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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tA-TB:OoH/R] 传统宗派设定集:赫耳墨斯秘会 - 第一章
limengan
2011-07-01,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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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 Book: Order of Hermes
传统宗派设定集:赫耳墨斯秘会

Chapter I: Lightning and Serpents
第一章:雷霆与双蛇


它能揭示我们是谁,我们将如何变化;我们身在何处,我们在何处被抛弃;我们将奔向何处,我们将在何处得到救赎;生命为何物,而复活又是何物。
—— 亚历山大的瓦伦丁


* Valentinus of Alexandria:早期的基督教诺斯底主义神学家。

The Dancing Mage
欢舞法师


从前,有一位魔法师——一位俊美、正直的年轻人,他足生双翼,头颅满载智慧,神火在他的心中燃烧。当青春正茂时,他因豪言壮语与慷慨举止显得生机勃勃。他交游广阔,屡建居所,在民间传说中留下了自己的美名。他在道路上欢快雀跃,高声吟唱着智慧与善意的歌谣。他点石成金,又将金子化作阳光。他通晓一切神圣事物的名讳,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地位至高无上。

然而我们的魔法师终究年纪渐长。力量弃他而去,风暴频临他的心智。他变得傲慢且多疑。再没有人愿意接近他,终于我们的魔法师成了孑然一身。

孤独让法师倍感不安。它令魔法师疯狂,又让他失去理智。我们的魔法师行走时步履沉重;他脚下的大地颤抖着嗡嗡作响。法师的朋友开始畏惧他。而他的仇敌——他树立了好多敌人!——逼近了。

于是有朝一日,魔法师落败了。他的财宝惨遭瓜分,他的权杖摧折断裂。看到他虎落平阳,魔法师的敌友们一起围了上来,欺凌鞭笞他,窃走他的黄金,嘲笑他的苦痛。

起初,魔法师伤心泣下,诅咒起他认识的每一个人。但接着,他内心深处有些东西:那些腐败的恶根被彻底粉碎了。一阵苦痛穿透了魔法师,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在魔法师倒下的地方,一个更强大的他重新崛起。凭着如炬的慧眼,他严惩了那些胆敢窃掠他财物的敌人。凭着高贵的言辞,他向那些他亏待过的人们,那些他遗忘过的友人,那些他拒绝过的孩子们致以歉意。抛下手中的断杖,我们的魔法师为自己雕刻了一根新鲜而柔顺的木枝。带着微笑,他又开始翩翩起舞。法师的朋友们纷纷加入,法师的敌人们四散奔逃。

虽然曾跌落低谷,但我们的魔法师从未被打倒。就像凡人生病似的,他也从中得到了净化。虽然被夺走了众多财富,魔法师却依旧保留着那件让他在青春正茂时强悍有力的珍宝:一颗由神赐予、智者们擦亮的黄金之心。

随着他翩然起舞,我们的魔法师从长袍底下取出他的心,并将它放入太阳中。纯金渐渐炽热,而光明遍照这片大地。阴影四散,稚童欢笑。凭着这颗高挂在天空的黄金之心,魔法师也跃上了天空。他的脚踵萌生飞翼,让他能在云际飞舞。魔法师灰白的头发渐渐染金,随后亮如烈火,之后又如阳光。他既是光明又是笑声,他偷走黑暗使之不再。在他的光辉普照之下,孩子们开始齐声歌唱。他们的歌声改变了这个世界。

因此,我们垂垂老矣的魔法师再度回复青春。这一次,他发誓自己会谨慎持重——于是他再度上路!

Sacred Fire
圣火


这是则不错的小故事。那么里面究竟有多少真相?

它就和我们新生的秘会一样真实。

从你的表情里我能看出,当你想到赫耳墨斯秘会时,脑海里跳出的“舞蹈”并不都是动词。不过下面是我的看法:我们扼杀了赫耳墨斯大神的活力,把它套在麻袋里,还称其为“启迪”。但赫耳墨斯本尊是一位骗徒、一个窃贼、一位在云间飞驰的使者。要是看到我们秘会成了可怜虫的交集,赫耳墨斯必然要笑掉大牙……抑或是悲痛欲绝。也有可能二者兼有。(千万别想去揣测神灵,尤其是那些喜怒无常的希腊神祗。)《玄秘大典》(Corpus Hermeticum)本身也曾谈到过用灵魂的喜乐和精力去歌唱。不过几百年的传统迫使我们成了一群真正“严肃”的魔法师,你一定会变成一个积满灰的老古董。

事情并非如此。也无需一直如此。

在我们伟大的秘会成立的初期,赫耳墨斯的知识曾为人类的心灵带来火种。但是当戒律成了教条,灵感的火焰也变得光芒黯淡。虽说这火种依旧燃烧——且将常明不熄!不过它的华彩却被深锁在重重高墙之后,只能隔着重重距离温暖那些以逝去神灵之名聚集起来的人们。正如寓言故事里的魔法师一样,秘会的大师们正日渐腐朽。猜疑与阴谋让他们离心离德,这些大师们不是压制自己手下才华横溢的学徒们,就是在毫无意义的争斗中把他们当成炮灰使唤。要想企及这些法师的地位,你就得经受一次又一次的试炼。他们声称,渴望攀上秘会的宝座,就必须证明自己与之相配。所谓的“与之相配”,可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但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就在不久之前,这股神圣的火焰燃成了一场滔天浩劫。它毁灭了无数古老的守护者,席卷了人类所知的每一颗行星……以及几颗未知的星辰。当烈火燃尽,旧日的秘会已成余烬。正如塔罗牌中“塔”所暗示的那样,我们引以为豪的宗派,分崩离析了。

然而智慧坚逾金石。亚历山大图书馆中遭焚的书卷全然不值一提,因为真知是永垂不朽的。赫耳墨斯法师们所累积起的浩荡圣火,经过这废墟的重重过滤,并且——就像过往幸存的知识那样——开始重塑新生。

呃,我们之中还免不了有些疯子,这些咒骂不休的老混蛋已经被几百年来的陈规陋习所毒害。所幸赫耳墨斯本尊还活得好好的——他活跃、聒噪、满脑子阴谋诡计,奇思妙想。值此赫耳墨斯苏醒之际,若我们都能追随他的脚步,那么陈旧的门墙将会轰然坍塌,而智慧的花园又将繁花如锦。

而那位魔法师将再度翩翩起舞。

为了他,也为我们的秘会,春天将很快再度来临。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劳伦斯·塔利斯曼: 2024-03-26,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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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1,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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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 of Heremes: Where Does it begin?
赫耳墨斯之躯:始于何处?


神啊,雌雄双相,光辉与生命之源,祂凭借真道,将生命赋予另一个灵智(Nous)存在:世界的造物主;而他,是火焰与空气之神,在他所包容的物质世界里,创造出了七重力量运转不息,这七大力量的运行支配,被称为:命运。

——《牧者》,摘自《玄秘大典》(Corpus Hermeticum)


(* “灵智”一词,是秘会思想中的关键字,它在英语里并没有对应的直译。它可以表示:意识、智力、智慧、感知、原初神性和精妙的创造力,这个词既包容了以上所有内容,但又不直接表示这些意思。)

* Corpus Hermeticum是1455年左右流传于欧洲的真实存在的炼金术著作。托名于赫耳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Hermes Trismegistus,这个名字意为“三圣的赫耳墨斯”[thrice-great Herme]),这一形象来自于希腊的赫耳墨斯与埃及的托特神的宗教融合。


The Word
真道


那声音道:我自有永有。

这声音既非英语,也非拉丁语,更不是希伯来语或希腊语。其理念(Logos)至高无上——一切辞令、歌声和语言均难以企及。这话语自天而降,回荡在浩瀚太虚中,以万有充实空无。

它在一切皆有可能的虚空中开口说道:空无将成万有。这音色令虚空振荡不息,在死寂中众多歌声响起,生机自成。

幽幽黑暗中,冠冕粲然闪耀。而伴随这闪耀,便有了光。

什么冠冕能脱离王国而存在?什么王国能立足于虚空之中?若对自我所知甚少而不善统治,什么样的君王能无师自通?若大地亦不存在,什么样的黄金能铸成冠冕?

一切都始于这些谜题:来自无以言表的声音,来自没有臣民的王国,来自尚不自知的心灵,自无声之处奏响乐音。

于是闪电撕裂了沉寂的黑暗,宇宙诞生于斯。

The Tree of Life
生命之树


在雷霆光耀所铸造的天堂之中,十大领域(Sephiroth / Sephere)奏响了和谐的乐音。它们的歌声彰显了神之原理,这些独立的属性共同构成了神圣之源(Divine One):

· Kether,王冠,意识与神之心
· Chokmah,神圣的智慧
· Binah,理解
· Chesed,仁慈
· Geburah,严厉
· Tiphareth,永恒之美
· Netzach,胜利
· Hod,神和宇宙的荣光
· Yesod,诸世界的基础
· ……以及Malkuth,由上帝和众生所主宰的凡人的意识与王国。

这一切都源于Otz Chaim,亦即“生命之树”,它包罗万象,容纳众生。无所不在却又无处植根,这棵圣树将诸天诸界诸灵联为一体。

一场灵感的暴风轰然而至。新生的雷霆从“王冠”流贯而下直抵“王国”,在各大领域之间劈开灼热的通路,形成了一条辉煌的精神之道让造物主顺着那道电弧降至凡尘施行创造。

于是在这王国之中,双生巨蛇冉冉升起。它们滑移着,从凡尘中向至高的意念攀升。双蛇拖曳着它们沾满尘土的蛇腹,反复遍历这神圣的道途,将原本必然朽灭的知识送入永恒不灭的“王冠”之中。

因而,神既是雷霆又是巨蛇:既身为凡物,又永生不灭。

The Regents and All Earthly Forms
持世诸王与尘世万象


神凭着它的智慧,创造了七大“权柄”(Throne)、持世诸王和他们的仆从。由此生发出一切神祗和天使,诸多灵体与次要领域。百万音声在浩瀚诸天之间回荡不息,为了向“王冠”的荣耀致敬而响起。

于是神将这万千歌声纳入自己的声音里,并将它们织进万物的原理中。土与水、火与风围绕着十大领域,构成了恢宏的式样与尘世万象。神的灵遍入万物,将它们联为一体,以一种生机盎然方式——一种不可言喻、尽善尽美的理念,将宇宙织构而成。

这次创造推演出神所具有的双重本质:君父耶和华(Yahweh the Lord King Father),与神母舍吉拿(Shekinah the Great Queen Mother)。由他们诞下了众生:每个男人和女人,每一头凡间野兽或生灵。每一位男神与女神都带着他们完美的容颜;每个凡人胸膛中的搏动都回忆着他们融洽的爱意。沧海澎湃,州陆浮沉。八风流传一如歌声啼啭,火光在世界的核心熊熊炽燃,又在浩浩穹苍下微明入灭。神将灵魂吹入他们的身体,为这个世界带来勃勃生机。

* Shekinah 是希伯来语里“居所”之意,引申为上帝耶和华的神姿与荣光。通常就是圣经里描述的火柱和云彩。

神见证了一切始末。这事便成了。

Broken Promises
毁碎之诺


然而双蛇所攀爬路径上的尘垢已然剥落,变成了新生、且更晦暗的领域。在污秽的知识的催生下,这些领域孳生黑暗、促成干旱,旋即又由于自身的亵渎而分崩离析。从这些漆黑的领域里,新的恐怖诞生了——神心中的惊惧,有自我知觉的梦魇。当这些亵渎之卵破裂,这些可怖之物带着狂怒尖声嚎哭。彼等被神抛回了灵魂的阴影中,成为黑暗中的恐怖:恶魔与Qlippoth(邪茧),他们隐忍待发。

* Qlippoth:维基上的词条拼写是Qliphoth/Qelippot,又或者写作Klippot/Kellipot,意思是“皮”、“外壳”或“茧衣”。单数写作Qelippah/Kelipah。在犹太神秘主义思想里,Qliphoth是邪恶或不纯洁的精神力量的体现。

在卡巴拉秘学的灵性宇宙观中,Qlippoth是包绕着十大领域的外壳。对犹太教而言,神性即是彰显上帝的真正统一(God's true unity)。然而Qlippoth却掩盖着神圣,犹如果皮之包容果实。因此它们也就意味着阻挠神性彰显的邪恶存在,等于偶像崇拜,将神性归纳为错误的二元论的不净根源,也等于Sitra Achra(对立面),与神圣相对立的界域。


“为何离弃我等?”他们号哭道。“难道我等不是您真实本质的一面吗?难道您不是在自我认知的攀爬之旅中诞下了我们?难道那些光明存在和吾等不都是您的至亲?”

然而神拒绝接受它们,祂开口道:“我要与汝等决裂。我并不需要汝等。”

群魔嚎叫着,他们发誓将为此报复。当神的恶梦浮现之时,整个宇宙都在颤抖。

海洋为深渊的产物所污染;大地为巨人的阔步所震颤;天空承受着瘟疫与毁灭的盛怒;火焰燃成熊熊恐怖,嘲笑着神的造物。

那些岁月而今早已佚失无闻,彼时古老的种族曾筑起恢宏的城市,旋又倾圮崩毁。奇珍异宝在战争与和平之中被妙手铸造,又在岁月与记忆里湮没无痕。宇宙变得面目全非,而神之军团号令光明扑灭黑暗,扫荡邪茧。

遂有战争接踵而至;众神交锋,诸灵反目;光暗交错中新生的凡间种族不断诞生,有些俊美非凡,有些楚楚可怜,还有一些狂怒而可怖。众生都忍受着神性在内心的咆哮,而神则为地上的苦难而哭泣。

神的泪水淹没了大地。她的悲伤撕裂了苍穹;他的盛怒点燃了诸天的天火,将光明与黑暗尽数吞没。天使们咆哮着要求严惩;恶魔们哭嚎着渴求公正。

无论黑暗的眷族曾布下多少毁灭,神依然对其抱持怜悯。因为彼等也是神圣之路的某些体现。“汝等是我的一部分。”神说道。“而今我不会拒绝汝等。盖因有欢乐必有苦痛;有喜悦必有烦恼。一切活物终将死去,一切死者势将复起。盖因我即万有,一切概莫能外。”

然而,这些魔物毕竟令人烦扰,它们是神不愿过问,见不得光的造物。于是神在宇宙的隐蔽角落里为他们开辟了一方天地,将这些不谐的存在加入那阙宏歌的清澈音符之中,赐予它们堕落的领土和怀疑的权利。

宇宙遂再成一体,光明与黑暗共舞、恐怖与勇气并存。

不过神依然为了抚平他们而付出了代价:凡有人敢于直面光明与黑暗双方所孳生的恐怖,就能号令双方军团。也因此,有些凡人会试图掌控灵界,偶尔还有人获得了成功。

当你回想起这些传说,将变得更为睿智。因为即便神也有疑虑,就算天堂也有阴影。我们曾拒绝接受的一切依然在我们的灵魂深处啃噬。我们应当与本我的恶魔和谐共处,以免他们将我等从内心撕裂。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limengan: 2012-02-27,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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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1,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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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 Grows From Wisdom's Seed
智慧之种结出的人


岁月变迁。古老的种族崛起衰亡,重归尘土。他们的王国横遭遗忘,他们的传统已遭背弃。世界却照常运转,年复一年,冷眼旁观。

所有的高等种族都已绝灭,抑或迁离尘世。众生都在努力自救。

而人类又是从何处诞生?我们是否曾是伊甸园中,禁忌之树阴翳下所繁衍起来的宠儿?抑或我们是否一直在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庇护之下生存,直至与众神相遇?我们是否是两大古老族类的后裔,因相爱或征伐而来到人世?又或者,我们是褪下皮毛的野兽,重回圣餐的筵席?如此多的传说,如此多的可能……

据说在光暗交锋的年代里,人类也曾筑起宏伟的城市;也有人说,彼时我族曾侍奉于更伟大的生灵,一如被反覆无常的主人所圈禁的狗一样。真相早已被神话重重遮掩;无论事实如何,古族绝灭之处,我族劫后余生。

神话让位于历史。正如神的时代让位于人的时代。我们的祖先创造了文字与农业,贸易与财产。部落遂成村庄;村庄发展成都市;都市扩张成民族国家;这一切最终演化成文明——欧贝德人(Ubaids)、乌鲁克人(Uruks)、苏美尔人、阿卡德人……此间曾有战争与瘟疫横行,饥馑与繁荣共存。有时候人类看起来就像一朵濒临深渊的奇花。不过若要这么比喻的话,这朵花却有着坚韧的根系。它最终繁茂成了一片森林。

三种天赋保证了人类能生存至今:创造发明的想象力,改善生活的科技,征服万物的野心。在人类的一切成就:艺术、工艺、机智、设计、语言、写作、哲学……中都浸透着这三种天份,魔法一道尤甚于此。

因为魔法将此三者熔于一炉,透过人类的传承以求臻于神性。魔法既是闪电又是巨蛇,从天而降照耀卑微的尘世,继而又驰返天际重获神的王冠。

从智慧的种子中结出了三枚硕果:自内心引导魔法的技艺;将魔法形塑用于创造的巧智;从外界永恒中求索魔法的勇气。最完美的秘艺需要三者兼备,以外界的力量武装内在的力量,随后将魔法缚于法器(talisman)之中。萨满与女巫,匠人与祭司各按自己的需要来看护这三枚果实。

然而在芸芸众生中,真正的魔法师寻求的则是最伟大的奖赏:将众多秘艺运使如一的技艺,借此将引领人类踏入极乐。

People of The Fertile Lands
沃土之民


当人类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大地上崛起后,每一种文化在行使魔法的技艺上都自成一格。萨尔贡的祭司王制作出各种护符以保护亲近的人免受疾病所害,召唤魔兽捍卫墓冢与神庙。夏朝的巫祝在幽灵的宰制下扭动着身躯,又或是在氤氲缭绕的香烟中吟唱献给龙王的颂辞。亚述的魔法师则以人皮包覆着自己的秘所,而袒身裸形的皮克特人竖起了巨石以标记太阳运行的轨迹。

