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治愈

“很高兴你愿意见我一面.”

瘦弱的身躯，皱巴巴的西装，满是灰发的鬓角——这人已经落魄了太久，在咖啡馆嘈杂的交谈声中，他在我对面径直坐下，做了个鬼脸："我好像没有什么选择，里德把那些召回指令深深地刻入了我们大脑里，我听到了召唤，最后只能响应." 他上下打量着我，背后的牛奶蒸馏器吱吱作响："来之前我预期这里会有一支回收队‘夹道欢迎’." 这个灰头土脸的老家伙扫视了一遍咖啡厅里所有的大学生，把他们当作潜在的特工仔细打量.

"我应该是唯一在场的回收小组，"我说了实话，他看起来除了惊讶还有点受伤，我耸了耸肩，陷进了那张臃肿的扶手椅："事情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重新审视我，仿佛想看透我的DNA，弄清我到底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他咧开了嘴，露出两排完美的牙齿："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在你眨眼之前宰了你.“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晃了晃脑袋："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顺带在天花板上开个洞，把我们都切成臊子？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博士......？"

"叫我特利就好，"我爽快地报了名字："我可以叫你维克多吗？你的档案中并没有太多个人信息，我只能假设你在过去几年里一直使用不同的名字......" 他缓慢地点头以示同意，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口若悬河下去只会让我显得紧张，他不需要知道我有多害怕.

当我再次鼓起勇气时，我稍微向前倾身："不论如何，你不会杀死这里的任何人，原因有二：首先，你会假设我在某个地方给自己留了备份克隆，如果你证明了自己只是一个危险的恐怖分子，下次我会带着一打HIT Marks上门找你."

"我不做任何假设，"他浅浅地冷笑着："但他们只派了一个年轻的博士过来而不是一个回收小组，事情就有猫腻了."

我以微笑回应他的冷笑："我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年轻，维克多，还有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让你不会在星巴克大开杀戒——你不想这么干." 我向矮桌上的文件夹点了点头——里面是一组照片，记录了一串横跨十年的可怕屠杀.

他没有拿起它.

"你在身后留下了尸山血海，维克多，"我对他说道："但那些都是罪有余辜的家伙，不是吗？贩毒团伙、持枪黑帮、腐败的政客——从来不包括狂喝咖啡准备期中考试的大学生."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对我暗示他有道德准则的说法感到不快："你想要什么，特利？"他嘟囔着.

我尽量露出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微笑：”我想帮你，维克多.我想帮你从绝境中脱身."

"里德也曾说过他想帮我."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双眼死死盯着我，观察我的反应.

我厌恶地抿了抿嘴唇，准备开门见山："你的心灵感应能力引发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档案说你必须定期注射脊髓液，而以你的行动频率，"我再次低头看了看装满深红色照片的文件夹："我猜一直以来你都是靠横抢来获取脊髓液？"

他以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为你在实验室里合成脊髓液，没有必要再为它继续杀人." 我不假思索地加以补充："而且你知道我们的产品，嗯，比你在街上从其他人那里抢的玩意要好的多."

他沉默了很久："代价是什么？"

"好吧，我们希望你能回到损害控制中心，"我赶紧加了一句："但正如我所说，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现在是全新的损害控制中心，不像以前那样——只有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伙是我们的目标，我可以向你保证..."

"里德也给了我类似的保证."他打断了我的话，带着无奈的微笑："里德现在在哪儿？"

"死了."

"你确定？"他问道，有那么一瞬，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的火花："你们这种人往往会保留备份克隆."

我陷入扶手椅中，点了点头把一瞬即逝的记忆甩到脑后："他确实死了."

我们沉默地坐着，不看对方，任凭时间静静流淌.最后，他打破了沉默："关于薪酬——我要六位数."

"没有六位数."我反驳的飞快，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他同意入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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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离开咖啡馆时，康拉德正靠在墙上等我，仿佛这间咖啡馆是他的一样——据我所知，他确实是星巴克的大股东——我很久以前就学会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辛迪加代理人的经济实力.

