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开火！

距离发射倒数计时76分钟

作为一座没有居民的城市，鄂尔多斯的下水道奇臭无比，你能闻到一股混杂着乳制品、焦油和臭氧的迷人‘芳香’，这主要是因为城市的飞速扩建，各种冗余的排水管道流经此处，我在下水道跋涉的时候尽量不去想里面到底有多少毒素和秽物，多想想里面潜伏的域外生物，它们每隔几天就会用自己的酸性呕吐物洗个‘热水澡’，把自己的皮肤剥去——这似乎更恶心恐怖了.

来外蒙古边境的空城开辟一个新的发射站点可以享受两项好处，第一：你能享受到前所未闻的奇妙的气味；第二：你可以和外星人尽情交火，而你唯一要做的只是徒步旅行，记录一些视差遥测数据.这就是在远离人类居住地建造巨大地下隧道时会发生的事情：其他的玩意会不请自来，比如我们虚空工程师.

三只外星生物沿着下水道主干的圆柱形隧道冲向我们的队伍，就像子弹射入滑膛枪管一样，它们挥舞着无数的节肢向我们奔来，边跑边舞动着带刺的附肢，它们那尖锐的、如鸟喙一样的口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在整个隧道里回荡，而我两边的冲锋枪发出了雷鸣的轰响作为欢迎的贺词.

当这些玩意终于安静躺下时，周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飞溅的内脏液体和断断续续的嘈杂声音，最后它们如同水球一般爆了开来.帕维尔、安塞姆和我往前走，蒂娜留在后面，用她的等离子喷火器给水中的尸体‘杀菌消毒’，这些尸体一旦降解会产生更多的同类，这是我们之前吸取到的教训.



更多的枪声于我们右方的混凝土墙面响起，中间夹杂着各种外国军火的轰鸣声.我举起了拳头，队伍停下，帕维尔看了看隧道，然后回头看我."你认为那是谁？

我摇摇头："不知道，听起来也许是我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队员们冲过高过脚踝的污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发射指挥部，"我对着我的耳机说话："我是肖队长，我们正带着遥测数据返回，但下水道里有枪声——在第七区，我们在这里还有其他人员吗？"

传回的声音发出噼里啪啦的静电声："这里是发射指挥部，我在登记名册上看到的唯一消息是，一队硬西装Hard Suit刚刚进入下水道，以补充安全人手."

"哦，迭代法X想得真周到."当我们奔向战场时，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猜猜，他们提供帮助的前提是不是暗示要顺路去趟自动星Autochthonia？"

"也不算暗示."指挥部比我还要兴致缺缺："那些外星生物正在学习策略，应该是新的变种，真让人不安.肖，你的发射窗口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收到，帮忙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指挥部甚至不乐意拯救同胞."收到，发射指挥部离线."

我们沿着隧道进入了一个‘储藏室’，房间的墙壁上镶嵌着十几根三米长的管道，从中喷洒出肮脏的雨水.半打肩上挂着
迭代法 X标识的硬西装一动不动地躺在污水中，只有一个硬西装仍然站着，她朝着房间中央持续射击.

当我们跳下隧道，进入及膝的污物中时，我们看清了目标：这是一个正在颤抖的巨大肉堆，有着厚重的皮层，挥舞着海量的触手，这些触手带有倒刺，滴着绿色的毒液，能腐蚀陶瓷装甲——三个月前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一些触手的末端长着喙，我猜这些触手实际上是它们的脖子，这玩意应该是十只或更多异形聚在一起时的样子，但总的来说我们的策略不变：用火烧死它.

我指挥队员们绕过这个怪物，向最后剩下的那位硬西装前进，我们用略显火力不足的冲锋枪继续开火，子弹打在怪物的皮层上听起来如同木琴的断弦声，这只是为了吸引它的注意力.

触手和无目的头颅朝我们呼啸而来：我们加快了脚步并仓促地用上了加速程序（时间领域魔法）才从它们手下逃出生天，这些触手撞到了地上，溅出了一地腥臭的污水.

帕维尔的脑子转得很快，他把枪支转为木桩投掷模式，用铁制的木桩将两条触手串到地上.这才是边境军团的好小伙：有准备，有创意.

硬西装朝我们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她的声音从内部线路中响起，说的是英语，我猜是加拿大东部口音：“很高兴找到你们!我是杰西卡.希尔维下士，我听说过鄂尔多斯很刺激，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刺激！" 她向一只袭来的鸟喙射了一排子弹，那只鸟喙吃痛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尖叫.