在如今被称为中东的丰饶沃土上,人类同样丰富的想象力催生出至高无上的魔法秘艺。蛮野而庄严的苏美尔与亚述文明缔造了世间第一个复杂的魔法体系;其中充斥着神灵与魔鬼,于是在这片土地上,巫师-祭司阶层崛起了。他们创造的诸多繁复的仪式,灵验的护身符和恐怖的献祭,早已佚失在漫漫时间长河之中;即便如此,这些传统还是深深影响了之后埃及、巴比伦、波斯与犹太人的秘艺技巧,也可能就此奠定了我们秘会巫术的基础。

在芸芸众生之中,亚伯拉罕的部落开始了对唯一真神永无止尽的探索。他们的语言——据他们自称是由上帝本尊所授——和音乐与数学一样奥妙。一言中蕴藏诸多真理,而围绕单一音节的复杂意涵,则足以写出汗牛充栋的著作。他们的贤主和暴君也曾带来繁荣和血腥;在彼等保护神的威能之下,他们的仇敌尸骨堆积如山。希伯来先知能召来天使的盛怒,抑或一窥上帝的安排。族中的祭司以魔法食粮喂养数千民众;他们的智者囚缚恶魔作为仆从。万王之王,伟大的所罗门,曾为主建起一座神殿;他的工匠们运用石材与木料实现种种巧夺天工的设计;他的书记官写下众多妖术典籍,又从已知的所有国度中广罗学识。所罗门将科技与神秘主义融入不可思议的全新秘艺之中,这一功业由他的匠师们流传了下来。之后希腊人曾改良了他的神圣几何学,并用于建造神庙,虽然这座神庙业已倾圮,但时至今日它的风韵却犹有余泽。

而生息于肥沃黑土上的埃及人,曾将魔法推上了早期的巅峰。埃及帝国的智慧与技术网罗自整个大陆;他们的方尖碑令力量触及了天堂;埃及的神王法老们曾深入冥世与遥远的彼岸,他们在宫廷中召集献身魔法以臻化境的智者。彼时在这些埃及魔法师中有两位先人,杰胡缇(Djhowtey)和瑟希塔(Sesheta),是他们率先树立了我们秘会的支柱。

* Djhowtey,也写作Djehuti / Djehuty,是埃及洪水季的化身,也就是埃及的智慧之神Thoth(异拼为Tahuti / Tehuti)。Sesheta,也写作Seshat,是书写、测量与智慧的女神。这里再次体现了赫耳墨斯秘会哲学中“双蛇”的概念。

QUOTE(边栏)

Adam Qadmon:Primordial Man
元人亚当


炼金术奥秘的核心……就是实现个体与至高存在的完全统一。

——克莱芒·沙莱曼,引自《赫耳墨斯之道》译者的前言


在每个人的存在形式之中,都蕴藏着通往神性的路标。而技巧则是寻找这个路标,跟随它,并凭借它达成升华的手段。

根据古典知识,人类的身躯反映了天堂的法则。四肢与头颅表现出元素的排列顺序,而身体则构成了它们的交汇之处——它不仅是灵魂的居府,也是宇宙的象征。在卡巴拉秘学中,这种相似的对应被称为Ain Soph Aur,ha-adam ha-gadol,或者更通俗地说就是“元人亚当”。梵语语源中称其为那罗[Nara](“天”)或普鲁沙[Purusha](宇宙的至高力量:梵天的众多名讳之一)。中世纪的欧洲人则相信,微观世界(人体与灵魂)反映着宏观世界(宇宙和上帝),并且学者们常将人体安放在五芒星,或是生命之轮的中央,有时候则二者兼有。在上述情况中,人们都猜测,凡人的身躯和心灵中蕴藏着将世界联为一体的基础奥秘。

* Ain Soph Aur也就是Ein Sof,在卡巴拉秘学里可以被理解为,上帝的存在先于祂在一切精神领域中的自我显现(self-manifestation)。换句话说,就是上帝在显形之前已先一步存在。这个概念可能出自于Ibn Gabirol的术语“永恒者”[the Endless One](she-en lo tiklah)。Ein Sof可以翻译成“无尽”,“永恒”,“无终点”或无限。

* ha-adam ha-gadol:ha-的前缀在希伯来语里等于英语中的the,因此ha-adam翻译过来既是“那人”(the man)。而gadol一词也写作godol(复数gedolim),希伯来语中意为“大、伟大”,这个词多用于指著名的犹太拉比。

* Nara和Purusha:Nara在梵语中意为“人、男子、丈夫”(并非原文中所说的“天”)。那罗是古印度神话中的仙人,常与仙人那罗衍结对出现。大量的神话与史诗中都出现过对那罗和那罗衍的崇拜,后来此二者被附会为毗湿奴二位一体的神相。Purusha则是婆罗门教创世神话中的形象,元人普鲁沙,太初的巨人。根据传说,众神以普鲁沙为献祭,从口中生出婆罗门,手中生出刹帝利,腿中生出吠舍,而脚中生出首陀罗。整个宇宙因这最初的人祭而诞生,奠定了婆罗门教的阶级观念。


尽管这个天人合一(man-as-creation)的形象远超出了赫耳墨斯秘会的教义,但对于这个宗派的法师们而言,它仍然显得十分重要。从根本上来讲,这意味着我们自己就是面向至高存在的门扉和镜子,是由神亲自以完美的比例(正如李奥纳多·达芬奇著名的男人与女人理想图)所塑造,它为我们展现了最终升华的线索。凭借“元人亚当”的概念,我们人类能在形体与本质上获得神性。我们的肉体和灵魂将包罗万有,而它们将向我们揭示如何从卑微的必死宿命中,攀向无与伦比的超然之境。

在元人亚当的体内,万物齐备。十大领域的力量从头到脚周而往复噼啪作响,描绘出从至高神性到凡人性之间的通路。同样,人体的五个末端(双手、双脚和头颅)对应着五芒星的五个顶点,它们也代表了五大元素,从最原始的“土”与“火”上升到“气”和“水”,最终攀升至“灵”(Spirit)。基本上来说,我们自身就是归返神性的道途,我们的肉体即是证据,除此之外无需再求证于外物了。

为何赫耳墨斯秘会的魔法师们如此傲慢自负?因为他们明白,人类继承了神的血脉。至今仍对这种潜能盲目无睹的人简直就是蠢夫;而挥霍浪费这一权力的人更是对神之意旨……也是对自身宏伟设计的背叛。

Behind The Masks of Gods
隐于众神幕后


杰胡缇和瑟希塔至今仍已奥西里斯与伊西斯的形象为人所忆及,抑或是一同以名为透特(Tohut)——在希腊则以托特(Thoth)之名著称——的面具出现,这对神圣的同伴将无数技艺编织进同一个智慧的传统中。据说当其他法师组织尚在蹒跚学步时,这两位贤者就已经率先从闪烁星辰中得到启示,创造了第一套真正的符号体系。同时他们也教导人们建造金字塔,向人们揭示了不朽之术的奥秘。其敌手为数众多,其盟友也同样广布天下。杰胡缇和瑟希塔曾被吸血鬼围攻,也曾受到猫人(werecat)的帮助,距今4500年前他们从日后被称为腓尼基的国度旅行至早期法老们的宫廷之中。在那里,他们从诸王国之间召来魔法师为仆。就我们所知,这个秘术团体还不算一个法师议会;话虽如此,但当我等赫耳墨斯法师带着迥然相异的背景聚集起来时,正是这些前辈的作为赐予了我们信心。

然而,杰胡缇和瑟希塔遭到了背叛。他们被盟友或是亲族背叛并惨遭屠戮。杰胡缇以奥西里斯的形象死去。而他那忠贞且睿智的同僚搜集了杰胡缇四分五裂的本质,并将之聚拢起来,创造了一具实体——雌雄双相——它如神一般,将一切元素的精华聚于己身。在向其门徒口述了一部关于神圣真理的典籍之后,这个充满智慧的生灵成为了传说,也许它已然达成升华之境了。许久以后,这些卷册(现已佚失)启发了《玄秘大典》的问世。

The Cup And The Reed
圣杯与苇笔


根据某些推测,杰胡缇和瑟希塔建立了一些智者团体。如今人们称其为(其实知之甚少!)托特秘教(Cults of Thoth),这些同盟点燃了这个时代的文明之火。之后的岁月里,他们的作为和知识逐渐传入其他地区,并最终流入像毕达哥拉斯和苏格拉底之流的希腊贤者手中,也在所罗门及其匠师的宏伟设计中有所体现。而在古典时代早期,托特秘教深受文化阶层的敬重。在这些二人一对的托特教徒的背后,人们赋予了他们神性的色彩。尼罗河流域的祭司与巫师们追随着彼等所照耀的道路,而此时一次法师集会正在逐渐酝酿。

大约是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在酷热的埃及,国王图特摩斯三世[King Thothmes III](其名意为“因托特而生”)与哈特谢普苏特王后[Queen Hatshepsut]召集了一次已遭人遗忘的集会。和杰胡缇时代早期的纳贡集会不同,这次会议的参与者以彼此平等的身份共聚一堂——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法师集会,也是一次对时代影响深远的启示。结合了无数王国的学识,这两位睿智的主君缔造了两个组织:托特的苇笔(Reed of Thoth)与伊西斯的捧杯者(Cupbearers of Isis)。叫人满意的是,此二者联手献身于秘艺,以求达成数世纪前前辈法师所揭示的神性。而又很讽刺的是,这两大同盟终成死敌:也就是我们传统宗派和科技联盟。

这个故事已然失传数百年有余,直到最近才重现:在图特摩斯法老和哈特谢普苏特王后的引导下,“圣杯”与“苇笔”打造了神圣几何学,指明了通往九大“基石”[Cornerstone](如今被称为“领域”)的道路,以及通往遥远的存在界域的旅途。他们的智慧为日后的秘会魔法打下了基础……而其工艺技巧则指引了我们后来的大敌。圣杯与苇笔之间的对抗不久即显端倪——初时是争辩,继而又疏远,再后来更是兵戎相见。第一次集会后不到百年之间,超过一百个针锋相对的派系宣布对方为“异端”。他们的分歧充斥在著名的希腊化时代里种种的哲学上的争吵,并且演变成了阴谋、杀戮与公开战争。

死亡已然注定。虽然从我们所知的升华战争(Ascension War)开始之前,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但我们的先祖早已经打响了这场战争。

The Wisest Man On Earth
世间智者第一人


自“圣杯”与“苇笔”决裂的几个世纪之后,他们的祖辈聚集在希伯来人苏莱曼(Suleiman)——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智者所罗门——身边,为以色列人的上帝建造一座宏伟的神殿。所罗门此人因其智慧及力量而声名远播,他囚缚恶魔,号令天使,宰制群民,又风流成性。

《圣经》上宣称所罗门的智慧是全能之主一时兴起所恩赐,但是秘会的门徒却深谙实情:年轻的苏莱曼是由几个脱胎自“圣杯”与“苇笔”的派系所启蒙训练的;在这些派系门下,所罗门学到十大领域与生命树的奥秘。勇敢而惊异的所罗门透过冥想和自我修行,循着生命树的道途而上直抵“王冠”。在触及了最高法则之后,他求取——也获得了——许多人渴望、却鲜有人得到的权力:支配元素、灵体与自我的权力。

虽然《圣经》中描写了不少所罗门在法律与政治上的机智,但他最伟大的成就还是以法师的身份创作了两本仪式魔法不可或缺的著作:《大所罗门之钥》和《小所罗门之钥》。(相传另有许多魔法书也是这位巫王的作品,不过这些书大多数已经佚失,一部分则纯粹是赝作。)早在数千年前,这两册书就明确定了召灵魔法的基本要义。而今连沉睡者都会用到大小《所罗门之钥》(不过多是些断章取义的版本),其中所记载的技艺为整个仪式魔法传统奠定了基石……这些传承时至今日仍在我们的秘艺中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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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ower


塔及其毁灭始终困扰着赫耳墨斯秘会。所罗门神殿的崩毁唤起了人们对古代另一场毁灭的记忆:巴别塔,由宁录王(King Nimrod)所造,试图以之攀上天堂的高塔。这座塔最终毁于上帝之手(或是施工质量),它象征着人类的傲慢,神罚,以及天堂与尘世之间的鸿沟……并最终启发了塔罗牌中的第16张牌。

这一景象——以及其隐喻——遍及了整个赫耳墨斯秘会的历史。一次又一次,象征智慧的建筑横遭暴力摧毁:所罗门的神殿、耶路撒冷圣殿、亚历山大图书馆、迷雾峰(Mistridge),最后终于轮到了多赛梯堡(Doissetep)。这究竟是盲目的偶然,恶有恶报,还是在历史中轮回不息的必然重演?秘会的历代法师们不停争论着这个问题,不过前两年门徒马库斯·哈塔穆组建了一个小规模但可以畅所欲言的团体来抗议赫耳墨斯据点的形式。“我们所聚集之地”他声称,“我们就将自己从人群中区别开来。每当我们用这种方式自我隔离,迟早就会被骄傲的瓦砾所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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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est of Gods And Men
神与人之最


万国兴衰,一如往昔。征服者与先知们撼动尘世,有些带来智慧,有些播撒毁灭。希腊人、好奇的波斯人和突然兴起的伊特鲁里亚人都继承了埃及这样的昨日帝国的余泽,这些帝国在基督诞生前的千余年就已然衰颓。琐罗亚斯德,摩西,伊姆荷泰普(Imhotep),所罗门以及其他智者不断破除蒙昧:琐罗亚斯德将神的力量区分为光明与黑暗;摩西提出了严苛又无情的律法;伊姆荷泰普创造了药学和医术,而所罗门建造了神殿,且能随心所欲行使神力。他们的创造激励了有着相同愿景的人们。当埃及传统让位于希腊文明的光辉时,数不胜数的先哲们——柏拉图、代达罗斯、阿基米德、普拉克撒哥拉斯以及其他人等——树立了现代文明的支柱。

这是怎样的支柱啊!当雅典的街道上人们高谈阔论着哲学时,鲜血正漫过特洛伊的城墙。当埃皮达罗斯剧场见证着文学的诞生时,斯巴达的丘岭间正生息着猛悍而坚忍的民族。希腊的森林中孳生着怪物,而疯狂的女人们则主宰着夜晚。三千年来,这些男神和女神们的名讳回响不息,他们的居所正位于这片风云际会的大地上。而在众神之中,是吾主赫耳墨斯指引着前路。

赫耳墨斯绝非泛泛之神,他所行的也绝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我们的秘会正是植根于此基础之上,它还包罗了濒临失传的厄琉西斯秘仪(mysteries of Eleusis),俄耳甫士造访冥界(underworld visitations of Orpheus)的传统,毕达哥拉斯的神秘数式,以及柏拉图形而上学的余脉。赫耳墨斯,岔道之神,将这些传统熔于一炉,采撷个中最闪耀的宝石点亮了他的节杖(kerykeion)——这支双蛇杖(caduceus)昭示着他的平衡与活力。

* caduceus意为传令杖,希腊语中写作kērukeion。最初出于女神Iris和Hera的信使手中。

对于所有这些艺术而言,尤其要谈谈希腊的毕达哥拉斯——他算得上是同胞中最杰出的人物——他将十多个不同教派的智慧融汇成了一项启蒙科学,它将绝妙的灵感以物质形式加以表现。在他从萨摩斯岛出发、前往底比斯、雅典和许多其他地方的旅程里,这位凡人中的“赫耳墨斯”将托特的火种带回了祖国的神殿。而随着他的觉醒,新的乐园诞生了。

不过在太多的园丁手中,乐园陷入了混乱。数代之后,遍布整个西方文明的十多个崇拜托特、赫耳墨斯以及——在罗马被称为——墨丘利的教派变得越发混乱。当伟大的亚历山大将他的帝国从西班牙扩张至印度时,众多学识和仪式纷纷翻山越岭,漂洋过海。而在传播的过程中,其中许多文化都为了适应新环境而发生了改变。而这些改变也引发了诸多纷争。

The Wars of Heremes
赫耳墨斯战争


人类最痛苦的遗传莫过于为决定“真理”而战。在我们的时代中,这场战争的鲜血同时浸透了法师社会和凡人的世界。每个自居正统的智慧教派(wisdom cults)一旦形成,他们都会高举武器对抗那些持异见者,即便双方的真理来自同一个源头。

* 这里用了个wisdom cults这个词组,可能是指希腊时代产生的那种崇拜智慧、研究神秘理论、共享知识的排他性团体。毕达哥拉斯本人就创立过这种秘社。

这是老生常谈:每个派系总是认为自己秉持着“唯一真理”;而对派系的“真理”表示藐视就是对真理本身的藐视。因为“真理”往往借着神祗的名义出现,所以这些冲突往往会导致宗教争斗。(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情况在两千四百年间几乎毫无改变。)

赫耳墨斯之道的真理就是智慧。当它化身人形时,会呈现托特、赫耳墨斯、所罗门或墨丘利之类的男性形象,又以伊西斯、雅典娜或索菲亚王后等女性的形象出现;智慧要求自知之明和探索精神。令人伤感的是,当你迷失在这条道路上,智慧之道往往会通往它的对立面:蒙昧。而一旦带来智慧的人成为智慧的化身——就像赫耳墨斯那样——人类的教派在追求他所代表的智慧时,就必然会开始争论赫耳墨斯的本质。

跟随毕达哥拉斯(他创建的智慧教派比亚历山大和基督早了数个世纪)的脚步,这种派系对立跌到了新的低谷。比如某个名为幻音徒众(Acousmatics)的派系,他们献身于于大师的言辞和仪式;而与之对立的数术派(Mathematicals),则为数灵学(numerology)、密码和音乐共鸣如痴如狂。虽然这些派系的差别在今时今日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在当时却在双方派系的贤者之间激起了纷争。贤士们召聚徒众和盟友,在街头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彼此不停地斗法。这类冲突很快波及到其他的智慧教派,其结果对今天的我们来说可谓耳熟能详。

战争虽是下下之选,但却照样泛滥成灾。为智慧而对峙的野心勃勃的魔法师们纷纷卷入战争,蒙昧也随着智慧的脚步传播开来。托特教徒对赫耳墨斯信徒们兵刃相向;伊西斯的女祭司则在入睡的技师床上偷放毒蝎;追随盗贼之神赫耳墨斯的魔术师们割开灵魂接引者(Psychopomp)赫耳墨斯信徒的喉咙。从公元前400年至公元前100年之间,希腊与埃及的街头巷尾之际不时冒出奇异的谋杀和偶发的暴乱。刺耳的乐音和食肉圣甲虫成了流行的武器,而棍棒和石头也同样大行其道。虽然当局很快镇压里这种骚乱,不过这么多的类似的“赫耳墨斯战争”——叫人害怕的是,这只是众多事件的发端——转入地下,在夜色中继续无声地进行。

* Psychopomp:亦作Psychopomps,普绪科蓬波斯,意为灵魂的接引者。这是赫耳墨斯在接受祭祀时的别名。因他负责把死人的灵魂带到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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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is Hermes?
赫耳墨斯是谁?