他把自己从墙上移开，走到我身后："特利博士."

我没有回身："鲁帕辛格先生."

"我的伙伴昨天一直等着你的货物，"他与我并肩而行："希望你的实验室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我转向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烦躁情绪显露出来，我的时间不多："协议不变，我只是一直在忙.你会拿到你的毒品，康拉德."

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围在我们身边的行人，他更喜欢'货物'而非'毒品'的说法.我在心里记下了这条，下次应该称其为'海量的大箱毒品'.

"我们有一份正式合同，其中规定了详细的交货时间——"他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支付了合同要求的百分之五罚金！"我朝他怒吼，红绿灯切换了，我们踏上人行道，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马路.

他匆匆跑到我身前："我们不在乎什么罚金，特利.我们的合作伙伴只是关心你们的进度，我们可以把那5%的钱用在刀刃上——比如你在咖啡馆里和那位先生讨论的事项."

我没有理会这句话的隐藏含义："我还有别的事情，康拉德，"我提高了音量，他被吓退一步："我不能在实验室里耗费几个小时给你做海量的大箱毒品."

当我们到达街道的另一边时，其他行人都不敢直视我们，他们用尽可能快的速度从我们身边逃开了.康拉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当他准备反驳时，我们的手机同时响了.他敲了敲他的听筒，而我则瞥了一眼手机的显示屏，我们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

他说："我的车就在附近."我转过身来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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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们的汞合金小队给我们发来留言，说他们正准备破门而入.五分钟后，我们把车开到了相关的仓库，小队的信息没有任何更新，他们的空车停在一片死寂的街道对面，事情有些不对.

追踪的DNA记录将我们引向一扇后门，门被破开了，无力地悬在铰链上——追踪痕迹彻底消失于门后，我将这种变化归咎于传统宗派的狡诈手段.

康拉德从扫描器后面抬头看向破门，然后用眼神刺了刺我："你还在等什么呢？你是这儿最能打的，拿出点真本事来."

于是我们长驱直入.我在扫描仪上输入一个代码，激活了我DNA中的隐性基因序列，我的皮肤开始发红和刺痛，然后熟悉的反作用出现在我身上，我的体温直接飙升了三度，幸运的是，仓库里很凉爽.

后面的部分库房到处都是高耸的货架，上面摆满了板条箱.我隐约意识到康拉德在记录条形码，并喃喃自语，但前面的声音吸引了我的大部分注意力.两个正在询问的声音，还有第三个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最后的呻吟应该是克里斯，而帕克下落不明."这不可能，"我低声自语："两个传统宗派的笨蛋不可能同时干掉帕克和克里斯，起码没法在五分钟内做到."

我向康拉德挥手示意他停下，然后伸手挤压我的太阳穴，当那儿的皮下囊肿破裂时，随着一点针刺般的疼痛，我把囊肿里面的逆转录病毒鸡尾酒集中到眼眶附近，很快我的视觉开始变化，突然之间，房间似乎绽放出了色彩：生机盎然的绿色、闪闪发光的黄色，以及热辣、明亮、如血一般的红色，在房间的角落是冰冷的暗靛色——我们同伴留下的热能痕迹在我面前亮起，蜿蜒穿过迷宫般的货架.

我发现地面上有一抹冷却的绿色，但已慢了两个心跳，高处传来枪锤的咔嚓声，这是个陷阱.我向后冲去，挡在了康拉德身前，子弹的风暴敲打着我的背部.这疼得要命，但从我的脊柱和肋骨散开的几丁质把要命的空尖弹变成了普通的钝伤.

别误会——钝伤仍然会让你痛的想骂娘.

我发出了一声咆哮，跃到40英尺高的空中，把枪手从架子上拽了下来，将她狠狠砸到水泥地上.康拉德把枪对准了她皱巴巴的身体，但她已经没了动弹.