"克里斯.肖上尉，从属PDC." 我指了指外星异形颤抖的躯干，上面披着厚厚的装甲："那是你的目标，上校.你每撕碎一条触手，它就会再长出三条，同时，它大脑还在那里，安然无恙."

"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我从腰带上拔出一枚震荡手雷，用拇指按住微型屏幕调整手雷的影响范围."永远要知道你在和什么战斗."我投出了一记最好的直球，把手雷扔到了怪物不断起伏的腹部下面."准备好开火，"我如此建议，并举起了自己的枪.

当震荡电荷爆炸时，有那么一瞬间，异形的表皮如同被砸入千钧巨石的池塘一样开始晃荡，随后，一阵湿润的撕裂声标志着它的解体，这个合体怪物的组成部分朝各个方向飞射，它们共同的组织器官悬挂在皮肤外面，神经系统开始疯狂地甩动.

其中一些异形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另一些则跌到了水里，一共有13个异形散落到了我们五个人之间，在它们能够重新起身之前，我们轻松地消灭了这些异形.

希尔维摆弄着设置在她装甲上的控制台："我们需要在装甲的自毁装置生效前清除这个区域，"她发出了警告，并开始向我们来时的隧道走去："这边走？”

"先别急着走." 我指挥一个手下去检查最近的迭代法成员："安塞姆也许还能做点什么."

"我是一个异种生物学家，不是一个医生，头儿."安塞姆嘟囔着，他只是习惯抱怨罢了，安塞姆扫了一圈倒下的迭代法x成员，敲了敲装甲的护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装置的读数，然后又敲了敲一些按钮."生命迹象很微弱，这些人活不长了."

"那么让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吧，"希尔维在隧道口催促道："我知道我的人遭到了何种攻击，他们一定非常痛苦."

"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人." 当我大步走到安塞姆身边时，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希尔维有发出抗议，我也装作没听到.

安塞姆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敲打显示屏："她是对的，这些人的伤势太严重了，我没法搞定，但我可以触发装甲的崩溃模式，这将让他们在急救泡沫中结茧，就像他们正在遭受重创一样，装甲的机载医疗系统可以给他们注射镇痛剂，然后我可以让他们进入时空停滞状态.不过，把他们送回医务室要耗费太多时间了......"

"我也许能帮上忙."希尔维走了过去："他们在停滞状态下可以忍受颠簸吗？"

安塞姆又按下了几个发光的按钮，所有的装甲都突然发出了一阵排气声，他点了点头.

"那么，"希尔维在她自己的显示屏上点了一下："十号小屋！" 躺在地上的硬西装们突然悬浮了起来："在我身后列队，单列队形，武器切换到保险模式.上次我试着相信带枪的自控系统，结果让我失去了一个男友." 她透过面罩朝我抛了个媚眼："小队，出发！"

距离发射倒数计时4分钟

我耸耸肩穿上飞行服，间不容发地冲上舰桥.从技术上讲，不穿制服进行发射违反了半打管控规定，但没有人对我说这些废话，发射指挥部甚至在为我欢呼："肖，你需要在接下来的180秒内发射，否则你会错过窗口期." 我选择将这段话理解为欢呼.

"发射主推进器."我一边命令蒂娜，一边爬上机长的座位，挣扎着戴好安全带.

"队长，你甚至没有戴头盔！"她一边责备一边笑着按下了正确的按钮，船只颤抖了一下，灯光闪烁，喇叭声呼啸而来

透过视窗，可以看到发射井的闸门正在慢慢打开."现在是时候告诉我，所有系统是不是都没问题." 我戴上了头盔."嗯，在我们点燃助推器之前是没有问题."

"我们正坐在一个全面转换驱动器上面，而这个驱动器正在撕裂物质，并将其直接变成一团火柱.“帕维尔一边报告一边敲打着按钮，打开开关："我们要直接冲向一个星球大小的亚空间干扰场，如果我们错过了干扰场中那个只占0.02%的缺口，它将直接撕裂我们的心智和灵魂，而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缺口正在关闭——所有系统按预期运行."

当飞船在重力的作用下挣扎着向天空迈进时，它的起始速度之慢总是令我震惊，发射井的巨大闸门已经彻底打开，飞船的速度没有超过每小时20英里，它在继续攀升.60秒后，鄂尔多斯只不过是广阔的棕色蒙古平原中间的一个灰色网格斑点.

"预计六分钟后到达缺口，"蒂娜报告说."六分四十五秒后缺口关闭."

"我还以为它会立马关上呢."我说了句俏皮话，主要是为了活跃气氛，这种幽默感赢来了一阵轻快的笑声.

