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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CAS,乌鲁阿的巫术(The Witchcraft of Ulua), 佐希克(Zothique)系列
Cupbearer
2024-06-01,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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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阿的巫术(The Witchcraft of Ulua)


原作:Clark.Ashton.Smith
拙劣新人译者:Cupbearer

[在下新人翻译,文笔不算娴熟,本文要感谢trow上译界前辈树源与Donkey老师的建议与指导,若有疏漏还请海涵]


隐修士萨布蒙其虔名远扬于世,正若其洞悉前路之明智与通晓邪冥巫术之真知盛名昭然。孤栖塔苏恩以北荒漠边陲之缘,居此瑰异居屋时诞有双:此所地缘璧墙皆由单峰驼宏骨所造,华盖以狂犬,凡人与鬣狼细骨交而覆顶。这藏纳灰骨之匣因其纯洁至白,相匀无双而获遭拣选,以鞣皮绳带牢缚一处,精结密合纵人叹惋,不留风沙侵袭之间隙。萨布蒙以此居为傲,持之以恒以木乃尸发清扫处所,不舍日夜,使之内外皆如磨光象牙,洁美无暇。

尽管地处偏远,隐居孤寂,路通居所之途坎坷多舛,但塔苏恩的子民仍屡屡求取于他,乃至自万里远乡佐希克彼岸的巡礼者慕名,特此涉水而来。萨布蒙虽非不近人情,亦非拒客千里,但他常置访者疑询之不理,客者往往只欲占算前景,或就何等形式才可攫取最多之利征得意见。随言语随年岁增龄而日渐缄默,晚年与人言语甚少。留言曾语,他偏爱与井旁低语的棕榈或隐地苍穹的游星相谈,也或许并非虚言。

Sabmon:萨布蒙 Tasuun:塔苏恩

曾侄孙阿玛金于萨布蒙九十有三之夏到访,少年乃他侄女之嗣,早于退隐独修前便已钟爱有加。阿玛金自幼居于高原之家长达二十余一,正欲踏上征途,赶往塔苏恩的王都米拉阿布,为君主法莫尔奉身左右,履任侍杯者。此职由其父之友所谋,为青年才俊皆梦寐以求,若能得君主青睐,必将功名显赫。遵母命,他拜会萨布蒙,求取圣哲之策,解世间行止之惑。

Amalzain:阿玛金 Miraab:米拉阿布 Famorgh:法莫尔

岁月未能蚀萨布蒙双眸,天文星学与古籍密文亦未能荫蔽其目光,他对阿玛金颇感欣慰,觉察男孩此身承自其母娇颜。为此,他慷慨将积蓄数十载的智能倾囊相授;言语深邃,格言贴切,继而对阿玛金言道:

“你来此实乃明智之举,因你纯真无知世间污秽,却将踏入以邪罪异巫为伍之城。米拉阿布罪愆无涯。此都女子皆列巫婆和娼妓之围,裹身美颜不过污秽附着,使得英武神勇的战士也会遭此玷污。”

萨布蒙在阿玛金前夕以纯银护符相赠,其上雕琢一枚女子华美瑰丽的微骸。萨布蒙开口:

“我劝你自此携带此符记不离身侧,内藏至法圣贤尤斯·埃布尼葬烬残灰,他以忤逆凡尘罪惑,降伏血肉叛反,于风烛残年得居凡灵与魔鬼之上。余烬以美德傍身,能护汝免遭尤斯·埃布尼曾征魔恶危害。然或许,米拉阿布有符所不能御之病咒。若遇此情,汝必回返吾之身侧。我必以精心料照,汝在米拉阿布所遭的一齐,我尽数知晓:盖因我所身备的视听之能俗世少有,神能视力无阻于时空。

Yos Ebni:尤斯·埃布尼

对萨布蒙所暗示前事茫然,为此离别致辞惶惑无措。但他心存感激地接过护符。向萨布蒙恭行一礼,二度踏上通往米拉阿布的康庄大道,对会于那万般罪恶与流言传说之城将来命运的好奇于心湖荡漾。

君王法莫尔于其纵情声色中渐显老态,治下统御一度渐趋衰老的近漠之邦;其王庭沦为远致奢华、曲径通幽的腐化之所。青年阿玛金只惯于乡野的朴风陋习,礼仪粗糙,初至此地,被周遭生活之奢靡所眩目。但其天生的德行坚毅,加之父母以尊德教习,叔祖萨布蒙箴言相赠,使他免于与奸恶结朋。