以他人的名字来命名自己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个文化体系里名讳就定义了自我。因此,当你谈及各种(并且往往各有争议)赫耳墨斯秘会时,也就是在问:赫耳墨斯究竟是谁?

就像一切神秘事物一样,这个问题的答案更侧重于象征意义而非字面意义……而且其答案往往自相矛盾。大多数与秘会传统有关的信息都源于传说中的魔法师,赫耳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Hermes Trismegistus),若不是他亲手著成《玄秘大典》,就是他启发了本书的撰写。不过这部主题散漫,甚至有些肤浅的书籍对三千年来魔法师传承的揭示却十分贫乏。因此我们不得不再次发问:谁是赫耳墨斯?大部分秘会法师将这个名字区分成截然不同的三个形象:

·神灵赫耳墨斯(Hermes the God):宙斯与泰坦迈亚之子,这位骗徒穿梭飞行于神和人、生与死之间。他是门关的把守者,盗贼的保护人,信使的代表者,至高无上的魔法师,悲伤和欢乐讯息的传递者。赫耳墨斯是人类智力的化身——他永不疲倦,聪明多智,果断决绝,又会不时地使坏。作为阿弗洛蒂忒的众多情人之一,他们之间诞下了滥性的赫马佛洛狄忒斯(Hermaphroditos)和鲜明性征的化身:阳道壮伟的普里亚帕斯(Priapus)。而身为普绪科蓬波斯(“灵魂的引领者”),赫耳墨斯引导死者进入安眠,有时候也会帮助活人去面见冥王哈迪斯;而作为双蛇杖(参见下文)的持有者,赫耳墨斯则是生命之火的化身。他的形象和托特、奥丁、乌鸦、佛陀,有时候还会和路西法混为一谈,赫耳墨斯还促成了罗马的繁荣守护神:墨丘利的诞生……二者的关系真是颇为讽刺,它让赫耳墨斯得到了偷窃的神职,给了墨丘利商业保护神的身份!在这两个名讳之下,赫耳墨斯也以人类代言者的身份而受敬拜,在神灵亲族和他所宠眷的凡人之间奔波调解冲突。

·秘法师赫耳墨斯(Hermes the Mystic):也被称为“赫耳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或“三重神圣的赫耳墨斯”,在这位凡人魔法师的影响下,一本撕开阻挡在愚昧凡人和神圣知觉之间迷障的启示之书:《玄秘大典》问世了。传说他生活于古埃及时代,这位赫耳墨斯被视为“最伟大的哲学家,最伟大的王,和最伟大的祭司”。在埃及的记载中称之为:“最伟大的人和最伟大的神,伟大的赫耳墨斯”,有些人认为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只是一个传说,有人则相信他是一介凡人。(同样,秘会的魔法师们为这些观点辩论不休。)柏拉图相信算术、天文学和几何学的发明归功于他,在不同的文献记述中,这位赫耳墨斯是摩西同时代的人,摩西的导师,甚至可能就是摩西本人!亚历山大学派则传说,特利斯墨吉斯忒斯是三代智者的统称——祖孙三辈都传承着赫尔墨斯之名——虽然在有些故事里这位赫耳墨斯和毕达哥拉斯被混为一谈了。据传他著作等身,有42卷到36000卷智慧作品。此外,特利斯墨吉斯忒斯也和求知欲、知识、以及圣数3密切相关。

·典范之赫耳墨斯(Hermes the Archetype):人类的心灵探求的既非神也非人,而是某种典范,某种理想的化身。在这里,赫耳墨斯则成了一位步履迅疾、无所不在的旅者形象,照耀着四方。赫耳墨斯的想象力宛如生命树上直贯而下的闪电般迅疾,身上怀揣着代表道路、速度与想象的象征物。在很多方面,赫耳墨斯也是信息化时代的神灵。没有障碍和距离能阻碍他;没有秘密能逃过他的眼睛。

尽管“密封”一词意味着无法打开,但赫耳墨斯是宇宙的开辟者。他的信徒能以晦涩和象征来埋葬知识,不过他们也明白赫耳墨斯会让这些秘密重见天日,并找到更多尘封的知识。犹如闪电一般,他照亮黑暗,粉碎偏见,推动变革。他的权杖成为现代医学的象征;他的身形装饰着广告;他的笑声回荡在互联网之间,以纯粹的思想穿透时间和空间。这位赫耳墨斯跨越古代、现代和未来,在三大时代中都居功至伟。而如今,这位赫耳墨斯将比往昔任何时候都更为活跃。

当你真正了解他时,你会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无聊的伙伴……

The Caduceus
双蛇杖


赫耳墨斯的权杖,至今仍为其门徒所使用,它的形象是一根锥形的圆柱上缠绕着双蛇,其顶端是一枚生着双翼的王冠。它象征着健康、活力和阳性(一根圆柱上缠绕着两条交尾的蛇……你懂的!),这根节杖(“信使的手杖”)也代表了升华本身。

从它狭窄的末梢到光芒四射的顶端,杖体本身反映着天堂和尘世的联系。双蛇则代表了智慧和求知、善与恶;双翼象征着升腾,而杖首(通常为纯金或宝石)则意味着“王冠”。无论形式还是意义上,赫耳墨斯的权杖都象征着卡巴拉的生命树;有些图画也确实将这根权杖画成了树。西方医学将此权杖作为象征物,把古代的信使和现代医疗人员联系在了一起,赋予他们仁慈和智慧的特质。

City of The Great
至伟之城


不久之后,由亚历山大大帝所建立的城市:亚历山大港,崛起于尼罗河三角洲。亚历山大港也许是第一座真正的大型都市,它云聚了全世界的贤士与学者。在这座城市中,学者们建起了一座图书馆——一座前无古人的恢宏档案馆。宛如傲立于港口的灯塔一般,这座城市也因此一跃成为智慧的璀璨明灯。然而令人伤怀的是,所谓的“智慧”却不断被敌对双方所质疑,亚历山大城很快就变成一座上演赫耳墨斯战争的新舞台。

虽然数学最终在神秘主义的重压之下渐趋式微,但其理论依然为代达罗斯奇艺(Daedalean Arts)注入了新生。幻音徒众们四分五裂,其秘密和学识散逸入数百个截然不同的教派。最初的争斗业已淡去,但彼辈的纷争却依旧无止无休。嫉恨与同盟令数代之前爆发的纷争与谋杀,依然上演在亚历山大的街头巷尾。

不过,撇开这些纷争不谈,这座城市依然繁盛如花。亚历山大城将希腊、埃及、努比亚、波斯、希伯来,以及之后的罗马文化融于一炉,它成了人类知识汇集之地。在基督降临前约百年左右,一个智囊团最终成立。为了结束经年的分裂,二十位秘法师(据说,其中还有几位女性!)齐聚一堂,签下条约,并成立了负责赏罚的机构。又一次,四面八方的魔法师们为同一愿景而聚集起来。又一次,一个伟大的同盟:《无上和约》(the Great Accord)诞生了。

在和约的引导下,亚历山大城保护着数以千计的魔法师、秘教徒、学者、先知、祭司、江湖骗子、疯人和各种幻想家。档案馆中汗牛充栋的书卷里记载了人类的一切语言。赫耳墨斯秘仪书紧挨着亚伯拉罕的法典。一时之间,和平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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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phia, Wisdom's Queen
索菲亚,智慧之后


作为智慧化身的女性形象,在中世纪早期,索菲亚一直激励着秘会的女性。她的形象和莉莉丝、夏娃、伊西斯、舍吉拿、阿施塔特、元人亚当、巴比伦的娼妓、抹大拉的玛利亚,甚至与基督本身都大有关联,索菲亚这个复杂、矛盾且迷人的人物,代表了见识、蒙昧和救赎。

根据希伯来人所言,上帝有一重阴性的神相:舍吉拿,她是神性存在可见的人格化身,也反映了十大领域中的Binah(仁慈)、Netzach(胜利)与Malkuth(王国)。后来她也代表了Hokhmah(“神圣的智慧”),以其慈悯和远见启示着众多秘法师。希腊人改称她为索菲亚或普绪客(Psyche),她以“悲恸仕女”(damsel in distress)的形象出现,在追寻更高自我的道路上被强大的力量所折磨。当这些传统渗入基督教之后,索菲亚演化成了诺斯底主义中的一个悲剧形象,她是基督的配偶,其被天堂放逐的故事鼓舞了人类寻求自身的救赎。在早期的基督教著作里,索菲亚成了圣灵,通过耶稣将神与人结合在一起;又或者她以那位“堕落女子”的形象出现,其肉体的原罪被神圣的牺牲所救赎。之后在中世纪的炼金术理论中,索菲亚成了“王后”(the Queen),阳性和阴性统一中所失落的那一半,一经寻回,就能令物质臻于完美。

* 根据上文中提到十大领域里Binah代表“理解”,Chesed才是“仁慈”。此处可能是原书作者的笔误。

* the Fallen Woman,这里用了大写,可能指的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


不过,赫耳墨斯理念中的索菲亚们,并不是谁的牺牲者。比起承受“迷失的罪人”的诽谤,这些女子更热爱智慧,她们为秘会的历史贡献了许多辉煌功绩。不幸的是,智慧王后也代表了一段秘会的黑暗时期:海雷尔·泰欧密(Heylel Teomim)时常会将他阴柔的一面称为“索菲亚”,这一习惯让索菲亚这个名字蒙污数百年。不过时至今日,智慧王后已然恢复了名誉。“索菲亚”已经成了秘会中女性最常用的赝名(Craft Names)之一。

* 秘学九宗成立后,他们组建了第一同盟(First Cabal),从当时的每个宗派里选取一位成员担任议事代表。Heylel Teomim是智冕会的代表,但日后他却背叛了其他成员,加入了理性之子。Heylel认为,唯有通过这种背叛的悲剧,秘学九宗才能真正地联合起来。九宗捉拿此人归案,并对其施加了“轮回秘仪”,粉碎了他的化身。

Mercury, Mithras And The Christ
墨丘利,密特拉与基督


如果说希腊使凡人成为英雄,那么罗马则让英雄成为各族之英雄。在凯撒和救主们的行列之中,有三个形象熠熠生辉:墨丘利神,“屠原牛者”密特拉,以及之后那位改变世界的犹太人木匠。

* “屠原牛者”密特拉:这个称号源于密特拉杀死原牛,创造世界的神话。原牛死去后,躯干变为月亮,毛皮变为群星,尾巴化成谷物,血液化成葡萄,遗落的精液生成了世间万物。

固执的罗马人不需要什么带翼的窃贼,于是机灵的赫耳墨斯就变成了智慧的墨丘利——他将无知的阴翳一扫而空。墨丘利结合了博学的托特、灵魂接引者赫耳墨斯以及罗马手工艺者和商人的种种特质,同时也为那个希腊的骗子神灵蒙上了严肃的色彩。在他的名义下,富有的教派举行种种所费不赀的祭仪;贤士普鲁塔克曾记载,人们将珍珠溶于葡萄酒中作为献给墨丘利的祭品。据说墨丘利的祭典全都是盛大的集会——至少要求十二位祭司甚至更多——正是这些祭典稳定了罗马的国体。而当君士坦丁颁布法令废黜墨丘利崇拜后,他仍然独自保护着罗马直至其殒落。

* 原文为magus Plentarch,查无此人。普鲁塔克的正确拼写是Plutarch,故原文可能是作者的笔误。抑或是另指他人。

“保护者”密特拉,则将赫拉克勒斯与赫耳墨斯的形象融合成为一个拯救的英雄。和富有的墨丘利不同,密特拉崇拜更为质朴。这一教派关于力量和荣誉的教义使其在士兵与农夫阶层中颇为流行。朴实的祭司们将“屠原牛者”奉为生命的原动力;而密特拉教的资助者则仰慕于其神威,以至于有段时间里整个教派隐然有主宰帝国之势,不过……

有人说拿撒勒人耶稣是神的道成肉身;不过有的人却认为耶稣是个先知、疯子、魔法师又或者只是个虚构人物。真相晦暗不明——不仅因为岁月流逝和教条传播,更是因为“织锦”本身已褶皱层叠。无论耶稣出生为何,这位超凡绝伦的反抗者已然撼动了整个世界的基石。虽然他(显而易见是“他”)最终死在了十字架上,耶稣(拉丁化写为Jesu,如今则写成Jesus)创立了一个排斥其他神灵的宗教。实际上,他极有可能是披上了伟大的赫耳墨斯的形象,成了引导者,以及神与人之间的调停者。

一时间,赫耳墨斯、密特拉、墨丘利以及基督的教派共舞与同一方舞台上。尽管罗马文明繁盛如花——人们将之归功于墨丘利和密特拉信徒——但他们在明争暗斗中的那些迫害、同化、暴乱和屠杀却同样为人所知。某一教派的信徒常常会倒向另一派(就像塔尔色斯的扫罗[Saul of Tarsus],他本是一位厄琉西斯教派的信徒,后来却创立了基督教)。而行邪术的西门(Simon Magus)的故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作为一个著名的术士和托特教徒,西门冒犯过保罗,也曾让尼禄拜服,他还宣称自己的学徒海伦乃是索菲亚的道成肉身,是“神之思绪”。而当保罗破除了西门的腾空法术之后,法师的势力平衡也由此被血淋淋地打破了;随即尼禄逮捕了保罗及其同伴,以种种可怕的刑罚残杀了彼等。而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里,罗马帝国中出现了无数为他们辩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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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Burning
战火初燃


在基督降临后四个世纪左右,那个时代中最为野蛮的罪行发生了:一群基督教僧侣掀起一场暴乱,使伟大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永远灰飞烟灭了。至此,《无上和约》已失去了大部分效力。虽说法师同盟还是不断在亚历山大城里涌现,但日渐式微的托特、密特拉与墨丘利教派,遭到势力渐长的基督教所吞并。基督教蚕食着这座大都市中的法师势力,以永恒的战争取而代之。

从《无上和约》到“战火初燃”之间的五个世纪里,充满了纷争。虽然禁欲的基督教僧侣与殉道狂人们投身于自我毁灭,想借此达到超凡入圣。不过像蒂尔的阿波罗尼斯[Apollonius of Tyre](他是一名毕达哥拉斯门徒),卢修斯·阿普列尤斯[Lucius Apuleius](伊西斯信徒)和普罗提诺[Plotinus](他将柏拉图和毕达哥拉斯的思想融汇为“神即艺术家”[God-as-artist],以及宇宙是神性流溢的产物等理念)之流的空想家,也更进一步地发展了神秘主义理论。罗马政府曾一度对这些并存的思想抱持容忍的态度;然而狂热的犹太人和基督徒最终还是遭到了残忍的迫害。(这段时期的教训并没有被基督教会所忘却,他们日后重视起了这些事例。)

* 蒂尔的阿波罗尼斯:著名数学家。公元前262年生于佩尔格。著有《圆锥曲线论》一书,是为希腊几何学之最高成就。

* 卢修斯·阿普列尤斯:古罗马作家,生卒约在公元123年-180年间。早年沉迷神秘主义及巫术,晚年则在迦太基讲学,倍受敬仰。著有长篇小说《金驴记》(原称《变形记》),讲述希腊青年误食魔药而变驴,后受伊西斯女神搭救而恢复原形。

* 普罗提诺:又译作“普罗汀”。新柏拉图主义奠基人。生卒于205-270年间。罗马帝国时代的希腊哲学家,其学说融汇了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的思想以及东方神秘主义的流溢说,视太一为万物之源,人生的最高目的就是复返太一,与之合一。其思想对中世纪神学及哲学有很大影响。


罗马征服了日耳曼和不列颠,从而为帝国输入了新血。而来自Tutwald和凯尔特等地的野蛮秘教徒们,则将他们粗野的魔法融入亚历山大的高深巫术中。尽管这些蛮子又臭又脏,却仍然给赫耳墨斯尘封的心灵带来了活力。当这些传统交汇,古老的秘艺也开始焕发新生。这些数百年前种下的种子,最终结出繁花硕果,成就了我们今天所知的赫耳墨斯秘艺。

The Lightning Scourge
雷霆之劫


然而,所谓“夷狄禽兽”并不只是一种比喻。对罗马人来说,帝国边缘的蛮族人都只是两条腿的动物罢了——也许其中有些动物还算聪明,但也只不过是聪明的动物罢了。而这些“蛮子”们也不待见罗马人,双方之间所爆发的魔法决斗与兵刃交锋同样如火如荼。

由于挚友惨遭屠戮,被激怒的暴风法师马库斯·弗格瑞特[Marcus Fulgurator](其姓氏意为“召来闪电者”)率领罗马军团席卷大不列颠。不列颠人也毫不留情地予以回击;他们自群山与地狱中召来庞然巨兽,伴着咆哮怒吼、绘面纹身的狂暴军团出战。据说,后来对秘会中达德涅学派的清剿就是起因于这场大屠杀,此战僵持了五年之久,战火将丰饶沃土夷为白地。最终马库斯本人命殒疆场;不过,凯尔特人也北逃遁入茫茫荒野。罗马的哈德良皇帝颁令在此建立一道城墙以拒蛮夷,于是和平(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和平)再度降临了。

QUOTE(边栏)

The Corpus Hermeticum
玄秘大典


“你想要听到和看到什么,又曾看到过什么?你想要学习和了解什么呢?”