另外两个现实干犯开始喊叫，要求他们已经倒下的狙击手报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开始跳跃，从一个架子跳到另一个架子，朝只有我能看到的板条箱之间的红色斑点飞去.那两个传统宗派法师站在一个被绑在凉椅上的人身后，仓库中间有一块空地，第四个人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如天外流星一样狠狠地砸向其中一名现实干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他的头按到了地板上，他疯狂而绝望地挣扎着，我把他乱动的膝盖从地板上提起来，脸部朝下砸向混凝土——他总算消停了了.

一把刀架在我的喉咙上："你最好祈祷他还没断气."另一个传统宗派法师在我耳边嘶吼.她的刀子冒着火花，嘶嘶作响，上面带有某种受束缚的能量——我可不想用自己的生物装甲来测试这把刀的锐利.

在噼啪作响的刀锋指引下，我站直了身子."他明天会有些头痛，"我这么对她说："不过，你那位拿枪的朋友...大概是挺不过来."

这个现实干犯骂了一句，准备对我动手，这时一声尖锐的枪响起，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一个踉跄，我旋即将刀从她手中打飞，再朝她补了两拳，她就乖乖躺下了，我乘势把一只脚踩在她的脖子上.

康拉德持枪穿过空旷的场地，检查帕克的脉搏："他还活着." 克里斯的脸上满是血迹，脖子僵硬，朝货运门边的一叠板条箱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已经被撬开，露出九个相同的玻璃球，里面装满了发着柔和光芒的水："失物已经找到."

"这些治疗药水来自我们的节点，只是被你们无耻夺走了！"那个女人在我的脚下依然没有安分闭嘴："这些东西最后会送到市中心的诊所.我们只是想帮助这里的人，你们这些疯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踩着那女人的喉咙："那当你不在这里进行治疗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亲爱的？当他们的病情好转之后呢？当他们涂抹药膏、焚香、喝辐射水的时候...你是要治愈他们还只是让他们病得更重？你所兜售的迷信不是医学."

她与我对视，目光凶狠："我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治疗手段."

"但你的权利损害了周围他人的健康，亲爱的，那就是我介入的时候." 就这样，我踩断了她的气管，不一会儿，她就失去了知觉.我没有松开这个卑劣现实干犯的脖子，我只是盯着她松弛的脸，想着她 "治疗 "过的那些孩子.

"特利，够了."康拉德的话语让我回过了神，我从黑暗的记忆中回到了现实中来，松开了那个江湖骗子，转向其他人——克里斯现在站了起来，正揉着他的手腕，康拉德正用肩膀托着帕克的手臂："好了，让我们把这个地方清理一下."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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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家时，妻子正躺在沙发上，怀孕后的圆滚体型让她没法起身拥抱我，但她给了我一个微笑，并示意我弯腰吻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挤到她的身边，靠到沙发上："今天我招募了一个连环杀人犯，与一个怪物达成了协议，最后把一个与我有哲学分歧的家伙打得屁滚尿流."

她理解地发出了一阵咯咯笑声："是的，我注意到你今天没去实验室."

"实验室？" 我哼了一声："什么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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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缝合线

“好吧，这是困难的部分，"我在打开货运电梯前转身直面维克多："这部分需要一些信任."

他抬起了眉毛："你已经向我索取了不少信任."

我摇摇头."不，这是我能否信任你的部分." 我朝紧闭的门点了点头："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你要自称是我的老朋友，你并没有在外面流浪了十年，你刚搬到这个实验室，你想帮忙."

维克多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打量我的表情.我向自己保证，他没法读我的心，但他还是猜到了真相."他们不知道，"他说："你的汞合金小队...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前先祖原人的'实验品'挣脱了他们的束缚."

"他们不知道，但我们仍然需要他们的信任，所以...我们不向他们提及此事.在他们看来，你只是一个急于参与外勤实践工作的基因工程师." 我伸手把大门卷起来，露出门后的电梯笼，然后往里走.

维克多跟在我后面："这套话听起来挺靠谱."

"别光想着说服我."我骂了一句，然后拉上了电梯门.

当电梯吱吱作响地移动时，他挑了挑眉毛："等等，我什么时候开始'急于参与实践工作‘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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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我们已经到了地下三层.