因此,他在巴克纳的狂欢中担任侍杯者,但始终克己忠职,夜复一夜为法莫尔王斟满大麻与罂粟混稠的动人佳酿,使之在红宝石杯中泛起迷魂的醉华。他以洁净的身心,一睹诸多陋名昭著的稽剧,廷臣们于其中争相攀比寡廉鲜耻,以驱君王倦怠为图。参看自北地杜扎·托姆的黑肤舞者亦或南海群岛的黄褐肤女翩然,身姿妖娆,淫动撩人,却为他只余奇恶。父母笃信君主超人之善,未曾为他预备直面王庭的堕落唐景;但他们向阿马金灌输的崇敬深植心间,让他将所见一切皆视作塔苏恩之主独一之权。

Bachannalian:巴哈纳 Dooza Thom:杜扎·托姆

阿马尔札因初至米拉布,耳闻乌鲁阿公主之名,法莫尔与露娜丽雅王后王后之独女,但王室女眷鲜至宴会,不显于众,故未得一睹。然宫室幽深,私语细语,皆言其风韵。传乌鲁阿承母巫咒,露娜丽雅昔日之艳,诗人歌者梦萦魂牵,传唱称颂但今已凋零。乌鲁阿情郎无数,非以貌取人,常以他法系心,保其忠诚。身形虽似幼童,但却曼妙无瑕,似能妩媚少年梦境的魅影。众人畏之,恶意如蛇蝎。法莫尔对其罪恶巫术熟视无睹,如昔对露娜丽雅,溺爱有加,从无拒绝。

Lunalia:露娜丽雅

令他随她前往公主的寝室。这打扰不期而至,使他一时语塞惊愕。见他迟疑,那女仆赤臂将他抱起,轻松于宫阙中穿梁绕柱,将他带至一处。他怒火中烧,满心窘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满布毫无廉耻卷画的阁居,熏香缭绕,春意盎然,乌鲁阿公主在火红的暖榻上向他端详,她娇小宛若精灵一族的女子,曼妙似盘曲的女妖。香烟环绕她身如同缠绵的纱幕。

Lamia:希腊神话中的女妖,海神波塞冬之女

“倒酒于沉醉的君王,研读虫蚀的卷轴,岂能尽是你的日常?”乌鲁阿声如热蜜缓缓流淌,“持杯者先生,你的青春定有更佳归宿。”

“除去除了我的职责与学业,我无他求。”阿玛金毫不客气直言。“但愿公主明示,何以令仆从以此不雅之法将我带来?”

“对于你这般博学而机智的少年,此问似乎不须多言,”乌鲁阿以笑应答。“难道你未见我之美艳动人?或是你的感知迟钝,非我所料?”

“美丽固然无疑,”男孩说,“然此事与卑微捧杯者何干?”

纯金香炉蒸雾缭绕,如帷幔轻拢,阿马尔札因在女术者面前俯首,她的柔笑令胸前琳琅珠宝矍铄闪动宛若生灵之眸。

“看来那些虫囊尘腐的卷籍确已蒙蔽了你的双眼,”她语带嘲弄,“你要那清明草以洁净视线。现在去吧,但记得,切要自己归来。”

日后,阿马尔札因如常尽职,却感到诡谲的幽灵作祟。乌鲁阿仿佛无所不在,新兴的反复无常频频于狂欢乍现,向年轻的奉杯人一展邪美;白日里,他常于宫廷园廊与她相遇。群伦低语她的名号,似有默契将她留于他心;甚若华厚的挂毯似也在呢喃,随着穿行于幽暗长廊的迷失之风轻轻摇曳。

然而,这仅为序章:她为人不喜的形象影像开始侵扰他的夜梦;醒来之时,耳畔回荡她那温柔甜美、慵懒缱绻的柔嗓,在黑暗中察觉轻柔若羽的指尖细腻抚触。他窥视窗外黑色柏树上方淡月,他看见她那已逝、腐蚀的面容竟幻化为乌鲁阿生动的容颜。年轻女巫轻柔婀娜之姿似在那华丽帷幔中与传说中的女神和王后们共舞。她的脸庞在秘法的明镜中与他的侧面相偎;她如若幽魂若隐若现间,肆意呢喃、挑逗缠绵,而他正埋头书卷。尽管阿玛金为真假难辨的幻象所困,但他对乌鲁阿仍漠不关心,因他身佩护符有至法圣哲尤斯·埃布尼的遗灰蕴身,以阻巫术于毫厘。食饮频出异味,为她施下以臭名远扬的情药深感游移;但除却暂眩片刻外,身无外患;他对奸人暗咒相加,旨以为他之心魂官能注入的三重咒伤一无所知。