那么首先要从一本最具有影响力的魔法著作开始谈起。《玄秘大典》虽说是古人写就,但很明显成书于古典亚历山大时代的晚期,它构成了秘会哲学的基础。这一系列卷轴合集(数目约在12至22卷左右)最初以科普特语及希腊语写成,《玄秘大典》对整个宇宙提出了一种普适场论(Universal Field Theory)。通过一系列文稿、对话和谜语,赫耳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和“至高意识”波曼德(Poimandres the Supreme Consciousness)详加阐释了神、灵、人以及宇宙整体的性质。

《玄秘大典》宣称世间万物无论如何天差地别,实则都与无上者(One supreme)同为一体,祂是不可言说之存在,唯有智慧方能察觉祂,唯有艺术方可揭示祂。诺斯底教中,通过终极知识超凡入圣的传统正是源于这个理念;而之后的泛神理论中也有同样的看法。虽然这种观念在当今时代里已不鲜见,不过在此书作者所处的年代里,它对神性的看法却是很激进……又危险的。

和其他大多数宗教传统相比,赫耳墨斯秘会所言的“神”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是宇宙近在咫尺的那一部分。虽然有次要的神灵存在,但在无上者的辉煌面前他们全都黯然失色。在这一观点上,《玄秘大典》与基督教教会发生了冲突;于是许多玄秘大典的影本惨遭焚毁;受此书启迪的人也都被判为异端,上了火刑架。在中世纪,赫耳墨斯秘会转入地下活动,他们常常在大典所阐述的主要宇宙观里,混入基督教的理论以掩人耳目。而之后像蔷薇十字会(Rosicrucian)之流的派系将两种体系熔于一炉,在此之上发展自己的理论。

《玄秘大典》同所有启示类的经书一样,可以从字面、象征、数灵学、寓言、理论甚至能从音乐角度加以解读。两千年来,学者与法师们为这卷大典的真正意涵论辩不休。然而就像赫耳墨斯本尊那样,《玄秘大典》的要义仍是扑朔迷离。据说每每读之,都会得出新的结论。

而这和其数为三之人所说的话正相匹配,每个字都要比上一个字伟大三倍!

The Glory That Was
荣耀之为物


回头看看所谓的“文明国度”,情况也非常不妙。圣洁的颂歌法师(song-mages)——部分密特拉教徒和一些基督徒——高举着各自救世主的名头,却犯下了十分邪恶的罪行。来自北方森林的树篱法师(hedge-mages)充满恶意地驱使着他们信奉异教的同胞,另一边厢罗马的异教徒们则为了左右帝国而和基督徒针锋相对。帝国边境日渐沦陷的同时,互为仇雠的墨丘利教与赫耳墨斯贤者们正暗自筹谋着要葬送彼此。

随着君士坦丁的基督教同朱利安异教复兴运动之间彼此来回角力,日耳曼部落民乘虚而入,分崩离析的罗马帝国遂成屠场。当术士和先知们在街头掀起骚乱时,像“戒律会”(Colleguim Praecepti)和之后的“加百列之子”(Gabrielites)等代达罗斯信徒却联合起来试图恢复秩序。教赫耳墨斯蒙羞的是,我们的祖先毫无荣誉心可言——他们播撒风暴与瘟疫所戕害的无辜者远比杀死的敌人要多。而狂暴的蛮子们则把事情搅得更糟糕。出于事后之明,我们这些魔法师按理应该明白这些年我们插手世事太多,可惜却无人醒悟;在罗马垂死之日,魔法、信仰与科技之间的裂痕一如今日。

* Julian:指君士坦丁朝的罗马皇帝“叛教者”朱利安(Julian the Apostate),生卒于331—363年。早年曾接受基督徒教育,但即位后却力图恢复罗马帝国为异教国家。

* Colleguim:原文大概是笔误。应为collegium (复数写作collegia),在古罗马时代原指为“通过法规加入”。如今则意为“协同组织、委员会”。指由具有共同目标的成员在互相尊重、互相信任基础上结成的集体。

* Praecepti:单数形式praecepta,拉丁语中意为“法规、规范”。


于是,战火燃起。

愤怒的基督徒冲进了亚历山大图书馆,之前它曾在异教徒纷争中被烧过一次。而这次,几乎没有书籍能幸免于难。图书馆伟大的捍卫者,亚历山大的希帕蒂娅(Hypatia of Alexandria),惨遭乱刀凌迟而死。所谓的“基督徒”西里尔(Cyril)宣布异教徒的著述都必须付之一炬。人们照办了。

* Hypatia of Alexandria:生卒约370-415年间,历史上第一位著名的女数学家。他父亲Theon of Alexanderia也是著名哲学家和数学家。412年基督教新就任的大主教Cyril与罗马派驻亚历山大城的长官Orestes争夺权力。Hypatia是Orestes的友人,又是异教徒领袖,因此被基督徒率领暴民所杀。

于是古代的智慧就此失落。一座伟大的象征之塔,因人类的骄傲而矗立,终因雷霆而坍塌。

然而这并不是最后一座坍塌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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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d of Hermes: Masters And Houses
赫耳墨斯之智:大师与学派


人类拥有和众神相同的力量。唯有人类才是自由的生灵,唯有他们能知善与恶……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一跃成神,因为这确有可能。只需渴望、理解、信仰和爱:你将成神!
—— 《从赫耳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到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诠释》


* 阿斯克勒庇俄斯:希腊的医神,身为凡人时其医术和施药的能力足以救回死者,因此被愤怒的宙斯击毙,后升天成为蛇夫座,被尊为医药之神。据说他在身为凡人时曾见一条蛇口衔药草,使另一条死蛇得以复活,由此明白了医药的奥秘。所以其杖头也常盘踞着一条蛇。

Darkness Visible
幽暗愿景


今夜雨势滂沱。当炉火抵御着寒冷的侵袭时,椽木上的雨水正瓢泼而下。三条人影身披湿透的斗篷,站在壁炉前用肮脏的手指梳理着头发;雨滴顺着他们的长发落在壁炉旁的地面上,甫一落地就蒸发的无影无踪。

旅店的女主人从膝前赶开一只小山羊;母鸡被这些不速之客所惊扰,拍打着翅膀。一只肥硕的灰猫踱向那个高个子的男人,打量了他一番,随即翻转身子要求他挠挠自己的肚子。来客被逗乐了,屈尊顺从了猫的意思。

牲口和肮脏稻草散发出的难闻馊味被一阵更美妙的香气盖住了:那是用鲜肉、大麦以及——极有可能是——海盐调味的热粥。这栋旅舍的女主人有着无人能比的好手艺。一个男孩赤脚走来,混不觉寒冷,来取旅行者们的斗篷。矮个子男人感激地脱下斗篷,将淋湿的衣服交给了孩子。居中的那位旅者,那位牙齿参差不齐的粗壮妇人,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耸了耸肩。

对于真正的法师聚会来说,这场面寒酸了些。可是在青黄不接的年代里,也只能将就了。


The Underworld
地狱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也不是在一夕之间坍塌的。罗马的殒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数代时间的天灾人祸慢慢扑灭了古代的辉煌。虽然这“黑暗时代”充满了阴沉绝望,但灵感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推翻罗马帝国的野蛮部落对古代文明毫无敬意。在他们手中,珍贵的卷轴不啻于厕纸。但既然赫耳墨斯被称为“不眠之眼”;难道他的信徒们会稍有松懈么?当野蛮人大肆劫掠罗马时,我们的祖先正努力挽救着古代学识。“加百列之子”与其他对手和他们的学者兄弟们暂时握手言和,一同尽己所能地从毁灭中抢救知识。一部分觉醒者难民逃往拜占庭寻求庇护;有些则遁入茫茫荒野。

在流离四散中,赫耳墨斯法师精简了秘艺。罗马时代繁冗的仪式让位于更具实用价值的技艺。药草、朴素的亚麻取代了贵金属。为了适应简陋的施法条件,我们的先祖以往昔的灵感为基础,创制了全新的魔法。那时,许多人从日渐蓬勃的基督教传统中撷取学识纳入异教的技艺中。诺斯底教——犹太教、希腊文化与基督教知识的混血产物——就此开枝散叶。在辉煌启示与阴冷现实的夹缝中,各色各样的诺斯底教派立足并壮大了起来,将赫耳墨斯的智识同基督教神秘主义杂糅一堂。虽说这些派系起源于罗马帝国殒灭之前,但他们非凡的远见卓识在这个黑暗时代里更有用武之地。

于是,伟大的赫耳墨斯就此坠入了地狱。“魔煞”,吸食人命的吸血鬼;狼人与其他兽之族类;可悲的鬼魂与狠毒的妖精们肆虐起来,挡住他的去路。随着古老的结界分崩离析,恶魔们开始横行无忌;人们日渐疯狂,不时堕落成半似法师的“劫夺者”(Maraud)。这类怪物也曾在古代社会中出现过,但是随着文明毁灭,他们的数量似乎更多了。

* 劫夺者:人性为0,成为宇宙熵态化身的魔法师。这类怪物般的魔法师不再受矛盾的束缚,具有肆无忌惮的毁灭力量。

这是个充满挑战的时代,不过如今看来,这样的时代并非坏事。因为我们的祖先明白,挑战孕育着力量。

The Prophet's Bounty
穆罕默德的恩赐


日耳曼各部落并非罗马帝国废墟上唯一崛起的征服者。还有穆斯林大军,基督降临后六个世纪左右,他们在毗邻埃及的沙漠地带中兴盛了起来,然而他们是创造者而非毁灭者。和彼等古老的同胞一样,这个民族以自己的方式尊敬知识。当罗马逐渐沦为蛮荒,先知穆罕默德治下的人民日渐繁荣昌盛。

今天许多人都将“穆斯林”这个词和愚顽无知联系起来,不过鲜有人知晓,在中世纪是穆斯林而非基督徒维系着文明的传承。更叫人惊讶的是,伊斯兰教的贤哲们颇为欢迎他们的犹太人远亲。穆斯林学者们也保护着希腊、罗马和埃及的学识。若不是他们的努力,这一切必定付之阙如。

在先知穆罕默德来临前的时代里,阿里巴廷(Ahl-i-Batin)率先建立起了一个真正意义上魔法宗门;在罗马帝国灭亡时,许多墨丘利教和赫耳墨斯大师们纷纷向更暖和的地区迁徙。他们带来了诸多藏书与民间传说,带来了科技及魔法。热情好客的阿里巴廷接纳了这些法师,共同寻求振兴。

在穆罕默德留下的言辞摧毁他本人的梦想之前,他曾大力支持学问的发展。虽然穆罕默德本人不是什么学者,但他仍然欢迎饱学之士。在罗马教会闭塞视听时,穆罕默德的命令则促进了学术的发展。就这样,赫耳墨斯的足迹落在了阿拉伯的沙漠上。尽管其名讳不再为人所提及——因为阿拉伯人只信奉唯一真神安拉!——但其传统得以延续。

炼金术(其目的是为了净化并升华灵魂)的奥秘始于古老的阿拉伯半岛。伊斯兰神秘主义者对埃及、希腊和其他方面的知识中加以提炼,并从希腊的kemeia即“嬗变术”中创造了al-kuhl,“蒸馏术”。他们希望能借此使不完美的事物臻于完美,之后这一追求在我们秘会中大有市场,先是歌萝学派(House Golo)接受了此道,之后炼金术又成了所有学派的修行课程,最终还成就了年轻又古老的智冕学派(House Solificati)。我们怎能拒绝?因为艺术、魔法、科学和哲学共为一体,炼金术正暗合着赫耳墨斯所面临的挑战:理解、改善并提升。

当古老的欧洲城市日渐衰败,穆斯林们接掌了文明的宝座。许多赫耳墨斯大师向遥远的东方迁徙,开始一场对智慧而非对基督的朝圣之旅。虽然阿拉伯和波斯人稀奇古怪的礼俗——而且在欧洲人眼中他们等同于邪恶!——在双方之间产生了隔阂,不过赫耳墨斯秘会对穆罕默德和他的贤者们依然亏欠良多。

一如过往,战争这首熟悉的旋律再次盖过了和谐的呼声。在那个时代,十字军东征、穆斯林圣战以及之后的“再征服运动”(Reconqusita)所遗留的仇恨蔓延至今。阿拉伯世界遂将赫耳墨斯之子们驱逐出境。而后,当我们一同在众议会(Convocation)上比肩而坐时,双方再度重修旧好。然而,到了中世纪晚期时,赫耳墨斯秘会和穆斯林之间的联系又一次断裂,无知重新占了上风。

A Familiar Song
旧事重演


又一次,仇恨遮蔽了蒙受启迪的心灵。我们的所作所为摧毁了我们苦心经营的成果。

我很好奇,这些战争有多少是出于众神的意志?生命中有多少挑战我们必须毫不畏惧地迎难而上,而其中又有多少是我们在自取灭亡?在这个时代的开端——也就是我身处的现代社会——我必须暂时停下来反思:为什么我们一再地重开战端?为什么我们要以纷争来破坏成就?难道要获得智慧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若是如此,我们何时才能获得不再流血的智慧?

赫耳墨斯一如往昔,沉默无言。他任由我们作出自己的选择,也绝不为我们阻挡灭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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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vival... and Revival
幸存……和复兴


随着罗马帝国的灭亡,统一荡然无存。但随之而来的弥补则是:新的自由——摆脱了体制、摆脱了阶级、甚至摆脱了如今我们称之为“矛盾”(Paradox)的事物——为赫耳墨斯秘艺带来了全新的生命。没有了死板的条条框框,赫耳墨斯再度翱翔于天际。

全新的观点引导着他的道路。有的法师渴望能保护——进而重建——罗马和希腊的辉煌:神话中的梅林[Merlin](这个形象多半结合了一群名为米尔丁[Myrddin]的威尔士人的特质,而不是某个人)就反映了这一理想;尽管梅林是荒野之子,但他还是为这个混沌的世界带去文明。

* Myrddin:这个名字是梅林在凯尔特语里的发音。

有的术士则抛弃了人类。他们避世孤居,遁入地穴或筑起高塔。而少数巫师活的宛如野兽,在林莽中裸裎行走;还有一些魔法师则依旧生活在凡人同胞之间,以平凡的外衣掩饰自己的秘艺。无论是复兴还是遁世,都有法师支持;双方始终在存续着秘艺。

和我们许多祖先一样,传说中的大法师梅林将异教魔法和基督教信仰集于一身,这反映了赫耳墨斯之道的变化。最终大多数赫耳墨斯法师无论自己实际上信奉墨丘利还是赫耳墨斯,都至少在口头上宣扬自己信奉基督。于是这些神祗形象最终缔结为一体。于是我们的同袍意识到,形体太善变,而名讳自有其力量。由于基督教修士和骑士国王们试图恢复罗马的秩序,于是他们所建立的宗教场所就逐渐演变成了学问知识的殿堂。有时候赫耳墨斯巫师们会同这些人联手合作,以敛聚财富、权力和那些幸存下来的古典书籍。

对于那些喜欢独行的法师而言,欧洲中世纪漫山遍野的蛮荒之地正合他们的心意。避世孤居,陷入冥想的魔法师常常会迷失在深奥的道途中,他们提出了之后被博尼撒古斯(Bonisagus)和克里亚门(Criamon)所完善的传承体系。不过无论作出怎样的选择,法师终归是法师。他所追求的事物,多半可以轻易到手。

现代史家将这一时期称为“后神话时代”(High Mythic Age):魔法,尽管施展起来殊为不易,但远比今时今日更为轻松自在。诸多奇异的生灵生息于看不见的地方,将种种秘密传授给那些能宰制他们的凡人。彼时科技联盟尚不存在;他们和我们的祖先和平共处,共享同一方天地。沉睡者对我等敬畏有加,教廷对我等茫然无知,就连列国王侯也要在我们的一字之令下颔首屈膝。是的,这个时代虽然并不繁荣奢华,也没有良好的医疗条件。然而在这个时代,术士轻易可成王者,而且他们往往也就是这么做的。

然而国无二主。我们的先祖也不能例外。有些人对领土和权势的渴求永无餍足,于是赫耳墨斯之子们为了种种琐事而再起纷争。与此同时,贪婪的吸血鬼国王、月夜之兽、以及众多凡人暴君也开始争雄乱世……真有趣。为了保护中世纪时的工坊,我们未来的劲敌——那些成立“代达罗斯兄弟会”(Daedalean Order)的人——则开启了他们的机械梦想。这是个光荣的时代,没错,但这也是个变幻无常的年代。

Rise of The Covenants
盟誓之地的出现


到了公元700年左右,战争、敌视、幻劫与其他各种威胁令魔法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无数的上古学识佚失,中世纪的法师们转而开始以窃掠和谋杀来提升自己的秘艺。有些“黑魔法师”甚至沦落到和强盗一般的田地,只不过武装他们的是法术而非棍棒罢了。为了争夺一丝一毫的优势,法师们击败对手并施以酷刑求取秘密,又或是将对方的秘所劫掠一空。

更糟糕的是,自由开始被专制所取代——最鲜明的例子就是:是教会而不再是巫术,来制定世间法则了。尽管巫师们到处煽动骚乱针对牧师,但上帝的“天罚”也突然降临在那些滥用法术或公然行亵渎之事的法师身上。四分五裂的巫师们无法对抗这个可以为民众带来希望的宗教。在充满绝望的世界上,教会显然更符合沉睡者的梦想。

人多就是力量,尤其是在权威的影响力鞭长莫及时。因此,尽管后神话时代为法师们带来了自由,我们的先祖还是聚集在一起建造起了安全的避难所:“盟誓之地”,其居住者在订立的协约中如是称呼它,它最终遍及整个西方文明。作为一座魔法据点,盟誓之地为法师提供了安全保障、资源、交际和农工劳力,它更像是基督教所建立的修道院。

在盟誓之地内部,严格的法律被迅速而强制地推行开来。这个时代里充斥着强盗行为,逼迫大师们必须毫不留情。放逐、烙印、处死以及更糟的刑罚成为家常便饭;因为即便是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威胁到整座盟誓之地的存亡,所以绝不能有一丝徇私。就像失去国王的诸侯那样,每个盟誓之地的大师们都制定了各自的法律,彼此结盟或为敌,全都反复无常。因此,中立派的法师——赫耳墨斯巫师和其他人等——则选择走自己的路。

在盟誓之地之外,魔法师则成了屡遭袭击的猎物。一个法师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发明,也可能会被人猎捕,也可能根本毫无预警地就丢了性命。法师的道路就和以前一样变化无常……

不过有两位大师让事情有了转机。

Pax Hermetica: AD 767
秘会盛世:公元767年


中世纪大多数法师的名讳都业已失落在时间长河里。崔诺玛(Trianoma)却是个例外。时至今日,你对她的故事依然耳熟能详:她的远见卓识;她将赫耳墨斯巫师联合起来的旅行;她和博尼撒古斯之间的同盟(有人则认为是爱情);以及她为了让法师们能毫无芥蒂地集会,创造“魔法护盾”(Parma Magica)的故事。无论是否是尝试,正是这种不懈地探索证明了我们最伟大的灵感。尽管往昔繁荣已逝——罗马的辉煌,埃及的智慧,希腊的活力以及古代的诸多奥秘——但如今,在崔诺玛和博尼撒古斯的手中,我们秘会的历史真正开始了!

