至不再迎合埃多法与德鲁拉斯欢歌的匆匆路客都一并人间蒸发。

更加离经叛道的传说于轻信者间辗转,那自君主尚是幼童,便萦绕无去、凡土难容的凶邪传说愈加可怖;而德鲁拉斯,据说,他被那善使巫术的母亲卖给头魔之期甚至早于生诞,因其被遗弃之深切与严酷,独步于一众操弄邪术者之列而凶名远扬。

Loithé:洛伊泰

君主埃多法自黑罂粟汁为他携来的沉眠与梦乡醒转,起于月落与拂晓狭间的死寂之辰。环身的宫阙亭台静默,如若藏骸之所,栖身其内的息客已向美酿、灵药与苦酒缴械投降。依宫廷兴建的坛园与君都洛伊泰已于南际无风诸天垂然之所,徐行循轨的光体底域酣然入睡。此时,埃多法与德鲁拉斯常至高墙周环之林,却不必忧虑跟踪亦或监视。

Thuloneah:图洛尼亚

埃多法踏上行程,只稍作停留,便将黑铜灯盏的隐匿目光投向与自己房间毗邻的无灯居屋。房中的住客乃是他宠爱之至的宫女图洛尼亚,已据此八夜;但他看到丝绸织锦的凌乱安塌现空无一物,却无丝毫不安与惊异。由此,他确信德鲁拉斯去到园林已先他一步。更清楚,德鲁拉斯此去并非两手空空。

无暇的阴影浸润王宫院庭,秉承君主钟爱之隐蔽。他来到嵌于高耸围壁上紧闭的黄铜门扉前;宛若眼镜蛇的嘶声于他驻足时诈响,随怪声起伏,门于身前无声内转,又于身后悄然闭合。

Thasaidon:萨塞顿

园林中的植物耕植隐蔽,金属穹庐遮蔽,阻绝于穹宇高悬的天球,仅有一颗离奇焰星的光彩耀照坛园,这颗火球悬于坛园之心的半空。埃多法望向圆球的目光怀揣敬畏,因其本质与来由还无从拆解。德鲁拉斯言称,这颗圆星应他呼号,于缺月未央攀出冥狱,为炼狱之力抬升并以彼方的无息烈火为粮,萨塞顿的佳实胀至常识难以企及的度量与迷魂的美味,喷薄血光,坛园于光河中游翼翻滚,恍若目光所见皆透过血泊灼雾。纵而冬夜寒岚万丈,狱球仍暖意袭人;虽无实物支撑,但也从未坠于诡诞之浮游;狱球之下,坛园植被于邪渎中昌荣,丰茂郁荣一如哈迪斯的花圃。

坛园中物非尘世羲和孕育,德鲁拉斯言其籽与大地同出一源。苍白的茎干岔离奔天,似欲拔地而起,铺陈无涯的翠叶莫如巨龙的晦暗脊翼。

不凋花宽婉若盘,由壮粗类臂的茎干辅撑,颤动无休。更有那瑰异的植被,异于七狱,唯德鲁拉斯以其亵渎的不死术,时而嫁接人类之肢体于其上。

Amaranthine:不凋花

人体不同之肢体与躯干化作接穗,经巫师奇技淫巧结合,使其与半植半生的主干共生,于其上汲取灵浆,得而存活和生长。如此,众多触怒巫师及君主之人,经精挑细选得而为纪念存留。那繁荣的苍树间,羽状的叶丛掩映下,宦官之颅串串高挂好似巨大的黑核果,失职卫兵之耳在裸露无叶的攀缘藤条绽放。畸态的仙人掌结出女子的蓓蕾,发丝组叶。全整的肢体躯干与怪异树木合为一体。某些巨大的盘花中央心脏跃动,而娇小的花央,仍能开合眼睑的眼睛嵌于其上。还有其他更为猥亵或作呕的嫁接,不宜一一叙述。

埃多法穿行于混接密植间,它们一经接近而摇曳生姿。这些混接密植的头首向他微倾,乱耳战栗,蓓蕾轻抖。眼眸或是睁大,或是眯起,似在观测随他的行进。

他清楚,此类人类残余,仅与植物共享欠佳残命与弱于生灵的活力。他曾以求知和病态的美学愉悦观之,认为浩渺、超然俗世乃至无从抗拒的魅力蕴藏于中。而今,他首次在雅致无兴中走过。领略到那致命时刻的将近,园林中一切珍稀异奇都将无法供出逃避无情厌倦的庇护所。