蒂娜发出了一阵不确定的声音："等等，我们的速度正在偏离预期计划...百分之一、百分之二，我们没有达到预期的加速度！"

"助推器一切正常." 帕维尔疯狂地擦拭着他屏幕上的数据："等等，我们有两百公斤的额外负荷."

"什么鬼！？" 我可以通过耳机听到发射指挥部的骂娘声："做好加速准备，我去给助推器补充能量，看看是否能提供更多动力.帕维尔，扫描飞船."

"好的."

当我把更多的原质能量（塔斯，结晶魔素）注入引擎时，飞船开始向前跃进.舰桥上的每个人都在破碎的G力下挣扎着呼吸.仪表板上闪烁着一长串的警告灯.

"加速超过了预测值，"蒂娜捏着鼻子报告："我们可以赶上，但是...我们需要以相当夸张的速度进行机动，队长."

我抓住了膝盖之间的手动操控杆："这会让这趟过山车更加有趣."

"队长，额外的不明质量在漫游舱内."帕维尔在加速的G力下咕哝着："初步的光谱分析表明......陶瓷和钨钢——这200公斤是什么，一个额外的漫游器电池？"

"不，"我打开漫游器舱的内部摄像头："是200公斤的陶瓷和钨钢...以及里面的一点血肉...一个穿着装甲的迭代法X偷渡者." 我摁下对讲机，进行广播："你在后面感觉如何，希尔维？"

在被绑住的漫游车后面，希尔维下士被飞船的加速度贴到了墙上."虽然有点晚了，"她呻吟道："但是......能允许我上船吗，队长？" 她的面罩突然打开，尽管她的脸因加速而变得有些狰狞，但她还是设法眨了眨眼.

安塞姆在他的束缚下尽可能地前倾，与我进行了一个表示担心的眼神交流，他把耳机调成静音，但最终没有说什么，他在等待我下达命令.我回了他一个眼神，把一只手放在我的手枪上，他点了点头.

"欢迎上船，下士." 我把主显示屏切换到前方的亚空间领域，当我们驶入维度异常区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沿维度力场扭曲和滑动的缺口也随之出现，刚好是跳跃窗口，不早也不晚."如果可以的话，请抓牢身边的东西——这趟旅程将非常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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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永远知晓你在与何物战斗

”听着，如果你不带我去自动星，我自己也能找到路."希尔维下士在我们下船时义愤填膺.飞船在我们身后的水星平原上航行，它的着陆部位踩在我们唯一能找到的一块裸岩上.

"希尔维，那儿离我们有1.29亿英里远."我直接指向太阳，膨胀的太阳比它从地球上看起来要大三倍："不过你可能想绕过太阳，因为它在一刻不停地进行核聚变，这会额外增加你的旅行时间."

她把枪放在肩上，退后一步，让蒂娜和安塞姆穿过我们之间的登机坡道："我之所以登机是相信你们有办法缩短行程，不论是通过虫洞还是其他狗屎."

我揉了揉眼睛，转身跟着其他船员穿过沙丘："是有办法，有很多方法.但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也不可能在航线过程中掌握最先进的维度科学（虚空工程师的空间领域魔法），你最好和我们呆在一起，等一个合适的航班再搭趟便车."

她进入了队列，但不无埋怨地说："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听到这个请求."

我忍住了朝她的后脑勺开一枪的冲动，如果我真这么干了，上级会把它归结为 "令人遗憾但有必要"，我们不需要一个迭代法x的成员在飞船上，特别是现在，当我们随时可能与零号威胁Threat Null交手时，我们就更不想节外生枝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让她活着回到地球，我们将不得不抹去她的记忆——不能让疯狂的偷渡故事给其他公约成员带来多余的想法.

希尔维眯着眼睛穿过沙地，看向前方摇摇欲坠的石头遗迹："那这是什么？"

"那里曾经是MUS." 我走在后面，跟在希尔维后面，这样我就能时刻盯着她，保住她的性命——也就是说，不必亲自向她开枪——这将是我今天最困难的部分："一个传统宗派的圣所，我们在二十年前把这玩意炸掉了，那时候它还在月球背面.然后尼凡迪Nephandi（唤魔者）占据了废墟，我们不得不回到这里——哦，那是十年前——把他们赶走."

她回以一个质疑的眼神："所以这里现在是我们的一个下属设施？"

我张嘴大笑："下士，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力去占领攻下的每座堡垒，我们早就赢得了这场战争." 被沙子风化的墙壁在我们面前若隐若现，在这个距离内，你可以看到角落里的烟尘痕迹和烧焦的梁木末端."我们把它夷为平地，这里只是一片废墟."