尽管全无所闻,他对公主的莫不关心现已于宫廷之内传为佳话。群伦为他置身物外之超然惊愕:一经公主拣选,上至船长、侍杯之从亦或是达官贵人,下至马夫士卒,皆于她的繁咒前屈尊投降。乌鲁阿为此怒火勃然,众人皆知至美的容颜为阿玛金蔑视,巫术也不为阿玛金所囚。她于法莫尔的欢宴隐遁;阿玛金也无从于厅园深阙一窥形影;乌鲁阿的巫法幻象也淡没于清梦两间。阿玛金心怀赤子,如若灾祸环身却毫发无伤者,重绽欢颜。


后来,在无月之夜,阿玛金安然沉睡于拂晓前的幽暗时分,梦中却降临了一幕恐怖之景。一影从冥府而来,裹身以墓衣,自顶至踵,犹如恢弘柱像般高大,可怖且威胁,静默中的凝视胜过任何诅咒;其胸前的裹布猝然崩开,腐尸之虫、死亡圣甲虫及毒蝎,伴随着腐肉碎片,纷纷落于阿玛金身上。他自噩梦中惊醒,心感恶心窒息,呼吸间充斥着腐尸之臭,感受到一具静默而沉重的尸体压迫着自己。他惊恐起身,点亮灯火,却见床榻空无一物。尽管如此,腐败的气味仍旧萦绕不散;阿玛金几乎可以肯定,有一具死去两周、蛆虫横生的女尸,在黑暗中紧贴着他的身侧。

自此以后,夜夜睡梦皆被恶臭困扰,他几难入眠,因那不见其形却触手可及的恐怖之物,时隐时现于他的居屋。每每从恶梦中醒来,他总能发现周身是那些早已久逝的魅魔僵硬的臂膀,或是感觉到身旁无肉骷髅的多情颤抖。他被木乃伊乳上的硝石和沥青所窒息;被巨大的僵尸不移重负压垮;被渗出腐败碎屑的嘴唇亲吻,令人作呕。

这尚未尽述其苦,倾尽五感所能,觉察白昼中亦有更甚于死者的可憎邪物降临。在法莫尔的殿堂,正午之时,似麻风遗毒之物匍匐而来;它们自暗影中崛起,歪斜向他逼近,不似人类的面目惨白狞笑,欲以食下一半的残指触摸。他往来步履间,淫邪的魅魔缠绕其踝,其胸如蝙蝠般毛发蓬松;蛇身的女妖在他目光前翩翩起舞,如同王前舞女。

他已无法安心研读书卷,解答代数之谜:字符于目光下时刻变幻,扭曲形变化为邪蕴符篆;他所书写之符号密码,化作恶魔,在纸上肆意蠕动,犹如田野上行邪祀之礼,唯有灭世的女王、统领世间罪孽的女神阿丽拉方能接受。

Alila:阿丽拉

如此困扰与妖难迫少年的阿玛金几至疯魔;然他不敢诉苦,亦不敢向人言及所见之物;他深知,这些恐怖之事,无论有形无形,唯独他能感知。每夜,满月之期,他与死者同眠;每日,往来之际,恶灵缠扰不已。他深信,这一切皆是乌鲁阿因其拒爱而发怒所遣;他忆及萨布蒙曾暗示,银护符中尤斯·埃布尼之灰或无法抵御某些咒法。知此咒法已降临己身,他回想起老巫师辞行前的箴言。

因此,感知除萨布蒙的巫术外无别可解,阿玛金于是前往法莫尔王前,恳求暂别宫廷。法莫尔对此侍杯者甚为满意,且见其日渐消瘦苍白,遂欣然准其所请。

秋日炎炎之晨,阿玛金骑上选自以速度与耐力著称的骏马,北行远走君王之都米拉阿布。离奇的沉闷空弥漫心胸,巨大的铜云如精灵的宫阙层层叠叠,高耸于沙漠之丘。太阳宛若浮游于熔铜之海。天穹寂静无声,连秃鹰也不再翱翔;甚至连狡猾的豺狼也匿于巢穴,似乎预感着未知的厄运。然而阿玛金急驰向萨布蒙的隐居之所,途中仍被麻风般的幼虫所困扰,它们在暗沙上作恶劣姿态;他听到马蹄下,魅魔们肆欲吟声。

夜色无风亦无星为伴,伏于枯萎棕榈旁的水井边。阿玛金在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乌鲁阿的诅咒如影随形:干涸的沙漠古墓中,尘封的僵尸似乎僵硬地躺在他身边;干枯的手指引诱他走向那些深不可测的沙坑,正是它们苏醒的恶土。