Dedaim:笪旦

拥挤的密植于奇异园林之心仍围有圆地,埃多法走至刚刚挖出的肥沃土丘旁。赤裸仰卧、一如死去的宫女图洛尼亚静卧侧畔。几式银刀与诸般器械,以及德鲁拉斯用作嫁接的流态香脂与粘稠树胶已从皮革袋中倾倒一地。一种奇植名为“笪旦”,肥硕甘泽的球茎色呈月翠,数缕无叶附着、形若爬虫的枝条自升央心辐出,偶有金绯若血之汁,自木皙缺漏淌出,落至图洛尼亚胸脯。

德鲁拉斯于土陵后起身,猝不及防如若恶魔出奔狱府地巢,手持刚掘毕深坑若墓的铁锹。与埃多法雄伟巍峨之躯相比,不过一介枯瘦的侏儒。容颜铭刻远古岁月的遗痕,仿佛无穷世纪的焚烬已焦灼他的血肉,饮尽脉搏琼浆。双目于渊坑般的眼眶之底幽光明灭;五官乌黑而深陷,宛若一具本该长眠数载的尸身;身体虬结,就像千年沙漠雪松。他一遍遍弯下腰,那瘦长、曲节滋生的手臂几垂至地。埃多法对那手臂堪比恶魔的卓绝力量为之惊异,一如既往;惊愕德鲁拉斯挥动沉重的铁锹如此之迅疾,能在无人相帮下,将那些他用以实验的受害者尸身背至园中。君王从没为此等劳动屈尊协助;在明示消失无踪者将永不惹君王厌恶后,他所作一切便是观看绮靡之园艺。

“她死了吗?”埃多法双目凝视图洛尼亚奢娜的肢躯,冰冷无情。

“不,”德鲁拉斯声音尖刻,好似封锁棺椁的蚀变链条,“但我已为她注入昏沉重迫的笪旦汁液。她的心博跳动几近难察,血液流淌慢若驳杂的灵膏。她不会再度苏醒......只得化入园林的生命,共用它晦涩的知觉。我现正等您后续之旨 ,哪一部分......或者,哪几部分?”

“她的双手灵巧非凡,”埃多法似在冥想,回答半隐半现,“她们通得爱欲的微妙之道,韶光之技艺更是高超。我想让你保留她的双手......其他一概不要。”

奇异迷魂的术异收官,图洛尼亚苍白纤长的双手,于腕处干净利落斩断,并用缝线固合在‘笪旦’最顶端的两根枝条苍白而中截的末梢。巫师于施展术艺中,抽调生于炼狱植被的胶膏,并沿用操刀术艺的赓续,反复祈咏九幽精魂的异力。此刻,半为植物的手臂向埃多法伸出曾属人类的双手,恍若哀求。君主对德韦鲁拉的园艺又重燃昔日热趣,一种异质的兴奋在他的心湖深处唤醒,他看见嫁接密植的混杂怪异与奇丽。同时,他的肉体又重而焕发出既往春宵曼妙的情愫......因为这双手充满了回忆。

他完全忘却了图洛尼亚的尸身,残缺不全的手臂就躺在一旁。德鲁拉斯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从沉思中唤醒,他转过身,看到巫师正曲腰于昏迷不醒的女孩上;女孩于整个术艺都无分毫动弹,血液于手腕残端流淌,积在黑暗的土地上。德鲁拉斯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非自然的精力,细杆臂抓起宫女,将她轻而易举抬过肩头。神情就像在继续未竟之功的劳工;但在把她投入墓坑前,他似暂作游移;在那深坑,经火狱焰球温存照耀的时节,那缃金腐烂之躯将滋养那株,以她手作接穗,异样植物的根系。他似还不愿弃下那丰淫的重负。埃多法望向他,一窥究竟,前所未有地感知到,德鲁拉斯那伛偻的躯干与畸形的肢体中,不加修饰的邪秽与堕落沛然涌溢,如若排山倒海的恶臭。