在幽暗的杜伦玛(Durenmar),十二位魔法师聚集于此:每一位都是技艺非凡的大师,每一位都充满猜疑却愿意坦诚相见,每一位都出自于不同的师承,但却因为对魔法的热爱而团结一致。这听起来有些耳熟,是不是?历史又一次轮回:为了共同的目标,秘艺的传承者们聚集在一个复杂的团体中。一如从前,这些争论不休的同僚们组建了一个评议会,公布法令,缔造了一个通行的魔法理论体系,并选择了一个标志将众人团结起来。根据《赫耳墨斯圣约》(Pax Hermetica),这个标志就是道路的开辟者,灵魂的接引者:赫耳墨斯。虽然曾遭遗弃和遗忘,他的传说将引领着秘会的前进。

* Pax Hermetica:Pax一词在拉丁语中意为“和平”。联系上下文Pax Hermetica这个词既指赫耳墨斯秘会成立后所带来的法师和平共处的盛况;又能指赫耳墨斯秘会成立时所签订的和约。

* Durenmar:杜伦玛在Ars Magica的设定里是莱茵裁决席所掌控的盟誓之地,博尼撒古斯派的总堂,也是秘会的成立地点。在MtA里估计情况相似。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就好了……

QUOTE(边栏)
The Founders
立派宗师


十二位大师,十二个学派。这就是秘会初创时的情况。不过他们是谁,而他们又开创了那些学派呢?

· “万变”的比约奈尔夫人(比约奈尔派[House Bjornaer])
· 博尼撒古斯大人和崔诺玛女士(博尼撒古斯派[House Bonisagus])
· 谜之克里亚门大人(克里亚门派[House Criamon])
· 波安·达德涅夫人(达德涅派[House Diedne])
· “煌焰”坦普斯·炽炎大人(炽炎派[House Flambeau])
· 奥古斯图斯·亚历山大·雅庇坦大人(雅庇坦派[House Jerbiton])
· 亨利·墨瑟利大人(墨瑟利派[House Mercere])
· 林中的梅莉尼塔女士(梅莉尼塔派[House Merinita])
· “不可亵渎”的古尔尼库斯大师(判官派[House Quaesitor])
· 崔米尔大人(崔米尔派[House Tremere])
· “强者”泰塔鲁斯大师(泰塔鲁斯派[House Tytalus])
· “智者”维迪图斯大人(维迪图斯派[House Verditius])

(注:所有学派及赫耳墨斯法典的详情,请参见本章和第二章结尾。)

Attached Image

Unity and Pain
团结与创痛


没有哪个帝国是靠和平立国的,我们也不能免俗。“秘会”这个名字,意味着必须在无序的状态上强加规则。而各个“学派”则将接受这些强制法规视为义务,不断重复这样一句熟悉的话:加入或者去死。许多巫师加入了秘会,而同样多的人选择了死亡。

* Order of Hermes中的Order有秩序之意。所以才有了第二句话的意思。

秘会建立的最初两百年间充满了各种奇迹和暴行。这些奇迹里包括了“赫耳墨斯秘艺”(Ars Hermetica),也就是之后催生出九大领域理论的“大一统形而上学”(universal metaphysic)。它由博尼撒古斯所提出,在长期试验的基础上加以调整,这个魔法体系发轫于亚历山大时代。就像早期的赫耳墨斯魔法一样,其中融合了埃及、希伯来、希腊和罗马的学问,并加入了精妙的诺斯底主义,以及新柏拉图主义哲学,最终以赫耳墨斯的格言“理解,并提升”将这一切包装起来。

但是有的法师不想“理解或提升”。因此秘会并不缺少敌人。凯尔特战巫、北欧的如尼符文师,伊比利亚半岛的卡巴拉信徒,斯拉夫的萨满,以及阿拉伯的魔术师们曾与我等和平共处,也曾和我们生死相搏……后一种情况更常发生。虽然只有泰塔鲁斯派、崔米尔派以及炽炎派被冠上了热衷暴力的名头,但秘会的所有学派都要为之前提到的暴行负责。

在公元八世纪早期,秘会扩张了。泰塔鲁斯派的同袍,普拉莉斯(Pralix)女士召集了一群凯尔特术士盟友,摧毁了邪恶的暴风教徒“蜘蛛”达罕·阿莱德(Damhan-allaidh)。在和她的新伙伴们完成这桩使命后,普拉莉斯宣布他们将成立“统合同盟”。经过最初的几场冲突后,公元817年秘会最终承认普拉莉斯的团体为“统合派”。它成了第一个——也是最具影响力的——新生学派。保守主义者们大发雷霆,博尼撒古斯却坚持己见。他说:“赫耳墨斯有翅膀,难道秘会的发展就不能像他那样展翅飞翔了吗?”

公元876年,当多赛梯堡——即便在那时这座要塞也已经十分古老了——成了秘会的财产时,宿命开始转动了。博尼撒古斯派、炽炎派、判官派以及泰塔鲁斯派联手从灭世者(Nephandi)主君的手里夺取了这座要塞;他们没有为要塞的归属而内讧,而是决定让多赛梯堡成为所有赫耳墨斯法师的避难所。他们将这座要塞从土耳其迁往比利牛斯山脉,大师们倾力把这座荒圮的废墟塑造成一座不朽的殿堂。之后超过一千年的时间,它始终是赫耳墨斯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

根据赫耳墨斯法典,其他的盟誓之地也稳步成立。有些互有交流,有些孤立排外。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要塞为当地居民带来了繁荣的生活;然而,有些盟誓之地则成了滥施淫威、藏污纳垢之所……让沉睡者们刻骨难忘。这是我们至今仍然要吸取的教训:扶助沉睡者,你也会同样强大起来;排斥虐待他们,他们将会击败你。

彼时,有些学派具有极强的排外性——达德涅学派在这点上尤为突出——这在秘会的内部引发了猜疑和频繁的暴力冲突。当然,这种排外性是自有其原因的;有些盟誓之地对那些不符合“文明”标准的仆从滥施虐待;有些甚至会发生杀死学徒、蓄养性奴、饕食人肉或恶魔崇拜等暴行。就像那座声名狼藉的盟誓之地:玛格瑞斯湾那样,其中包藏着形形色色的罪恶。这座盟誓之地崇拜恶魔领主“主人”莫里亚苏斯(Moliaxus)——亚瑟王传说中的那位绿骑士——它栽下了一座生噬血肉的丛林,并用来犯的敌人喂养丛林。最后三个盟誓之地派遣了十二名巫师,才彻底杀死了那头恶魔。

* “亚瑟王传说中的那位绿骑士”一句原文为one Arturian the Green。其中Arturian一词考证不到来源,因此可能是Arthurian的误拼。但同样的词在下一段第一句中又出现了,不知道究竟是误拼还是另有所指。

莫里亚苏斯的事给秘会投下了浓重的阴影。虽说秘会中其他成员并未堕落到这等地步,但这一事件还是成了战争的前兆。公元961年,当泰塔鲁斯派的同袍,塔斯杰利亚(Tasgillia)也被证明犯下恶魔崇拜之罪后,整个秘会就此陷入了偏执多疑的气氛中。在这一过程中,达德涅学派也遭到怀疑。令吾等羞愧的是,战争很快就因此爆发了。

The Wizards' March
法师长征


“法师长征”宣告了秘会战争的开始。所有学派拼尽全力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将上述学派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煞。在秘会的早期历史里,发起长征只是为了对付几个所谓的“异邦”教派。不过从1003年,长征成了内讧的开始。

如今早已灭亡的崔米尔学派在当时的数十年间就像一剂毒药,慢慢污染着秘会。崔米尔本人最初只是一位性情阴鸷的魔法师,他和博尼撒古斯共事,一同完善某种决斗规则——“魔法对决”(certamen)——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无需流血冲突就能弭平纷争。凭着对魔法的掌控,超凡的魅力和无情野心,这位大人在千禧年来临之际成为秘会中一股强大的势力。当达德涅派的吟游诗人格瑞妮(Grainne)在众议会上公然侮辱崔米尔缺乏男子气概时,崔米尔就对她的学派报以诽谤的攻势;不久之后,整个秘会都开始畏惧起不列颠森林中的恶魔崇拜的行为。“阋墙之战”(Schism War)爆发了。

凭心而论,达德涅学派确实不讨人喜欢。这一学派传承自德鲁伊祭司,由喜怒无常的美人达德涅所领导,从其成立开始就信奉着秘密排外的原则。这群喜怒无常的凯尔特人傲慢又粗鲁,几乎和每个人都有过龃龉,他们侮蔑别人的血统、实力还有魔法技艺,甚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而发生争执。除了法典之外,达德涅派的大师们拒绝和秘会同袍共享其秘密。至少上述的这些行为,确实有理由召来秘会的怒火。但就事后看来,谁又能说清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苦涩的战争持续了九年,折损了炽炎派和崔米尔派超过半数的成员,迫使比约奈尔和梅莉尼塔两派避世隐居,并最终将达德涅一派从秘会和这个世界上彻底连根拔除了。有谣传曾说这一学派的幸存者已然逃入妖精乡,而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似乎证明了这个谣言不假。阋墙之战对于秘会而言是一场大难,而对崔米尔学派却是大好良机。在以判官派为首的诸多势力失势的前提下,崔米尔学派直到灭亡之前始终权势滔天。

Attached Image

Blood And Fire
血火同燃


若干年后,崔米尔派遭到了沉重的报应。此时崔米尔已然过度膨胀,宛如一条贪得无厌的水蛭。在学派位于喀尔巴阡的领地里,一直漂泊无定的崔米尔和他的学徒们俘获了几个吸血鬼。随后各种可憎的试验赋予了他和他的追随者们不朽的力量;当然这也召来了秘会的仇恨,和其他“魔煞”血脉的复仇。多年后,这个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随着秘密泄露,屠杀也随之席卷而来。

* 魔煞:Massassa,秘会术语,专指吸血鬼。

炽烈的火焰风暴。如山的残肢断首。活化的岩石巨妖猛烈侵攻。活人的皮肤被制成帘幕。我们的盟友和敌人的血仆陷入了全面战争中。堡垒倾圮崩毁。城镇夷为焦土,人类的鲜血被吮吸殆尽。在喀尔巴阡山脉中巨龙重获自由。魔法隔着血肉皮囊生裂内脏。而酷刑——有太多酷刑教我们中世纪的同胞们心有余悸。之后的岁月里,赫耳墨斯法师们会将这“第一次魔煞战争”(First Massassa War)与我们的越战相提并论。没有谁获胜,双方都遭到了荼毒,而过往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这次法师长征肆虐了百年有余。在最后当我们一瘸一拐地宣布自己获胜时,秘会中活下来的觉醒者成员已经总共不超过一百名了。我们只能祈祷,崔米尔也承受了同样的损失。然而吸血鬼的繁衍速度远远快过法师的觉醒;要不是在这些不死生物所组成的“社会”里他们还有其他敌人,赫耳墨斯的道统早就在此战中宣告绝灭了。

Distant Thunder
远雷


在这场漫长的肃清战争期间,另一场更为绝望的战争爆发了。公元1210年,迷雾峰陷落的噩耗降临,此事如今已经广为人知了;但在当时,判官派的成员只是草草地将此事作为崔米尔派的又一笔血债记录在案。但谁又能想到在十三世纪凡人竟能释放出这么巨大的力量?

赫耳墨斯也许曾睁开过双眼,不过他的信徒们,我敢打赌却从没睁开眼睛看一看。

我们和代达罗斯之徒们共同的历史,可以上溯到“苇笔”与“圣杯”、罗马与雅典、亚历山大图书馆与所罗门神殿的时代。诚然,我们乃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拒绝墨守陈规的启迪探索者。数千年来,我们曾在学院、实验所、图书馆与沙场之上并肩同行。透过启蒙,我们甚至共享同一片天地。然而,秘会始终钟情于个人化的神秘主义,而代达罗斯之徒们更喜爱具有实用性的成果。我们探索着灵魂,而他们则研究机械之秘。双方都渴求着完美,但对何处寻求完美……或是如何实践完美的问题上却大相牴牾。

在迷雾峰上,随着大炮架起,我们的要塞迅速被轰成废墟。

据说迷雾峰的沦陷是有人出卖的结果,崔米尔派的术士古林格罗斯(Grimgroth)将防御工事里的某条秘道打开了。但真正攻破城墙的却是那些大炮。正是这些雷鸣般的声响标志了“升华战争”(Ascension War)的开始。

高塔再次朝我们倒来。

但赫耳墨斯之子们却并未瞧见。

New Houses, New Rewards
新生的学派,全新的回报


新千年来临,那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四个全新学派的诞生吧:

· 歌罗派(House Golo),其创立者洛伦佐·歌罗发现了失落的希腊知识,并将之译成阿拉伯语;

· 智冕派(House Solificati),这一团体的历史从自成一派,到成为我们的同盟,而后又加入了理性之子,再后来成为了传统宗派,最终解散并重新加入赫耳墨斯秘会;

· 希拉卡派(House Ziracah),其创立者雅丽萌(Alimont)女士以其美貌、狡诈和魅惑力著称,这一学派后来成为“爱欲之艺”(Ars Cupiditae)的发源地;

· ……还有希雅学派(House Shaea),一群血统上溯至古埃及的学者团体。

随着两场浩大的法师长征告终,这些新的学派令秘会重获新生。虽说歌罗派的叛离和智冕派的不服管教折损了他们的功绩,但若是没有他们的加入,赫耳墨斯的学派将更为衰弱。

QUOTE(边栏)
Ars Cupiditae
爱欲之艺


“爱欲之艺”把控着心灵、肉体、魂魄与社交关系,它成了文艺复兴时代的魔法师主要修行的技艺。自中世纪以来的宫廷阴谋中,一个高明的间谍需要饕餮品味、精妙手腕、时髦打扮和袖子里暗藏的匕首。由此催生出了Ars Cupiditae,欲望的技艺。

作为早期心理学、身体训练、剑术和社交礼仪的综合产物,这门技艺能把一个人塑造得魅力四射,从而令人更为强大。在1400年之前,爱欲之艺是赫耳墨斯法力中不可或缺的主要部分。从法兰西的宫廷到多赛梯堡的厅堂,一名法师若是疏于这些技艺,最多也就算个小丑,更多时候只能充当跑腿的货色。尽管古老的爱欲之艺在宫廷里大受欢迎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其原理如今依然有用。

(关于这门术法的更多详情,请参见《法师:巫士圣战》[Mage: The Sorcerers Crusade]的扩展规则《游荡剑客手册》[Swashbuckler's Handbook])

The White Tower
白塔


这些援助确实非常必要。因为随着秘会内部纷争,一个全新且更致命的威胁——它和我们的哲学体系一脉同出——出现了。

迷雾峰的炮火之声只是这场大战的第一声金铁之鸣。公元1325年,“大建筑师协会”的暴徒们杀害了与世无争的大法师:布列塔尼的约亚斯密(Yoassmy of Brittany)。他们侵占了她的高塔(这个象征再次出现!),解除了建筑的魔法,并将之粉饰一新。不到一个月后,这座塔就成了公约组织的集会地点“白塔”,代达罗斯同盟在此举行仪式庆典。

数十年来,我们那些藏身暗处的同胞们聚集在公会大厅和大教堂里,避开盟誓之地打造着兵器;他们召集那些渴望推翻领主和巫师赢得更多自由的人们经营农庄;向修道院的僧侣们传授知识;这些最终为他们日后的崛起打下了基础。他们和我们共同占领着封地和采邑,赫耳墨斯法师们却一直茫然不知。然而,随着约亚斯密的死亡,我们发现了这一切。