我们穿过正门，进入第一个院子，这里曾经拥有花园和树木，现在只剩下几根发黑的树干躺在破碎的花坛里，旗杆石错落有致，我们周围都是可悲的建筑残骸.希尔维用熟练的战术眼光和我们其他人一起审视这个区域："那么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们收到报告，有东西在废墟中进行搜索工作." 我指着一条被打碎的大道，队员们以紧密的队形朝那个方向走去："我们没有能力占据它，但我们确实在进行巡逻，以确保没有其他人能占领它，水星是通往太阳系其他地方的门户——虽然大多数人（沉睡者）认为水星位于太阳系的一端，但事实上它位于太阳系中心，这使它具有巨大的战略价值，这里的堡垒可以扼守要害位置."

希尔维陷入了沉思，同时盯着一座破碎的建筑，那曾经是一座清真寺："看起来这个要塞被摧毁得非常厉害."

"那是我们的光荣日."我哂笑道，但周围的沙地传来了一阵雷鸣，她可能听不到我的回话，雷鸣之后很快就是受创者发出的非人怒吼."那一定是我们的人！"

我们加快速度穿过废墟，途中经过一艘被击落的虚空飞船，它在图书馆的残垣断壁中冒着热气.在另一边，我们发现了交火的迹象，几名BCD部队的士兵蜷缩在一些破碎的砖石后面，用小型武器与广场上近20名穿黑斗篷的家伙交火，他们被对方的连串的火球给彻底压制了，在战场的上空，有一只昆虫般的怪物，它看起来起码有三层楼高，正举起钳子朝我们的人砸来，一个穿着皮革和丝绸的女人笑嘻嘻地坐在怪物上面，像在驾驭一匹癫狂的野马，在她身后是一个热气球，吊篮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以熟练的动作跃入空中，而另外两个人则开始点燃挂在他们篮子边上的一串火箭.

"哦，很好."我不假思索地说："果然是尼凡迪." 希尔维给了我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但随后我们就陷入了战斗，我们向前推进到广场，用热情的枪炮向尼凡迪的侧翼打了个招呼；BCD的小伙子们在巨大的虫子的阴影下拖着屁股，向敌人喷射等离子光束；有几个目标倒下了，其他的人则逃进了一栋半塌的大楼.

这时，热气球上的火箭弹划过广场，卷起的烟尘把热气球和巨型昆虫的头部连成了一条线，这个庞然大物被一击致命，随后失去了平衡，它开始倒下，它的钳子和腿在广场尘土飞扬的砖石上胡乱拍击，打碎了墙壁，把砖头溅的四处乱飞.BCD巡逻队在帕维尔和安塞姆的带领下紧追不舍地冲进大楼，追赶逃跑的尼凡迪，当这只巨虫倒在地上时，我不得不把希尔维拽了回来，以免被流弹击中.死去的巨虫将广场一分为二，把我们与其他船员隔开.

希尔维和我左右侦察，看看哪条路最好，就在这时，热气球速度飞快坠了下来，狠狠地砸在我们身后的广场上.吊篮侧身撞向地面，里面的人都摔在了沙地上.希尔维没有错过任何机会，她打开武器保险向躺在地上的两人走去.

"希尔维！不！"我急忙跑到她身边，然后拦在她面前："这些是我们的人."

希尔维警惕地看着我，然后越过我，看向那两个传统宗派法师蹲着或躲着的地方："这不是我们的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确保那两人没事，他们看起来被摔得晕头转向，但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眼神在计算是否要立刻逃跑，以及这样做是否能保证他们手脚完好."听着，这事儿不是非黑即白，希尔维，我们与这些家伙的争执是关于那个大泥球（地球）的管理问题.我们与其他家伙（尼凡迪）的问题是他们想吃婴儿，因此，有时我们必须把政治分歧放在一边，暂时休战，团结起来打倒那些想给全人类带来死亡的混蛋，明白了吗？"

我没法透过她的头罩判断她的表情，但她还是和我对视了一眼："那是盲目的信任，队长."

我举起一只手："杰西卡.希尔维，作为一个偷渡上船的人，你可别告诉我自己从未违反过任何规章制度.”

她的表情开始抽搐："现在不是了.上次...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

我向她靠近，直到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们在你的脑子里做了一些室内装潢，杰西卡，但你可以克服它.一旦我们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把那些玩意全部甩开，把它从你体内取出来，一劳永逸，好吗？但你现在必须要振作起来，靠自己的力量克服它，你可以做到这一点."

希尔维的整个身体都在明显地颤抖“"我不认为我可以，克里斯."