我们的业务基地是一个由白色隔间板、窗户和百叶窗组成的迷宫.它横跨整个楼层，办公室藏在角落里，一个机械车间和一个化学实验室紧贴着墙壁，中间是长长的柚木会议桌，不过说实话，我们在会议桌上吃中餐盒饭的次数要远超开会的次数，汽车库占了楼层的三分之一，可以直达货运电梯.

我对所有设备做了浮光掠影的介绍，对维克多的来历进行了简明扼要的解释，并对正在办公室办公的几位成员做了简介："帕克是我们的常驻特工，在NWO（新世界秩序）50种深浅不一的西装等级排名中名列前茅；鲁帕辛格是我们的付款人，兼职猎头，不用担心他的战斗力——他是一名前执行部成员Enforcer(辛迪加的外勤部门）；克里斯是我们的...嗯，算是我们的吉祥物，他的双亲都在维度风暴（科联对化身风暴的官方说法）里失踪了；那边的孕妇是我的妻子，莉拉，她负责管理我们的实验室."

"那么她就是负责我供应品的人？" 他在这个问题上非常关注.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向他招手，让他坐到我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我的椅子上搁着一个标有机密字样的文件夹，我把它打开，我一边扫视内容一边继续说："我们的汞合金小组当前正致力于根除...嗯，我认为我们正在根除一个相当有势力的尼凡迪（唤魔者）组织.我们两年前被派遣去调查一些异常的疾病载体，但在第一轮发掘研究之后，我们发现那只是冰山一角......" 我停下自己的介绍，从文件夹里抬起头来："你...关心这些原因和理由吗？"

维克多来回晃动着他的头，缓慢地摇着沙发："不是特别关心——坏人、和很多其他的坏事绑在一起的坏人以及零星的好人，有些是迷失了，有些是被困住了，有些则是是太天真——这算是什么总结？"

我靠在桌子上，再次对他进行评估："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

他的眉毛挑了起来："我？"

"你从不提问题，"我对他说："你只听从命令.对处于我这种位置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诱惑，因为我的收益十分微薄，而团队的资源是有限的."

"对不起，我让你想的太复杂了，"他不带声色地回应："但我只是来领工资的."

听到这句话后，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审视了他很久："我相信你建立起来的这个伪装是非常舒适安全的，维克多，但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薪水——见鬼，你甚至不是为了脊髓液而来."

他用死水一般的眼神看着我："那我图什么？"

我回答他："你和我一样——你想让世界变得更好."

起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到嘴唇上："嘘."

"我知道你曾为损害控制中心工作，"我转移了话题，把手放在桌子的机密文件夹上："我希望你能灵活一点，在猎人-杀手的戏码之外多做一些其他工作."

维克多把他的杯子放在一边——他脸上的表情可以写进字典，为疲劳和辞职这两个词做备注，他把双手叠在一起："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没什么，只是提供一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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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帕辛格走进我的办公室，他的样子像触了电似的——在向人开枪的两天后，他仍然神经兮兮，毕竟他来这里前听说先祖原人只负责文案工作："特利，"我还没抬头，他就开始说话了:"博士，我们必须马上把那批货送到."

"货物？" 维克多开口询问，辛迪加的人转过身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毒品，"我澄清道："我制造它们、辛迪加销售它们，这为你的工资提供了资金——有问题吗？"

维克多抽了抽鼻子："过去不是."

我给了他一个简短的微笑，然后抬头看向我的办公室里的不速之客："鲁帕辛格先生，这位是维克多——他来这里为我们解决一些繁重的工作，我们是老相识了." 我们的财务主管转过身来，伸出手来——一个标准的商业动作："很高兴认识你，维克多.我想你和特利医生的往来大多是专业问题吧？"

"和这一行的工作一样专业，"读心者冷静地回答.他的目光在鲁帕辛格身上来回扫视.

"你想看看我的C.V.吗？" 他的声音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辛迪加听了之后脊背都挺直了.