然后……哼哼,后来的故事你懂的。

Academies And Lodges
学院与工坊


没有什么力量能永恒不变。虽然许多大师在个人力量上登峰造极,但他们对秘会和对人类的繁多贡献,也已转瞬即逝。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毫不在意的话,像西门·德·瓦里安(Simone de Vellian)、马修斯·莱·伊克图斯(Marcius le Ictus)以及安德里亚·里托夫(Andreas Litolff)等人在中世纪晚期的动荡中所争夺的魔法力量其实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注意到了领界(Dominion)与代达罗斯势力的崛起,莱·伊克图斯宣布:“真实由掌控它的人决定。”因此,就在战法师们兴风作浪时,一股更为巧妙的魔法脉络正编织着新的魔法:大学校(studia generalia),也就是世俗的大学,在欧洲各个都市中纷纷建立。这些大学由赫耳墨斯秘会出资并出力建造,其中传授着关于改善人类的学问。

* studia generalia:单数写作Studium Generale,是中世纪大学的旧称。

毫无疑问,这些大学成了另一重战场。代达罗斯之徒们也不甘蛰伏,他们派出学者和我们一番较量,以争夺凡人学生们的心灵。谢天谢地,这场“血战”更多在社交层面上进行,而不是血光之灾……但却有一个例外:公元1330年里托夫在巴黎授课时遇害。他遭“天罚”(Scourge)重创,蒙受羞耻、不名誉地死去了。随后暴乱频生,里托夫教过的学生们挥舞棍棒和代达罗斯教授们的学徒大打出手。虽然之后这些冲突都变得更加隐秘,但双方都就此学到了教训:心灵也是战场。占夺人心,就能把控全局。

Oath of Fire
圣火誓言


至此为止,你应该已经知道之后发生的故事了吧:瘟疫与暴乱;猎巫与火刑;诅咒和阴谋伴随着诸国变迁而在幕后肆虐。文艺复兴的降临为我们秘会注入了活力,然而其成果也充实了代达罗斯之徒。当艺术与政治、科技与文化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迅速繁荣起来时,整个欧洲见证了自罗马盛世之后,一次与过往截然不同的大觉醒。

这次大觉醒始自“圣火誓言”,第一次宣誓发生于1452年,不过代达罗斯同盟内部却认为此事发生的更早。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所行之道是分外危险的;他们认为,对人类而言,我们的法师同胞和仇敌也全都是威胁。当我们寻求着智慧,搜集上古法术时,理性之子则着眼于更宏大的愿景。我们渴盼着能达成个人的升华。他们则想要将升华带给全人类……当然,除了我们之外。

于是战争接踵而至,初时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之后则愈演愈烈:

· 瘟疫时代,枯萎病同时重创了沉睡者和法师,使得许多盟誓之地没落;

· 托斯卡纳工坊之战(Lodge Wars of Tuscany),那时不少“真正的石匠”为夺取意大利权力而战。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凡人,少数人是觉醒者,而其中对付我们的人则根本少之又少。虽然如此,我们依然感受到了战争的激烈。最后,智冕会的大医师路易斯(Diplomate Luis)率领许多工坊成员投入我们门下。以这批人为基础,路易斯重新建立起了他的宗派,不久之后加入了秘学九宗(Council of the Nine);

· 钟构肃清战(Clockwork Purge),在德国南部魔法师们第一次和代达罗斯之徒的战争机械进行交锋;

· 百年战争,英、法和勃艮第的法师们带领其同胞一起陷入了血腥的杀戮中;

· 文迪加远征(Wyndgarde's March),猎巫人克里斯托弗·文迪加率领全副武装的军队横穿不列颠群岛;

· 贝尔沃德焚城(Burning of Baerwald),此战中日耳曼法师起而对抗加百列之子;

· 多赛梯堡围城战(Siege of Doissetep,),代达罗斯之徒的军队向多赛梯堡开火,迫使这座要塞被传送到遥远的力界(Realm of Forces)之中;

· 焚天大战(Battle of Flames),彼时赫耳墨斯秘会联合异教法师唤醒了巨龙,以此击溃了发条怪物……以及其他许多敌人。到了这时,话语权的争夺已经演变成了真实本质的冲突,这就是延续至今的“巫士圣战”(Sorcerers' Crusade),它也迫使我们骄傲的先祖们结成同盟,尽管他们并没有从此改正自己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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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lowship of Swords
众剑同盟


关于“至尊大议会”(Grand Convocation)的记载可谓史不绝书:比如,召集智囊团的巴德瑞克·拉塞勒(Baldric LaSalle),这位大法师在魔法和武器决斗中曾击败过四十八位巫师,由此将赫耳墨斯法师们团结起来,共同为这位先知的梦想而奋斗;有功绩傲人的路易斯·杜蒙特(Louis DuMonte)大师,他出身微贱,却贵为秘会驻“第一同盟”(First Cabal)的大使;以及将加百列之子的十字军战士们隔着盔甲烧成焦炭、把高阶匠师(High Artisan)所造的装备融成铁水的巨龙统领们(dragon-lords);还有满腹经纶的卷宗管理者穆尔豪斯(Archivist Mulhouse),他搜集并创立了“穹界图书馆”(Library of Horizon),至今仍为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毁灭而扼腕叹息;大议会麾下还有无数兼通军事和政治的战士,正是他们的能力确保了大议会的存续。确实,我们犯下过不少错误——我们傲慢自大,我们挑衅其他法师团体,要求对方证明自己的价值——然而在漫长的九年之后,我们缔造了某些连所罗门都要肃然起敬的事物:我们创造了“穹界领域”(Realm of Horizon)和“秘学九宗”(Council of the Nine)。

就各方面而言,这一时期乃是赫耳墨斯秘会的鼎盛时代。尽管秘会对大神话时代恋恋不舍,但正是那个时代的蛮野和遗俗让文艺复兴时期的秘会焕发出更辉煌的光彩。赫耳墨斯法师傲立于秘学九宗的巅峰——他们老于世故、力量强大,学养深厚到了其他宗派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其他人才刚刚从蛮荒野地里爬出来见个世面,我们秘会却在完善魔法理论和技艺上浸淫了数百年之久。我们的要塞在代达罗斯之徒的进攻下岿然屹立;我们驭使巨龙击溃那些机械怪物一如摧枯拉朽;我们的魔素为强大的穹界提供燃料;我们的奇技绝艺构筑起了恢宏广厦和政治宏图,而我们的权势则瓦解了大国的围攻。《赫耳墨斯法典》成了秘学九宗的根基;而爱欲之艺则让我们周旋于王公贵胄之间畅行无阻;凭着我们可随意支配的金库和卷宗,令秘学九宗富裕无虞。虽然——我们非常英明的——婉拒了对秘学九宗的全权领导和支配,但赫耳墨斯秘会为其奠定了基础。没有我们,也就没有今天的九大传统宗派。

当匠师们制造的飞艇和坦克铺天盖地而来,维迪图斯派的发明家和代达罗斯之徒却斗的旗鼓相当;当高阶行会(High Guild)的阴谋家在国王们的耳畔窃窃私语时,我们的外交使者则粉碎了他们的暗示。当需要武力时,炽焰派和泰塔鲁斯派就鼎力相助;当异邦法师们的上千种语言亟需转译时,我们的希雅学派就会解开这些语言中蕴藏的秘密。我告诉你,无论过去还是将来,秘会从未受到如此崇高的尊重。

即便是第一同盟的破裂也没能玷污秘会。无论事实怎样,总之有些代表让同袍们为之蒙羞了,因此杜蒙特大师为荣誉而自尽。判官派则猎杀了那个背叛者,并将他挫骨扬灰。其他宗派把这场灾难看作致命的打击,但赫耳墨斯秘会却未曾动摇分毫。智冕会解散,圣叶一蹶不振,秘会却没有长吁短叹,而是继续为自己的宏伟大业而奋斗。我们拾掇起加冕者们留下的王冠碎片,将炼金术的奥秘纳为己有。于是“国王”遭遇“王后”,赫耳墨斯与索菲亚鱼水同欢,秘会再度昌隆繁盛。

至少一度如此……

* 加冕者就是指智冕会,根据MtSC的描述,其会名Solificati意为“支配的王冠”;这里“国王”和“王后”均为炼金术的术语,指硫磺(国王)和水银(王后)。

The Second Burning
战火再燃


当人们恐惧某一事物时,总会想要去摧毁它。文艺复兴时代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动荡为凡人带来了诸多恐惧。因此他们引发了从犹大诸王(warrior-kings of Judea)至今都未曾发生过的巨大浩劫。西班牙和葡萄牙商人从阿拉伯的贸易市场中买入非洲黑奴,刺激了对非洲的掠夺。更多的西班牙人漂洋过海,奴役非洲当地的土著;而其他各国纷纷加入,于是美洲人民——我们曾觉得美洲法师和秘学九宗毫无关系——也在枪支和瘟疫的迫害下举步维艰。基督教内部四分五裂的同时,也让欧洲局势分崩离析。随着疫病横行、灾难肆虐,外加国家法令的颁行,人们燃起一堆堆篝火烧死那些被视为“异端”的人。

* 犹大,也有译为朱迪亚。出典不明,估计是指所罗门死后分裂成的南方王国。南国犹大位于今日以色列的南方,主要城市为耶路撒冷、伯利恒、恺撒利亚等。

而我们作了什么?无所作为把我们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没什么好说的了。

凭着宫廷权势的保护,我们赫耳墨斯法师鲜少会被送上火刑架。到十七世纪为止,我们已经深入了统治者们的宫廷中。我们认为,那些树篱巫师和蛮子们根本不值得秘会去关心。我们都能摆脱乱局,他们为何就不行?令我感到恐惧的是,秘会一贯的挑战传统令我们的法师变得狂傲又冷酷。当梦语者和圣叶将种种恐怖的消息传到穹界中(我打赌,通常随之而来的则是大批不济事的难民),而秘会的大师则锁上高塔的大门升起结界,以此抵御流亡同胞的怨恨。年复一年,我们对他们的抗议置若罔闻。

事后来看,我认为秘会的领袖们是害怕涉入太深,就有可能会重回中世纪的黑暗时代。代达罗斯之徒和他们的发明、非洲和美洲的怪物,透过航海席卷世界的疾病,还有张牙舞爪的吸血鬼,以及那些遗忘了学问转而拿起刀剑的穆斯林——我认为秘会看到了太多似曾相识的威胁。如今他们安居于宫殿和穹界中,绝不肯为了那些无力自救的法师甘冒大险。

也可能秘会法师都是种族主义者,是一群被自己的财富和权力迷瞎双眼、没心没肺的狗杂种!

我本人并没有出生在那个年代。但以自身的所见所闻,我相信自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甚至知道的更多。

无论如何,他们奉行的疏远政策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深深怀疑,如果秘会派遣巨龙去保护非洲人和易洛魁人,那今天又是怎样一番局面?如果我们掀起风暴回敬宗教裁判所,降下大雨熄灭路德教会猎巫人的火堆,事情又会怎样?假使我们站在空明兄弟的背后抗击英国的侵略,秘学九宗是否会变得更加强盛?也许我们能在其他界域中找到这一切的答案。但事实就是,我们的大师一味明哲保身。这最终让我们付出了自己都无法说清的惨痛代价。

At Play Among Kings
戏群王


赫耳墨斯始终是个拥护君主制度的飞奔者。虽然对于那些不善统治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骗子,但他毕竟是一位引领人们找到神圣君王的信使。从图特摩斯的神庙到伊丽莎白的宫廷,我们赫耳墨斯法师一直遵循着他的榜样,在那些世俗的掌权者身边扮演着梅林的角色。

在诸王的黄金时代里,有三个新学派加入秘会:

·塔尔西斯派(House Tharsis),这群风暴法师凭借对海洋的熟悉而发展了起来;

·瓦力达斯派(House Validas),英国的自然神论者,他们使用机械、卡巴拉秘术和古老的祭仪来召唤“伟大的机械之神”(God the Great Clockmaker);

* Tharsis是火星上的一座火山,其命名出典未知;Valida在拉丁语里意为“强力的、有效的”。

·……以及禁军派(House Janissary),一支由波斯人/阿拉伯人组成的派系,他们恢复了我们和穆斯林文明之间的联系。最终,这些战斗大师还沦为了判官派的打手……这让我们一直很后悔。

就这样,在这个被称为“理性时代”的黎明,赫耳墨斯秘会深受这一时代的荫庇。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大师(他自称为无学派者)点燃了智者们的想象力。博尼撒古斯派的同袍:约翰·帝依(John Dee)、声名狼藉的爱德华·凯利(Edward Kelly)以及他们的配偶,希拉卡派的同袍:苏珊·拉蒙德(Susan Lammond)则倍受伊丽莎白女王的信任;同时他们也将以诺语的古老奥秘编纂成书,传诸子孙后世。其他的法师则在哈布斯堡王朝的宫廷舞会中徜徉,同路易十四共进晚餐,和纳瓦拉的玛格丽特王后谈笑风生,在凯瑟琳·德·美第奇犹豫不决之处向她建言。希拉卡学派在所有权贵的会议桌前都占有一席之地,而塔尔西斯派的海盗们则为皇家港口敛聚财富。金币和智慧宠眷着赫耳墨斯秘会,我们和列国君王一同分享着这份恩宠。

* 帕拉塞尔苏斯:生卒于1493-1541,欧洲著名的医学家和炼金术士。他毕生强烈反对医疗上的教条主义,主张将炼金术和医药结合。

* 约翰·帝依:生卒于1527-1608,英国著名数学家、天文学家、占星学家、地理学家、神秘学家及伊丽莎白一世顾问。他把自己一生大部分时间献给炼金术、占卜及赫耳墨斯哲学,也对大英帝国的海外殖民事业贡献颇多。后面提到的爱德华·凯利是约翰·帝依的助手。


但当各国君王不断驾崩时,也彻底动摇了赫耳墨斯的根基。

Heads Roll
人头落地


叛乱早已不是新闻了。但是当克伦威尔的铁甲军推翻了英王查理一世时,我们顿时感觉到了刀斧及颈的寒意。而后在1645年的纳斯比战役(Battle of Nasby)中,秘会的两大派系——瓦力达斯派和希拉卡派——折损了超过半数以上的人手。这本该是一场法师长征,让秘会重获神话时代辉煌的战斗;但最终这场战斗却变成了灾难。咆哮的恶魔与空间裂隙吞噬了在场所有的赫耳墨斯法师。没有人能幸免于难,也没有人留得全尸。

纳斯比一战被后人称为“大殒灭”(The Fall)或是“旷世天罚”(Great Scourging),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自己的极限在哪。狂野的神话时代、以及我们和代达罗斯之徒间不加限制的战斗,让秘会的长老们冲昏了脑袋,他们以为可以再次自由地释放力量。可惜世界已然改变;我们数百年来所了解的“领界”(Dominion),已经变成了“共识”(Consensus)——一个将我们的魔法变为“不可能”的全新构想。

这样的结局,有多少是因为代达罗斯之徒的法令?有多少是出于沉睡者对我们的恐惧?有多少是对我们傲慢的惩罚?又有多少是因为世界本身的变化使然?答案无从得知。无论如何,神话时代已经彻底终结了。也许巫术还会继续苟延残喘个数百年,但是往昔那些惊天动地的魔法业已逝去。

可怜的查理一世只不过是第一颗滚落在地的国王头颅。新大陆孕育着新的梦想,但遥远的欧洲王室却没有统治这片土地的打算。欧洲各大王室在外来的财富之下日益强盛,但他们也日渐腐朽,变得中看不中用。

Tarnished Wings, Crumbling Houses
羽翼蒙尘,学派分崩


随着那些曾和我们共舞过的君王一个个离世,秘会大师们也逐渐从俗世事务中抽身退出。既然魔法被凡世所拒绝,为何还要苦苦羁留于凡尘俗世之间?秘学九宗所打造的恢宏的异界领域能让法师们不受干扰地冥想。因此,像浮士德(Faustus)和圣日耳门(Saint-Germain)这样不入流的术士撩拨着凡人的想象时,秘会最伟大的智者们则退入了穹界、多赛梯堡和其他界域中。

又一次,高塔倒向了我们。而又一次,我们视若无睹。

就这样,生机勃勃的赫耳墨斯被翦除了羽翼。他一度曾如飞箭般掠过天际,而今却只能在荒僻之地等着腐烂,埋首于脆弱的羊皮纸卷之间,好像其中蕴藏的不是秘会的过去,而是秘会的未来一样。年轻的门徒依然敢于挑战凡人社会,而秘会的大师——那些坐享其成的老家伙!——却日益墨守陈规,阴沉着脸只知反对。

随着赫耳墨斯的天下已成明日黄花,我们的同胞转而开始寻求更黑暗的消遣。唤魔之术(Diabolism),即便强如所罗门者也谨慎使用的禁术,却在这个时代里渐渐迷惑了许多人。当烟囱、煤矿与炮火把凡人的世界搅得乌烟瘴气时,这世界确实更像是一座人间地狱。先是瓦力达斯派,继而又是塔尔西斯派,在政治上借助了恶魔的力量。莫非是绝望、厌倦、幻灭,抑或是好奇心让这些巫师们玩火自焚?总而言之,他们都需要得到些教训——并且需要牢牢记住这些教训。这些学派的规模太过渺小,不足以让秘会为之发动“法师长征”,因此秘会宣布与他们断绝一切关系,进攻并将他们从我等的领土上驱逐出去。秘会内部也因而涌现了更多的猜疑和妄想,我们也变得更加闭关自守,一味地缅怀旧日。

就在瓦力达斯派和塔尔西斯派堕落的同时,另一个学派遭到了清剿。数百年来一直向列国王室敞开门扉的希拉卡派,被某位君王所重创。众所周知,疯王乔治三世时不时会陷入要命的疯狂中;希拉卡派的最后一位首席大师(Primus),“狂笑杰克”多米内托("Laughing Jack" Dominator)则以其寻欢作乐的事迹而知名。身为罗伯特·达希伍德爵士(Sir Robert Dashwood)和本杰明·富兰克林(Ben Franklin)的密友,杰克被牵扯进了地狱火俱乐部的覆灭事件中。他被指控犯有撒旦崇拜、密谋以及——最最严重的是——帮助殖民地叛乱。因此,杰克和他的同僚们被英国士兵逮捕,纷纷死于拷问、监牢、矛盾和断头台上。