深陷于百般罪恶行径之中的国王,隐约感到不齿。德鲁拉斯让他记起一种不堪入目的昆虫,他曾经因此虫可怖的举动惊骇万状,想起自己如何曾抡扬岩石砸死劣虫......忆起这一幕,一缕鲁莽的灵光乍现,这缕灵思屡次驱使他铤而走险。他对自己倾诉,自己步入园林时这一思绪并未随身:但时机太过紧迫而恰到好处,不容错过。巫师的后背径对准他;手臂被沉重而娇艳的负担所累。埃多法擎起铁锹,挥动承自英杰与海盗先祖纵横疆场的神力,将铁锹砸向德鲁拉斯干瘪的袖珍头颅,仍高举图洛尼亚的侏儒向前扑进深坑。

国王举铁锹等待,准备必要时再续一击,但坟墓里既无声响,又无声动。惊诧于自己天纵神力与能面对如此可怖的巫师战而胜之,同时为自己的行为之草率心颤。安抚于得胜之喜,他想到初试实验:他相信自己已经洞察,德鲁拉斯的众多特殊奇技淫巧谙熟于心。德鲁拉斯之颅将成为花园众植独到却恰如其分的追赠。然而,当他俯身看入坑时,他迫于无奈放弃这一思量:因他发现自己下手过甚凶狠,因此等嫁接所需完整的躯干,巫师的头颅于实验已作无用。

埃多法不无厌恶地想到反思着巫师颅骨之脆弱,就像鸸鹋鸟蛋,脆弱易扁,开始往坑里填塞壤土,德鲁拉斯俯卧之躯与他身下图洛尼亚蜷缩之身同样滞惰,很快就被松溶的泥土所覆。君王对德鲁拉斯惧恐更甚,当他把坟墓与周围泥土夯实平齐后,明显得以宽慰。他对自己说他做得很好:因巫师学识中囊括太多的皇庭私密;而如他般的法力,无论以自然亦或是神秘领域为源,都与君主与帝国的长治久安格格不入。

在埃多法王的宫廷和整个濒海城市洛伊泰,德鲁拉斯的消失引起了大众的纷纷猜测,但却少有人探究。对于此等大有裨益的解脱应向埃多法还是魔君萨赛顿表示感谢众说纷纭;索塔尔之王和七幽冥狱之主所受的敬尊都因此达至巅峰。据说,德鲁拉斯的寿命长至整整千年,而从未一夜安睡,无时无刻不被不义和炼狱至黑的巫术所据。

自德鲁拉斯被埋葬后,一种言语难尽其详的惊惧与恐怖制止君主重游密封园林,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此等惶恐的成因。他勾勒假笑,对宫廷里的疯言疯语无动于衷,继续寻找新奇的愉悦、激烈乃至稀世怪感。然而,他在这方面的成效甚微:似乎每一条道路,即使离奇曲折之至,都只通向隐藏的无聊之崖。他转身从新颖的爱欲与残酷,奢糜的浮华和疯狂的音乐中,远离他曾孜孜憧憬的远地情花打作的香炉,异国情调女孩奇异的蓓蕾,他又重新憧憬起那些被德鲁拉斯赋予女性最撩人韵味的半活花卉。

于是,在一个月落拂晓间隙深更,当整个王宫和洛伊泰城都陷入沉睡时,国王从他的嫔妃旁起身,来到而今唯有他一人得知的隐秘园林。

铜门轻启对如眼镜蛇般的诈响为仅他所知的机关之应,并在他身后合拢。就在它关闭的瞬间,他意识到园林于他离开时日发生的奇异改变。神秘的悬球像被怒魔的羽翼拍打,血光广为艳泼,辐围的灼线炽热更增;而那些高度过剩的密植,被比以前更繁盛的枝叶遮掩,无动耸立于宛若猩红炼狱之热中。

埃多法犹豫不决,不知这些变化有何意味。短短一瞬,他想起德鲁拉斯,颤抖无法自持,回想起巫师的某些无踪解答的奇迹和通灵邪术......但他已将德鲁拉斯击毙,亲手埋葬他的尸身。狱球灼炎与辉光,坛园过盛猛长,无疑都出自某些无经受控的自然之手。