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康拉德，我昨晚煮了一批毒品，它应该已经结晶提纯了.我去看看，你们俩互相熟悉一下."

鲁帕辛格几乎没有抬头，他把肩膀压到维克多身上："我认为这没有必要，维克多.我相信特利医生的判断，所以你是知情的，这很好."

维克多在他的座位上向前倾："我见过一个从头到尾都在笑的疯子，然后他用骨头把挡道的家伙的脖子串成一串——劫掠者；我见过狼人在加拿大的落基山脉中追踪和猎杀他们的猎物——我们的人，下场非常凄惨；我见过数百年历史的吸血鬼巢穴；我还造访过计算机内的微型世界，我听说那曾是一个精灵瓶的瓶口，我把它们都烧成了灰；我见过半艘深宇宙飞船突破险阻，坠落在巴西雨林中——"

在我离开的时候，鲁帕辛格仿佛突然卡了壳："你再说一遍？"

麻醉品实验室和我的办公室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所以我可以从这里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同时我不停地挪动实验器材装作很忙的样子——莉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摸鱼，我把她的注意力引向我的办公室."瓦尔基里飞船？"她问到，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都静静地看着后续发展.

鲁帕辛格向前走，询问维克多，起初，他把这伪装成好奇心，可能还想借此机会让新人认识一下谁在这里说了算，但随着维克多用他那死板的方式回答更多的问题，鲁帕辛格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他站起来，按下了我桌上的对讲机.

他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的扬声器传出："帕克，你能来特利的办公室一趟吗？"

NWO的特工不情愿地答应了，随后如鬼魂一般挪到了办公室门前，给了辛迪加代理人一个半是愤怒半是质询的眼神："什么事？"

鲁帕辛格朝帕克指了指维克多，随后又做了几个手势，我几乎能读懂他的嘴唇："告诉帕克你刚才说的事情."

然后一切又重复了一遍，起初，帕克毫不在意，完全处于戒备状态，随后他脸色发白，他上前一步，问了一个问题，在维克多回答之前，帕克已经获得了答案.鲁帕辛格和帕克两人争先恐后地从我的桌子上拿起笔和纸，在维克多说话的时候匆匆忙忙地写下了记录.

当维克多说完了之后，鲁帕辛格将一只手放在帕克的肩膀上.

帕克没有退开.

他们向维克多表示感谢，然后匆匆赶往各自的办公室，收拾好大衣，用最快的速度穿上.鲁帕辛格把一根手指放在耳机上，对着空旷的空气说话，安排了一班专机.

我对帕克扬了扬眉毛——他在实验室门口停顿了很久，做了个深呼吸："我有了斯科特的线索."

我尽力装出惊讶的样子，然后朝电梯点了点头："那你还等什么，去吧."

当我回到维克多身边时，他正对着关闭的电梯轻轻皱眉："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告诉了他们坠落的事？"

"我告诉了他们你让我说的事，"他回答："这事并不稀奇——有半艘飞船坠毁在巴西的后山，IFF转发器损坏，传统宗派法师蜂拥而至，他们身后背着像沙发一样大的玻璃管，在雨林中到处都是.猛烈的火力使我们完全无法靠近，但我们在三天后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们的技术失效了.最后在一个叫恩维拉的小镇外发现了不少玻璃管，都被砸成了碎片."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调出外部摄像头，把显示器进行了调整，让维克多也能看到——鲁帕辛格和帕克冲出大门，走到路边，鲁帕辛格疯狂地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出租车闪着灯，开始靠边停车，帕克盯着地面，看起来完全迷失了方向，当鲁帕辛格回头时，他们拥抱在一起，看起来非常激动.

维克多皱起了眉头："所以现在我更困惑了."

"帕克的最后一项任务是在一次对土星的考察中担任士官，"我解释道："瓦尔基里号，这本来是一次漫长的航行——要耗费几年时间——所以船员们带着他们的家人一起去，包括帕克的儿子斯科特——然后，维度风暴出现了，孩子们被塞进时空停滞管，而船员们则试图把飞船带回家，他们只成功了一部分，15年前瓦尔基里号只有一半的船身返回了地球，另一半从那时起就彻底失踪了——或者说，直到一个月前."