幸运地是,美国继承了更为优秀的传统。1872年,卢克索派(House Luxor),意即“光明学派”成立。其创立者是一位英国人和他的美国朋友(有人说是爱人),这一派系将赫耳墨斯秘学送往新大陆。在塔尔西斯派已然衰败,而其他许多学派对殖民地冷漠甚至敌视的情况下,卢克索派做出了勇敢的尝试。这个新生的学派充满了先锋精神,完美地继承了秘会早已逝去的热情。虽说他们取得了成功,但卢克索的法师却从未被秘会真诚地对待。丧气之余,他们纷纷拂袖而去。至1900年为止,这一派已经很少再和我们共事了;1940年,该派解散。

QUOTE(边栏)
Alchemy
炼金术


要知道,炼金术并不真的能点铅成金。撇开某些荒诞不经的神话不谈,炼金术的真正目的是要将不完美的事物(人类的肉体和灵魂)加以精炼,臻于完美——也就是不朽。

融汇了希腊科学、埃及宗教、中国道术和阿拉伯合成法等等奥秘,炼金术业已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就像科学家把自己关在密封的实验室里那样,炼金术士将自己与外界的腐化隔绝开来,谨慎地度量自己的配料,记下每一次成功和失败,然后用只有内行人才能破解的密语来记录自己的成果。

理论上来说,炼金术的整体过程看似很简单:一种不完美的物质通过各种手段处理,直至其蜕变、分解,并重组成新生的完美物质。而实际操作上,炼金术需要不断试验、犯错、失败和忍耐……在这过程中,探索者自身也会随着这种自我完善而变得更美好。这正是微观/宏观世界的法则:当你试着努力改变世界,也正改变着你自己。反之亦然。

当人们——即便是炼金术士——谈及炼金术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点铅成金的奥秘。但是,在铅化为金子的阶段之间,能找到的却只有渣滓。因为在达成完美之前,物质必须经历腐朽的过程。这是炼金术不可或缺的步骤。所幸的是,这种衰灭过程可以逆转,将物质转换成更高级的存在形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年来赫耳墨斯秘会的团体架构也许正处于某种“炼化”的过程中。假如真是如此,他们会获得成功,还是会永远地腐朽下去呢?如果说这个正在经历的“尘烬时代”是秘会蜕变的渣滓,那么从中又会炼出怎样的金子呢?未来还有许多疑问等待着我们……

The Age of Dust
尘烬年代


在公元1897年塔尔西斯派受审灭亡后,赫耳墨斯秘会彷如一个幽灵。彼时,君主制已然摇摇欲坠,纷纷被民族国家和独立自治所取代。最后一位伟大的君主,维多利亚女王,靠着血统和荣誉的纽带维系着整个欧洲。然而这条纽带已经延伸的太远,在工业时代的冲击之下正迅速分崩离析。当然,国王们还要考虑别的;对他们来说,自己一手缔造的“文明”才是人类社会的典范。于是这些末代君主忘记了余音未绝的美国南北战争,转而建造了大量的战争军备,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二者所引发的轩然大波。

而赫耳墨斯呢?虽说他在这世间富可敌国,但其目光却凝注在凡尘俗世之外。高踞于现代的奥林匹斯山巅,他的信徒们掌管着雷霆风暴与卷宗书典。我们的大法师——炼金术令其延寿数百年——从俗世变迁中抽身而出;他们潜心于隐修或阴谋中,逐渐变得和自己所掌管的领域一样——冷漠而顽固。而极少数年轻弟子(我就是其中之一)若胆敢挑战其权威,就会被派去完成各种艰险使命,参与永无休止地研究。“有朝一日,”他们如是说道,“你们会达到我们的高度。”说这话的同时,他们会不择手段地确保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维迪图斯派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受工业革命的启示,制造了许多大型机械和奇异装置。法师长老们大感恐惧——这些……这些科技法师是怎么混进秘会的?在一连串的流放和责罚后,老巫师们把维迪图斯派钉上了耻辱柱,剥夺了它正式学派的地位,并且强迫少数不愿直接退出的成员加入统合派。值得讽刺的是,这一举措只是把许多维迪图斯法师直接推向我们所畏惧的科技联盟的怀抱。当年的理性之子,如今已经重新组成了科技联盟,他们十分欢迎这些发明家成为自己的同行。

其中有些法师后来重新回归秘学九宗,加入了以太之子。但大多数人再也没有回头。

Dangerous Gods
危险的众神


赫耳墨斯曾教诲我们,“你可成神”。不过根据他自己的神话故事来说,众神可都是些反复无常的家伙。他们玩弄凡人的意志,堪称一群身披闪电的异族暴君。在众神眼里,暴力是唯一的正义,预言也成了他们独有的特权。

在穹界、多赛梯堡、墨丘利天运同盟(Fors Collegis Mercuris)和其他界域里,我们的大法师探寻着神性的奥秘。他们早已失去了凡间的故园,凭着炼金术和魔法,将自己的寿命延长了数代之久。这些大法师假借挑战之名,为种种无聊琐事而阴谋算计。他们把麾下的学徒(我就是其中之一)派往俗世充当间谍,却又拒绝为我们的秘所提供更多支援。这些个老家伙们盘踞在自己的高塔里,静静沉思。偶尔他们也会参加战斗,不过更多时候则是让别人为他们送死。同盟宗派和我们远远地保持距离。虽说秘学九宗欠我们不少情,但这些人情债激起的更多是积怨而不是盟谊。

* fors在拉丁语中意为“机会、幸运、意外”。collegis则拉丁语中意为“同僚,同事”。

古老的多赛梯堡如今成了宙斯的宝座。就像奥林匹斯山那样,它容纳了不可计数的神灵和永无休止的争吵。在这些外强中干的众神里,有三位大师堪称这些年秘会奋斗的典范:来自杜亚士(Drua'shi)的炽炎派同袍,波尔托斯·菲兹-安普瑞斯(Porthos Fitz-Empress);来自“永赤之剑”(Ever-Reddened Sword)的禁军派同袍,卡隆·穆斯塔伊(Caeron Mustai);还有我们的穹界议长(chancellor)兼我们驻秘学九宗的复仇者(Nemesis),泰塔鲁斯派的同袍,葛图略·瓦尔加斯·圣克里斯托(Getulio Vargas Sao-Cristavao)。当然,其他一些大法师也各有建树,但正是这三人——不论好歹——为这个即将到来的世纪定下了基调:

波尔托斯大师身任外交官之职。虽说他半癫半狂,且不时杀个把的人,但却能洞见未来,且对年轻人和颜悦色。据说他那摇摇欲坠的理智全赖自我意志撑着:波尔托斯深知年纪和权势让自己距离升华的奥秘越发遥远,但他依然怀着狂热的使命感追寻升华。在这一追逐的过程中,他明白自己已经成了秘会发展的阻碍。但他也明白,要是自己畏缩不前,就会有其他大师取代自己,也许还会干出更糟糕的事情。

卡隆大师则是波尔托斯毕生的劲敌,这两人几乎截然相反。尽管他虚伪地培养了年轻法师,但只是为了利用下级法师充当自己的炮灰罢了。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卡隆致力于摧毁科技联盟这个大敌,也努力将赫耳墨斯同僚从各种阴谋中拯救出来。没人不欠他几分人情,但也没人信任他,除了波尔托斯和博尼撒古斯派的同袍雅维斯·马龙(Avis Malone)之外,从没有人敢公开反抗他。在穆斯塔伊活着的时候,他被看作组织最强大的战力。但等他死了,却成了秘会一切错误行为的替罪羊。

最后要介绍的是圣克里斯托——一位也许应该得到秘会更多尊重的骄傲男子。作为我们驻秘学九宗的发言人,圣克利斯托干的确实有够糟糕。他侮辱易洛魁人,激怒了圣叶,还怂恿阿里巴廷退席,永远回到自己的祖国去。圣克里斯托粗暴、傲慢又强大到难以无视,于是他就成了“混蛋赫耳墨斯法师”,成了我们这群王八蛋的象征。后来,波尔托斯大师羞辱并全数剥夺了他在秘学九宗中的席位,于是无论圣克里斯托有过多少功绩,最后他留给秘会同胞的只有一个臭名声。

这三位风云人物如今早已亡故——在秘会这座高塔倒塌的过程中他们一一倒下,无一例外。然而这些大师一度曾将秘会的形象呈现在整个世界面前。秘会并不那么睿智,也不总是那么善良,但它就像这三位大师所表现的一样强大!这股力量开辟了秘会法师们所生活的异界,也形成了赫耳墨斯厅堂中那股非同寻常的气息……预示着风暴将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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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entury of Storms
风暴百年


维多利亚女王正是那个开启俗语所说的“有趣的时代”的人选。在她的时代里,一股妖精童话、神秘主义和古埃及文化的热潮,与肮脏的工业浪潮针锋相对。这种对抗始自于十九世纪晚期,当时唯心论者、异教徒和考古学家们以种种新发现和诡计点燃了沉睡者的意识。尽管这一连串的异教、预言家、降神会、怪胎(bunkster)、“法老的诅咒”、地摊惊悚小说(Penny Dreadful)、马戏杂耍、巫婆、共济会成员和其他噱头,并没给赫耳墨斯秘会带来一丁点好处,但它们至少证明人类想见证魔法,渴望得到魔法。维多利亚时代的上流社会(其中许多人和秘会成员有往来)大都生活在古板的气氛里,但在这拘谨的表面下,凡人渴望着魔力。

* May you live in intersting times.是一句英语俗谚。据说来自于中国“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这句话。但化入英语以后,其意思变得面目全非了。

* bunkster是指重度残废的人……也可以用来指那些把你惹毛的对象。

* Penny Dreadful是十九世纪的地摊文学,题材多为恐怖、惊悚,每本仅卖一便士,故得名。


据说向迪昂·弗钦(Dion Fortune)、黄金黎明会和其他人等揭示奥秘的那些“神秘的、已升华的大师们”(secret and ascended masters)正是来自于赫耳墨斯秘会。我不清楚其中真相,不过我怀疑这也是秘会的计划。有些大师会使用心灵秘艺(Ars Mentis)来操纵凡人傀儡的思想,不过大多数法师都会选择其他更好的方法。无论如何,俗世中的神秘主义思潮开始再度为我们夺回这个世界。理性的固若金汤的门墙已经开始嘎吱作响了……

随后,它訇然粉碎。

The Great War
一战


维多利亚女王的驾崩令战争机器高速运转了起来。末代君王们反目相争。钢铁的乌鸦开始振翅翱翔。与君主王国一样,各大帝国的首脑们也敲打起战鼓的拍子,将士兵送上前线。如果他们留心观察过美国的动作,他们一定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些什么。

毒气。机关枪。铁丝网和飞机。泥泞的壕沟中遍地秽物。男孩们被牲口般地驱赶进名为“无人区”的绞肉机里。瘟疫在全世界肆虐。

所谓秩序不过如此,大机器时代不过如此。催生此二者的帝国也不过如此。而到1920年为止,这一切终于崩溃了。

于是我们的战争就此爆发。

你一定听过这个故事:科技联盟宣布“灭法”运动开始;秘学九宗则在科学的漏洞处,以魔法展开攻势;狂人们(Mad Ones)纷纷崛起,而堕落者则暗中筹谋,各方各派争夺着真实的本质。

升华战争中这最后的一百年,不免令人回忆起了文艺复兴时代:肆无忌惮的勇气和全面开打的战争。虽然“破则”魔法用起来仍然非常危险,但新的冲突开辟了新的法则。和凡人一样,我们采纳了全新的技术;当科技联盟利用其机械大举进攻我们时,以太之子以及之后的虚拟行者加入了秘学九宗,

如果各方的阵线能如此清晰分明,那么战事也能轻易地推知结果。然而,战争永远不会黑白分明,人类的行为也绝少合乎逻辑。民族与偏见的羁绊让凡人和法师同样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挣扎。因此,当希特勒及其轴心国高举屠刀,赫耳墨斯秘会内部也产生了分裂。

Hermes At The Gates of Troy
赫耳墨斯生死一线


当年荷马记录下了特洛伊战争的始末,兄弟阋墙、同胞相残,帝国殒灭,这一切都是为了骄傲之故。如今同样的骄傲和宿命感又将秘学九宗和科技联盟分割成两半。我们既是赫克托,又是阿喀琉斯,同样——我们既强大,又充满激情。

假如时间允许,我能背诵出一千个赫耳墨斯法师的名字与故事,他们分别曾为自由或纳粹党战斗并献身。冯·塞波腾道夫男爵(Baron von Sebottendorf)组建的图勒社(Thule Society)中几位重要成员也是赫耳墨斯法师,他们严重挫伤了秘会的信誉;更有甚者,他们中有些人还加入了圣叶。对于那些脚踏两条船的人,我们大加斥责。在这场旷绝历史的大战告终前,留下了太多荣誉和鲜血的故事。

也许我们双方最辉煌的时刻——也可以说,我们的开战日(D-Day)——当属柏林墙分界那一天。某个由灭世者大师所组成的庞大团体准备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末日浩劫——他们想通过大规模活祭来召唤一群“邪茧”降临。秘学九宗和科技联盟联手派出一支规模相当的军队突破结界,中断了这次仪式,将这群堕落者大法师束缚在“浩瀚穹界”(Great Horizon)之外。就像“焚天大战”和“穹界围攻战”(Horizon Siege)时一样,赫耳墨斯秘艺曾封闭了一道门关,开启了另外一道门,并将这两扇门安全地保护了起来。在这场战役里,炽炎派痛失24名法师,泰塔鲁斯损失10人,判官派折损7人而希雅派折损4人。从1945年以后,这些法术始终被牢牢把守着。即便是日后降临的诸多灾难也没有破坏它们。

Cracks
破裂


曾几何时,我们欢欣鼓舞。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蒙羞失势。面对原子能时代的夺目光辉,秘会的大师再次遁世,思考凡人灭亡的可能。看起来人类依然渴望战争。二战后的十年里,其他各地的战争也层出不穷。而这一次,无上的毁灭之力却握在了沉睡者手中!这隐含的危险让高阶大师们抓狂了。他们躲在异界里,试图逃避末日的降临。

而科技联盟却迎头而上……

在俗世中,人类纷纷造反。嬉皮士和贪赃枉法的白痴们把维多利亚时代的节制风气一扫而空。对于那些受到良好教养的法师而言,这个穷奢极欲的时代简直是一坨玷污我们信条的狗屎。也许异教徒和梦语者能兴盛起来,不过秘会的教条看起来却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这让大师们更加专注于索隐怀古,也让他们继续隐居于自己创造的人造世界里。

就好想他们能借此逃避自己似的……

共鸣是个微妙的玩意儿。除非你刻意去寻找,不然世界上所发生的种种变化看起来总是那么微不足道。然而,微妙的变化却能引发轩然大波。多赛梯堡、穹界之流的界域变得太不稳定,以至于无法支撑下去了。

尽管睿智英明,但秘会的大师们早就忘记了莱·伊克图斯的名言:“真实由掌控它的人决定。”就像法师们所说的,你活在这世界上,因此你就掌控着自己的世界。赫耳墨斯之子也不例外。我们根据自己的计划来建设世界,又将自己和其他法师隔绝开来,我们已经将“塔”和“恶魔”交叠在了一起。停滞的秘会亟待变革。

* 原文“we Hermetics crossed The Tower with The Devil”,可能是指塔罗牌里的摆放方式。“塔”代表毁灭、“恶魔”则代表屈服于诱惑,颓废堕落的生活。

波尔托斯看见了这一切。马克·哈尔伍德·吉兰(Mark Hallward Gillan)也看见了真相。由于后者太迫切地想要变革秘会,因此被自己所属的学派:炽炎派下令驱逐。身为一名年轻直率的反抗者,马克·吉兰业已成为秘会新生一代的缩影——他们拒不承认秘会长老们的地位。这些后起之辈从不使用穹界,也很少踏入多赛梯堡,更加没什么耐心留在这两个地方。

而随着“焚灭大劫”(Conflagration)来临,也许正是新生一代——你们这一代人——帮助赫耳墨斯再度展翅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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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l of Hermes: Hermes Invictus
赫耳墨斯之魂:不败的赫耳墨斯


言语并非一阵发音或是一种书写符号。言语是一种力量;它是一种让你不得不表达和沟通、思考,进而引发了你生活中各色事件的力量……言语就是……施展魔法的工具。

— 堂·米格尔·路易兹(Don Miguel Ruiz),《四个约定》


寂静笼罩着整个力界。虽然风暴猛然撼动着裸露的岩盘,海浪将环抱的滨岸粉碎成沙砾。但相比不久以前这里肆虐的狂风暴雨,如今这一切未免显得黯然失色。

在废墟中,渺小的生物们苟延残喘着。偶尔会有形单影只的鬼魂或是贪婪的凡人蜷缩在崩塌的废渣上,寻求慰藉或是搜索那些未被发现的宝物。有时候,你也会听到风中传来阵阵声响,那是早已结束的争辩的回声。巨人的足迹环绕着这片土地;就算法师们已经离开此处,有些习惯依然不会消失。

影界飞船的船体支离破碎,宛如死人的手指在土壤间突出耸立。融化沸腾的玻璃纸,暗示着在这艘被驱动的飞船上,强大的科技与巫术曾毫无限制地激战过。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如今只剩下风冲刷着破碎的丘岭,将大法师和奴仆们一同扫进这片永远旋转不息的天空中。

然而,常常还会有某位大师无惧于“化身风暴”(Avatar Storm)的危险,带上年轻的法师光临此处。更有年轻人在命运的诱惑下,孤身造访这里。这些废墟标志着一个属于赫耳墨斯秘会的时代落下了帷幕;更重要的是,它们也标志着救赎在此新生。虽说没有哪个造访者会蠢到由于“傲慢”在此竖起了墓碑,但这里给人的警醒依旧十分明显。