筋疲力竭,恍若被魔鬼缠身,他于次日正午抵达萨布蒙的茅舍。智者无奇不怪亲身相接,倾听他的故事,仿佛早已耳闻。

萨布蒙对阿玛金说:“这些事情,以及更多,我早已知晓。我原本可以早些时候就将你从乌鲁阿的追逐中解救;但我希望你此刻来到吾的居所,远走于法莫尔王昏庸的宫廷和罪恶满盈的米拉阿布城。米拉阿布的末日虽未被其占星家所预见,然而天象已然宣告;我不愿你共赴此劫。”

“这必将揭晓,”他继续说道:“今日须打破乌鲁阿的繁咒,将其派遣的毒物退还归她;否则,即便那女巫已投身于七狱之主萨塞顿怀抱,这些诅咒仍将永缠于你,转为有形有质的霍殃。”

老术士自象牙之橱取出一面暗金椭镜令阿玛金惊异不已,他置于面前,此镜下托一幅蒙面者的奥秘之手;阿玛金凝视其中却不见己容,亦不见萨布蒙之颜,更无室中琐物映照其中。萨布蒙吩咐他注目镜中,随后退入一隔以长卷驼皮画卷为帘,华美异图为遮绘满厅堂的祷室。

阿玛金凝望镜面,觉察乌鲁阿之遣物徘徊其侧,不断以妓女之猥亵手势企图夺其目光。然而他坚定不移地盯着那空洞无物、不映人影的金属;不久,他听见萨布蒙不绝于耳的吟唱,吟诵着古老而有力的驱邪阻魔的魔咒;以驱逐邪魔的香料,其焚烧刺鼻味自而祷室帘后飘零。

阿玛金未曾移目,便感知到乌鲁阿之遣物如沙漠风中烟霭般消散。而镜中,景象渐渐显现,他犹如透过不祥云层,俯瞰米拉阿布大理石兴建的高塔。景象幻变,他见到法莫尔的宫殿厅堂,昏庸的君王法莫尔身披酒渍紫袍,老态龙钟,于大臣与谄媚者间酩酊大醉,点头哈腰。镜面又一变,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挂有毫无廉耻之图的帷幔,乌鲁阿公主与新欢偎依于鎏金香炉的熏烟,缠绵于火榻之上。

阿玛金窥入镜中,怪诞奇事令他赞叹不已;愈加浓厚的香烟飞渺,于那短短几瞬化作幽魂的状貌,而他们正是搅扰他安宁的祸首。魂影飞腾繁殖,直至密室满盈七狱的诞子与炼狱的秽物。在乌鲁阿和她右手情人,君王卫队长间,盘踞一只畸巨的女妖,用长蛇之躯将两者盘缠其内,以人之胸膛将两者碾作一处;一具啃食半处的残尸留于左翼,无唇利齿暴露在外,斜睨女巫,囊虫于尸体的骨臼爬出,穿梭于乌鲁阿和及其第二位情人身上,那情人正是君王近侍从。其他可憎之物自女巫坩埚的攀搏的毒雾,以淫污之口指压于乌鲁阿的华床。

队长与近侍之面如烙印七狱的地符,惶恐倍增;乌鲁亚眼中烧起惧焰,如若不见天日的深渊点起的苍白之火;乳房于杯罩下一同颤抖。镜室顷刻剧变,香炉倾覆于斜帜之上,无羞的帷幔宛若暴风中被吹扬而起的船帆,膨飞鼓起。宏伟的裂缝劈开大地,一道裂隙于乌鲁阿华床旁陡变,连同四壁骤然阔发。整个华居四分五裂,公主与两位情郎,连同她一切恶毒的诅咒,一并抛入裂缝之中。

镜像至此黯淡,阿玛金刹那间一见米拉阿布苍白的高塔于漆暗若钻的天穹翻腾飞坠。甚至金镜都随同战栗,托起圆镜的蒙面金影摇曳,好似转瞬便会倾圮崩毁;萨伯蒙的茅屋因坚实牢稳,不动于大地震颤,而米拉阿布华美的屋宅宫阙则付之一炬。

当大地于战栗中止步,萨布蒙步出祷室。

“无需以道德论及刚此祸事。”他说,“你已通晓肉欲之实质,得见物质疆界堕落诸历。你智能傍身,定尽早奉身不朽,超脱尘上。”

阿玛金一直与萨布蒙同住陋室去世,直至巫者离世,为此独一之徒,研习星象,苦读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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