她内心的煎熬被尼凡迪打断了，她们从附近的一个门户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是那个穿丝绸的女人，显然她在失去了那头巨大的坐骑后幸存了下来.她在我们面前滑过时停了下来，她身后的唤魔者们开始吟唱，他们的手开始舞动，并燃起火焰.

当她看到希尔维时，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迭代法！"她嘶吼道，然后她的声音变成了一声尖叫，这绝不是光凭喉咙能发出的声音，她身后的每个人都加入了这阵尖叫，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消失了，沙子和尘土在他们原来的位置无所事事地漂浮打转.

沉默片刻后，安塞姆在耳机中报告："队长，尼凡迪们一定是逃出来了，我们在他们后面追得很紧，但到处都找不到他们."

希尔维的情况不妙，她弹开面罩，想呼吸点新鲜空气，我看到她呼吸急促，脸上满是汗水："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在心里暗自咒骂："他们一看到你就撤了."

她勉强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把枪放在肩上，这比瞄准那两个传统宗派法师要好："迭代法 X的声誉保护了我."

"是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方式." 我倒退着检查我们的设备，担心我们返程的路线:"我需要频道上的所有人都回到广场，马上."

希尔维摇摇头，试图拨开无形蜘网的束缚："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头顶上，一阵条纹开始涂抹土褐色的天空："那是什么？流星雨？"

我指了指那两个传统宗派法师，他们在我身后竖起了大拇指："对你们的气球感到抱歉，伙计们，但它必须被放弃了." 他们连争论都没有，就争先恐后地服从了我的命令."下士，我们得离开这里."

但希尔维已经呆住了，惊奇地看着从她脸上弹出的HUD框，仔细地聆听从她的耳麦里传来的声音："队长，我收到不明来电，但它们都被认定是来自友方."

我大步走回去，把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腕上."他们不是友军，这是个骗局，它们...... "

其中一颗流星在不超过10码远的地方坠落，溅起了火红的尘土，掀飞了沙石，我们周围到处都是类似撞击的嘈杂声.

"我收到了一条...为什么我收到了一条软件升级的通知？"希尔维大声询问道，然后她的眼睛睁大了，因为她已经打开了源代码，我可以看到一堆信息在她的操作界面上滚动："这...这太美了，克里斯."

"关掉它，下士！" 我对她喊道，抓住她的手臂，猛烈摇晃她："在他们做更多事情之前切断你的通讯...... "

我们身后的昆虫外壳墙开始不祥地晃动，然后猛地向上提升，飞到了20英尺的空中，当抬起它的东西向前滚动时，它的阴影下闪烁着卤素灯光，巨大的无形吊臂在吊起死虫时发出嘶嘶声，然后前后摆动，压平了更多的黄铜城墙.底下的机器抬着它的气动臂向前推进，猛地撞向地面，老旧的旗杆石被彻底压碎.

当一排造型相同的镀铬机器人从它们的着陆坑中起身时，我们另一边的墙壁也崩溃了，它们仿佛是一个整体般发起了攻击，从它们枪管里喷出的能量和等离子体让四周满是烧焦臭氧的气味.一个传统宗派法师用某种墨色的鞭子向他们反击，将它们的腹部整齐地切开，它们的躯干倒在沙地上，但另一排机器人从它们身后的废墟中爬了起来，继续向前推进.

我抓住希尔维的头盔，把她的脸拉近我："杰西卡，切断——"

她的眼神兴奋得发狂，脸上满是幸福的眩晕和不敢置信的笑容："他们是来找我的，克里斯，他们为我而来——"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进一步滑向疯狂，因为我朝她的头上射了两枪——我让她的装甲在身后崩溃，朝着那两个传统宗派法师赶去，地面很乱，我迈开脚步，把沙子扬到身后，直到离开广场，离开废墟，离开水星的烟尘.

当我们升空时，我们可以看到那些机器围着一个横卧在地面上的人影，我没有捕捉到更多细节，只看到一团油渍斑斑的铬合金和耀眼的光线，蒂娜说了一些关于机器进行祈祷的事情，但我没有太在意.我已经在撰写报告，解释说我们刚刚失去了Mus，原因是一个迭代法X的偷渡者把地狱带到了我们头上.

译者注：零号威胁Threat Null是化身风暴后在穹界出现的不明敌人，虚空工程师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阻止他们降临到地球上，并对其他公约保守这些存在的秘密，初步推断为遭受腐化恶堕的科联成员，除了虚空工程师之外的四大科联公约全都有对应的邪恶版本（没错他们还能更邪恶），有趣的是虚空工程师始终没发现对应自身公约的零号威胁.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sosgame67: 2022-12-10, 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