"所以斯科特.帕克......"

"...在埃尔维拉的一家孤儿院."我点点头："看起来还是15年前的模样."

"鲁帕辛格呢？"

我关掉了显示屏，因为出租车早已从摄像视野中消失了："他的故事不那么幸福——他的家人没能活下来." 维克多那张粗糙的脸绷紧了，他把头转向一边，继续问下去对他来说很困难."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我替他发问："从合作历史来看，帕克和鲁帕辛格相处得不是很好，不同的出身背景，不同的成长经历，不同的做事动机，现在他们会有一些共同点——帕克之后有理由相信鲁帕辛格，公约间的裂痕得到了弥补，至少在局部范围内."

"该死，特利，"维克多说："你对心理治疗这事是来真的."

我看了看窗外，然后转头盯向维克多的眼睛，有史以来第一次，他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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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和鲁帕辛格应该能在几个小时内找回男孩，并搭乘明天早上的航班返程，"我向屏幕上的六张面容报告："不过，我不知道我们明天能否做好手术准备.这取决于帕克想要花多少时间与斯科特团聚，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些时间不会被削减，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大多数人摇头表示谅解，其中一人，格兰特议员，竟然笑了起来："干得好，特利博士，我知道你是最适合这项工作的科学家.我想你的报告到此为止了？"

"是的，先生." 我向投影礼貌地点头，管理委员会的面容开始闪烁消失.

格兰特理事长的脸还在："特利博士——-" 我向老战友回以一个微笑："其他人都下线了，达瑞斯，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原名玛丽.贝丝."

"我有时会被繁文缛节绊倒."他耸耸肩，咧嘴笑着，好像有什么秘密要宣布："听着，在耶马贾有一个实验室可用."

我除了眨眼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不介意在海底工作，"他慢笑着说："实验室有一个空缺，我们想用你来填补这个空缺，研究主要是关于软体动物，但你可以重新调整课题，用于你想从事的任何项目，我们可以给你分配助手，如果你有任何中意的人选，我们也可以一并调配——我想其中一个名字应该是莉拉."他笑着补充道.

我慢慢地呼出一口气："你不可能开给我一张没有任何附带条件的空白支票."

"这是世界的真理，"他回答说，仍然微笑着："你在前线已经取得了一些重大的胜利，而且你在过去达成了优秀的研究成果.我们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奖励你的服务，以便让你更好地发光发热."

"我...非常感谢你的提议."我结结巴巴地回话，因为我的心脏正试图跳到我的喉咙里，同时我的双手有如千斤之重.

他向我缓缓点头："但你会拒绝."

"是的."我这么回答，并对自己的冷静感到惊讶："我是说没错，你是对的——不，我不能接受这个职位，回到纯粹的研究中去听起来很好，相信我.但是...这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他抽了抽气，揉了揉鼻子："你不是第一个拒绝提议的先祖原人科学家，"他说："你的小队得到了一些户外实践工作的机会，你可不能放任不管."

我回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并把头转向我身后的办公室："我得走了，使命在呼唤.“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sosgame67: 2022-09-25, 21:11

读完才意识到是女女生子，在当年可能会符合对科技狂人的刻板印象

当然现在这个年头，我怎么敢假定他/她/它们的性别

前一个空间工程师的故事，我感觉零号威胁还是计算机搞的，唤魔者虽然在mus有座祷堂，但跟他们的风格有点不搭

其实出场人物在2版公约书都有出场..m20更夸张了，你可以和任何玩意缔结婚姻，汞合金小组不会干涉——，至于零号威胁这东西不止一个来源，起码先祖原人的恶堕版基本是虫巢意识和自动星没关系..当然这部分是刻意留白交由st裁定了，毕竟到了m20连化身风暴是否发生都是if...

This post has been edited by sosgame67: 2022-09-18, 22:24