在深切求知的推动下,君主吸入扑鼻而来、诱致昏厥香气。光线刺得他眼目凌乱,眸里充满了奇绝色彩别开生面;热浪扑面,仿佛来自地狱之夏的阴至。仿佛声音入耳,起初几难察觉,但随后高升半而清醒、半朦胧的呓语,以绝伦脱尘的甜美诱引他的双耳。与此同时,他似乎还望见那原本无生之被中,舞妓于幻灭烁辉中半遮半掩的肢体;这些肢体是否曾充当德韦鲁拉的嫁物他亦无法鉴别。

君主陷于神秘之鬼魅,虏获于朦胧的陶醉,君王在这个自炼狱攀升的迷宫行步。密植在他靠近时两侧分离让出通路,仿佛栖身木林的假面舞宴,似将人类的接穗隐于新叶的外篷后。然后,在埃多法的身后,它们似乎卸下伪装,揭晓远比他追忆中,更狂野反常的融合。它们在他身边一瞬又一瞬地转变,形状谵妄,让他无法确定它们的外形有多少是树与花,又有多少女和男。他时而看到挛叶起舞,时而看到肢干骚然。然后,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似乎不再扎根于灌木丛中,而是脚踩迷蒙梦幻的步履,于他周边永无休止地回环,就像困惑佳节的舞者。

在埃多法周遭一环环不停奔走,繁花与行人齐肩,直到它们狂乱之举将同等的晕眩丢入他的神魂。耳畔暴风雨中万林的飒飒呼啸与熟知的音调此起彼伏,它们呼号冕下的君名,以战士与议员、奴仆和宫女、阉人或情妇的万般音韵恳求诅咒、劝诫嘲弄。这颗炽灼狱球辉耀着越来越夺目、越来越恶毒的邪芒,此般热忱愈加难容。仿佛整个坛园的生灵皆在回旋升腾,在狂喜中燃至炼狱某峦之峰。

君王埃多法已丧尽对德鲁拉斯和他黑暗秘艺的所有记忆,炼狱升起的球星在感官中烈焰汹涌,被这虚渺的形影包裹,与它们共欢妄动、共度狂喜。癫狂的灵浆漫入君王之血;从未知晓晓或是怀疑的欢愉幻景在他面前飘荡:于愉喜中,超脱凡人五感所能企及的界限。

Bohd: ichor意为古希腊诸神之血,因此bohd推论因埃多法君王的身份而异化blood一词。

然后,他在这光怪陆离中听到宛若生锈铰链刮擦石棺的刺耳声,他不解其辞中意,但恍若静漠的魔咒诵读,园林顷刻规范安宁隐蔽,君主怔在原地:原来那声音来自德鲁拉斯!他无从自控,茫然四顾,只看到静若处子的密植盛叶附着。在他面前,一株树植擎苍而立,他隐约认出那便是笪旦,尽管球茎和修长的枝干上簇簇乌黑如发的细丝喷薄。

树丛之巅的两根枝条轻柔舒缓伏下高梢,知道之尖平与埃多法的面容。图洛尼亚的纤细柔荑探出繁叶,轻抚君王的脸颊,那恋人般的轻巧灵动让他至今追忆往返。与此同时,又看到厚重绵密的卷席在笪旦木宽阔平整的顶树铺散;自彼处,德鲁拉斯那袖珍干瘪的头颅升起仿佛从佝偻的肩膀上升起,直面他的惊迫……

埃多法仍茫然而惊恐地凝望着那曾几何时被碾碎浸血的微颅,凝望着那仿佛被数个世纪焦黑的眉目,凝望着那双在黑暗深坑中魔影交烁,一如恶魔拂过余烬的邪眸,看到无穷无止无尽的人影自八方涌来,心魂无措。在那充斥疯魔混交杂种和巫术塑形的魔园中,再无一木生长。一张张他仍深印魂灵的面容于灼热的虚空中游动:那是一张张被狂怒与断魂的复仇渴欲扭曲的容颜,那唯有德鲁拉斯本人才能构想出此等讥讽:尽管图洛尼亚的纤然素手仍留他以温存,但他能感受到,无以计数的手掌撕碎了他的华服,绞碎了他的血肉。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Cupbearer: 2024-04-04,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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