这里昭示着当智慧让位于权力时会发生些什么。

这里是秘会死亡之地,也是秘会重生之地。


Our Sins Remembered
我等被铭记的原罪


他自称为“海雷尔”(Heylel)。据说他就是那位大叛徒的转世化身,正是此人导致了多赛梯堡的“焚灭大劫”,引发了“肯考迪娅之战”(Concordia War),其事迹又激起了一大群年轻巫师起而对抗秘会的长老们。虽然预言者阿克莱提斯(Akrites)拆穿了他的谎言,但这个假海雷尔依然敲响了“大清算”(Reckoning)的丧钟,束缚秘会的枷锁因而破裂,秘会的精神也随之重生。

最初“大清算”只是一些谣言。继而成了呼声。最后则变成了一片雷霆震怒。在多赛梯堡内部,导火索早已点燃一段日子了;正是这位冒牌的海雷尔划燃了火柴。这场大爆炸动摇了所有已知的界域,并永远毁灭了多赛梯堡。穆斯塔伊大师死于“焚灭大劫”;波尔托斯大师则为了遏制这场大难而丧生。若不是他的牺牲,这场浩劫势将为祸更烈。其结果就是,秘会失去了绝大多数财产、文档、大师,也从束缚已久的镣铐中获得了解脱。

这就是第16张塔罗牌“塔”的寓意:它既能创建,也能隔离;它被创造,也被毁灭。从这毁灭中将生出新的自由。虽然安稳的日子一去不返,但我们却寻回了无限的可能。

不久之后,冒牌的海雷尔率领一支规模不大却渴望复仇的军队攻破了穹界的防守。高阶法师们对年轻后辈的每一次轻慢、每一句侮辱,都成了这支军队攻破穹界壁垒的动力。虽然短短数小时之内,进攻就被击退了,但它也将城市夷为废墟、荼毒了整个界域;而“肯考迪娅之战”则在之后的数月里绵延不绝。叛乱者和依旧效忠秘会的法师穿过穹界广阔的领土互相交战,就连最忠实的门徒也必须承认:虽然这些造反者是被人误导,但他们的作为的确有道理。整个秘学九宗已然停滞不前,还将年轻的法师们当成炮灰。智慧反倒让位于权势。于是后果显而易见,一切都变了。这个假冒的海雷尔只是开口说出了许多人都知道的真相罢了。

Harsh Reckoning
无情的“大清算”


无论如何,要像吸取这个教训需要时间。多赛梯堡的“焚灭大劫”引爆了另一场战争,“废墟争夺战”,不同派系的魔法师们为了多赛梯堡废墟间幸存的宝藏你争我夺。数月之间,秘学九宗的法师、科技连盟、灭世者和其他所有能踏入力界的人都开始搜刮秘所的遗物,让情况雪上加霜。之后“化身风暴”终结了这场冲突,时至今日当某些搜刮者踏入废墟,却发现有人抢先一步时,仍然会爆发几场小规模的冲突。

转头看看孟加拉。也许是被另一场冲突所唤醒,某位史前的吸血鬼之神结束了它长达千年的沉眠,开始进食。一直以来科技联盟都难于捉摸,这次他们却无可置辩地引发了一场大浩劫:向这个吸血鬼投掷了一连串核弹。数百万、甚至可能更多人因此丧生,这一事件标志着我们的战争将踏入一个新时代。科技联盟的领导层也借此清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已经不在乎沉睡者了。你们已经和我们分道扬镳走的太远,科技联盟迟早要将你们消灭殆尽。

泰塔鲁斯派拒绝接受这份最后通牒。无视横亘在现代社会和古老秘艺之间的巨大阻碍,几个泰塔鲁斯法师想要重开“魔煞之战”。他们被偷来的吸血鬼之血迷的神魂颠倒,将秘学九宗推进了“第二次魔煞之战”的火坑。这次冲突虽然短暂,却堪称史诗般壮绝;一如第一次魔煞之战,在双方各自损伤惨重后,这场争斗也打成了平手。最要命的是,连沉睡者也被卷入其中进退两难。

我恐怕,这一切战事对于克里亚门学派的成员而言,实在太过残酷了。一直以来,这一派的法师都对心灵的流动颇为敏感,而在这桩屠杀之后,整个克里亚门派几乎全部陷入了疯狂。尽管这个古老的派系最终幸存了下来,但却就此衰败——也许已经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当然,克里亚门派并不是清算时期唯一的伤亡:第二次魔煞之战重创了炽炎派、汲借派和禁军派。前两派在战斗中承受了巨大的损失,而禁军派——继卡隆·穆斯塔伊死在多赛梯堡后——则被揭发出和恶魔有染。没人愿意将此事公开,不过当其他传统宗派要为我们清除这个巨大的污点时,我相信判官派不得不让步。随着屠杀落幕,禁军派被正式开除出赫耳墨斯秘会。所有活着的泰塔鲁斯法师都被打上“烙印”并接受“敕罚”。汲借派则遭到解散,其成员要么加入了其他学派,要么彻底退出了秘会。

罗马帝国之后的一千年为赫耳墨斯秘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我相信,从欧洲中世纪开始,赫耳墨斯各派还从未感受过如此沉痛的失败。

可是……

Hermes Reborn
赫耳墨斯重生


“焚灭大劫”本该成为秘会的末日。

但它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它令秘会获得了重生。

我们无惧于火焰、驾驭着地震。和过往无数时代一样,我们遭遇挑战并安然幸存。如果罗马衰亡、中世纪降临、魔煞和我们内心的魔鬼都无法毁灭我们,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毁灭我们。

最近两年,已经有四个全新的学派诞生了:

·轰雷派(Hong Lei),拉近了我们和久已失去联系的远东法师间的关系;

·恩戈玛派(House Ngoma),通过接纳——终于还是接纳了!——这个许多年前召开众议会时被我们轻蔑排斥的非洲法师团体,我们纠正了这个古老的错误;

·智冕派(House Solificati),在这些年里又重回原点,曾经离开的信徒如今复归赫耳墨斯的怀抱;

· ……以及混沌派(House Xaos),他们从汲借派的废墟中诞生,并将引领赫耳墨斯秘会踏入全新的千年。

三个时代的轮回已经告终,一个全新的开始将要来临——吉祥的征兆预示着一个吉祥的时代开始了。

“凤凰涅槃”的比喻虽然已经是陈腔滥调,不过用在这里依然恰如其分。透过貌似毁灭的火焰,我们再度焕发新生……正如人们所期待的,变得更为睿智,却又不受陈规陋习所束缚。我们从厄运中安然幸存,我们是不败者:我们不可征服、所向无敌!

赫耳墨斯秘会将永世长存。

有人认为我们已经输掉了“升华战争”。请别信这些胡言乱语。除了科学的流行之外,科技联盟并没赢得什么胜利。

我们将拥有胜利。

因为赫耳墨斯代表着想象、意识、自我知觉。他是道路的沟通者,变化的传令使。他借着巫术之翼或光纤电缆而翱翔。他的双翼可能是紧贴在鞋畔,也可能就是个人电脑。这并不重要。总之赫耳墨斯已然起飞。

赫耳墨斯翩翩欢舞着。因此我们也应当伴他共舞。

Techgnosis: The Playful World
科技灵知:好玩的世界


那些垂垂老矣的大法师们畏惧科技的突飞猛进。然而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却欣然接受这一切。更为至关重要的是,沉睡者们也接受了科技。他们将之视若珍宝。尽管我们畏惧凡人会利用科技来掠夺这个充满奇迹的世界,他们却恰恰作出了相反的选择。没有哪个魔法师能料到,如今科技缔造出了全新的奇迹和幻梦。它开启了心智,照亮了灵魂。

仔细瞧瞧你身边的歌剧院、书店书架、电视节目和电脑游戏。你瞧见了什么?魔法。

那是人们所渴望的一切。

现代社会年轻人所崇拜的偶像骑着扫帚柄施展法术。他们大战炎魔和电子人,研究着巫术和微缩科技。孩子们把托尔金和Linux的傻瓜读本塞进同个包里;以网络用语和远方的朋友闲聊;披上虚拟的身份踏进那些把妖精与外星人混为一谈的幻想世界里。

随着这些勇敢的孩子日渐成长,他们开始学会拐弯抹角思考问题。孩子们开始玩弄文字游戏,解开谜题,编造幻象,涂抹全新的色彩。他们掌握了神秘的代码和有力的言辞,他们能召唤出就连伟大的所罗门也一无所知的“影族”(Umbrood)。

而这些孩子中有的人甚至还能踏出决定性的一步:觉醒面对真实。

这是多么赫耳墨斯式的过程。

这和赫耳墨斯戏弄敌人的手段多么神似!利用科技联盟的工具去瓦解科技联盟的秩序,这样的恶作剧和奥林匹斯的窃贼正相匹配。神话中的赫耳墨斯偷走了阿波罗的牛群;现代的赫耳墨斯则从科技联盟的神灵手中偷走了“牛群”——用的还是他们发明的赶畜棒!

宛如穿透这电子时代的闪电般直击而下,赫耳墨斯邀请沉睡者攀着意识的巨蛇再度提升。沿着永恒幻变的生命树向上攀升,他将索菲亚重新带回“王冠”。

赫耳墨斯驱策着我们,他的子孙后代,缓缓攀越下界,踏上通往辉煌的道途,他将在此为我们展现如同厄琉西斯一般的奥秘。

随着守旧派的覆灭,随着陈规陋习被一扫而空,我们将起而面对全新的挑战,拥抱这个全新而神秘的时代。

挑战、诞生、衰败、重生。

为何等待了这么久才能见证这一切?

QUOTE(边栏)

The Original Master And Houses
开派宗师与初创学派


当11位魔法师开口向博尼撒古斯宣誓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创了一个千年不易的法师团体。虽然秘会内部也有人事变迁,但整个团体却稳如磐石。仔细想想:粗略估计“赫耳墨斯圣约”签订之后的50年查理曼大帝出生,300年后发生了诺曼人征服,700年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1000年后美利坚合众国成立,1200年后个人电脑发明。就此而言,秘会并没有发生多少改变。

在赫耳墨斯秘会内部,初创的学派拥有特殊的地位。虽说其中有几个派系已然失势——而有的已经彻底完蛋了——但每个秘会法师都被要求至少了解这些奠基学派的基本思想。(更多详情参见第二章。)

·比约奈尔学派(House Bjornaer):易形者组成的乡野法师团体,由一位日耳曼女巫所创立,致力于追求支配自我。据说在“至尊大议会”期间加入了圣叶。

·博尼撒古斯学派(House Bonisagus):一支理论家组成的团体,由伟大的统一者博尼撒古斯和崔诺玛所创立。如今这一学派依然在活动,但已经式微。

·克里亚门学派(House Criamon):一群献身于疯狂理想的古怪的秘教徒;该团体由神秘的幻术大师克里亚门所创立,此人总是口吐谜语(他发言时总以谜语交谈)。在十八世纪里被吸纳进了统合派,而在1990年左右几乎彻底被摧毁。

·达德涅学派(House Diedne):传承自德鲁伊教派的凯尔特巫师。由年轻的女祭司达德涅所建立,她叛出师门转而投效于博尼撒古斯。在“阋墙之战”期间灭亡,不过却有传言称他们“遁入某处……”。

·炽炎学派(House Flambeau):火焰法师组成的狂暴派系,献身于净化一切的烈焰。该派由伊比利亚贵族坦普斯·炽炎创立,该派依然存续至今,且活跃于21世纪。

·雅庇坦学派(House Jerbiton):由精通艺术更甚于魔法的社交家组成的派系。该派始创于一位并不怎么精擅魔法的罗马贵族,在中世纪时期逐渐衰弱,尔后在1300年左右加入了统合派,又在文艺复兴时期重新得势,如今则获得了全新的活力。

·墨瑟利学派(House Mercere):一群精于政治、交流和诡谋的大师所组成的派系,虽不擅魔法却心智坚定。该团体由墨瑟利创建,在开宗立派后不久此人失去了魔法力量。在被统合派吸纳了300年后,于1930年左右加入了福尔图娜派。

·梅莉尼塔学派(House Merinita):与大自然极具亲和力的妖精学者组成的团体。由身具妖精血统的林中的梅莉尼塔女士所创立,该派在其绝大多数著名法师消失于异界之后,逐渐式微。从1300年开始被吸纳入统合派,期间一度崛起,如今再次衰败。

·判官派(House Quaesitor):立法者与法官组成的团体,由古尔尼库斯(Guernicus)大师和崔诺玛大师授权,使秘会按规章运转。判官派至今仍然健在,但由于多年来的失察和误判早已名声扫地。

·崔米尔派(House Tremere):由精于统治和诡计、魅力超群的大师所组成的派系,凭着对崔米尔大人的个人崇拜而凝聚在一起。该派早期曾一度能左右整个秘会,并倾秘会之力对付达德涅学派,还暗中涉足吸血鬼的力量。通常人们认为崔米尔派自中世纪时代就已经被彻底消灭了,实际上直至今天,他们依然存活着……或者说,他们已经成了不死者。

·泰塔鲁斯学派(House Tytalus):超人意志的追求者,他们由好战的泰塔鲁斯大师召集,不断挑战着其他魔法师。这一派一直颇为强盛,但在“第二次魔煞之战”后实力大损。

·维迪图斯学派(House Verditius):创造出许多神奇发明的工艺大师组成的团体。该派由维迪图斯所创立,虽然他本人从未施展出一个法术。维迪图斯派在文艺复兴时期繁荣昌盛,但在工业革命期间一度失势,如今则变得极为强盛。

Newer Houses
后起学派


虽然秘会在本质上遵循传统,但它也接纳革新……从某个角度来说是这样的。也因此,从秘会建立伊始,就有若干新学派加入并退出组织。关于这些学派的记录喜忧参半,不过已经足以激励人们去做全新的尝试了。

·统合学派[House Ex Miscellanea](817年成立):各种“异国”魔法传承的集合体,由泰塔鲁斯派的同袍普拉莉斯(Pralix)在“赫耳墨斯圣约”签署十年后创建。这一派也常常作为吸纳失势派系的去处,也是催生新学派的来源。

·福尔图娜学派[House Fortunae](1910年成立):预言者和时间法师们所组成的学派。1900年在统合派内部由哈桑·阿尔-贾迪迪·伊布努·法瑞迪(Hassam-al-Jadidi ibnu Faridi)所创建,1936年获得正式学派的地位。

·歌罗学派[House Golo](1171-1188):以太之子的前身。由于统合派的洛伦佐·歌罗(Lorenzo Golo)发扬了魔法科技而得以成立。歌罗在1188年退出了秘会,其学派成员不是转投早期的理性之子,就是加入了博尼撒古斯派和维迪图斯派。

·轰雷派[House Hong Lei](2000年成立):师承自“巫龙”的中国巫祝。该派由萧奎(Hsiao Kuei)创立,如今处于暂待考察的非正式地位。

·禁军派[House Janissary](1700-2001):令人畏惧的阿拉伯/土耳其战法师。由丁瑟·阿贝莱克(Dincer Albayrak)创立,一度声势煊赫,但却再多赛梯堡的“焚灭大劫”时遭到重创,第二次魔煞之战中彻底灭亡。

·卢克索学派[House Luxor](1872-1936):第一个美国学派,其成立宗旨是为了探索科学、唯心论和宗教之间的共通点。该派由马克思·席恩(Max Theon)和帕索·比佛利·兰道夫[Paschal Beverly Randolf](第一位黑人赫耳墨斯大师);之后在大萧条时期式微,并被以太之子所吸收。

·恩戈玛学派[House Ngoma](2001年成立):由师承自非洲,本该成为一个宗派的高阶祭司们所组成的团体。由秘会成员阿丽伊莎·阿巴迪特(Alyissha Abadeet)创立,发源于公元十四世纪左右。

·希雅学派[House Shaea](1412/1982年成立):传承源于古埃及文化的语言与交流大师。1412年被准许加入统合派,1982年在玛拉克莎·卡夏夫(Maraksha Kashaf)的引介下成为正式学派。

·目的学派[House Skopos](2000年成立):投身研究量子力学真相的小派系;由斯彼罗·哈杰斯(Spiro Hatzis)所建立,其人数虽少,潜力却极大。

·智冕学派[House Solificati](1315/1999年成立):一群无与伦比的炼金术士。最初于1315年由路易斯·崔斯坦·德·瓦略(Luis Tristan de Varre)创立,是一个中立团体。经过一段漫长而曲折的历史,他们在1999年又加入了秘会。

·塔尔西斯学派[House Tharsis](1522-1897):掌控水、天候、航海的暴风法师。由撒母耳·纳什[Samuel Nash](也被称为塔尔西斯大师)成立。这一派在探索和殖民时代大为昌盛。由于被恶魔腐化而被秘会毁灭。

·汲借学派[House Thig](1846-1999):聚集在乔瑟夫·莱兰德(Joseph Ryelander)麾下,心怀不满的未来主义者。在“焚灭大劫”和“肯考迪娅之战”中遭受重创。2001年重建成了混沌学派。

·瓦力达斯学派[House Validas](1557-1700):由“光辉的艾德华”瓦力达斯所创立。该派在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期间大获成功,但在纳斯比一战中元气大伤。之后他们因为召唤恶魔而被革出秘会,瓦力达斯派因此堕落成了邪教,也许至今仍在英格兰的乡野间活动着。

·混沌学派[House Xaos](2001年成立):新生的意见纷纭的混沌法师,由卡利斯提(Kallisti)在汲借派的毁灭后重新创立。该派被绝大多数的赫耳墨斯法师当成笑话来看。

·希拉卡学派[House Ziracah](1327-1780):精通爱欲之艺的大师。由雅丽萌·希拉卡(Alimont Ziracah)女士所创立,之后则交到了爱德华·凯利手中。在纳斯比之战中被削弱,其余党则因为和乔治三世发生冲突而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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